“‘蜂巢’裏的那位博士，他的研究方向，跟副首領您口中的‘完美基因’，好像有些不同。”
    “他似乎更癡迷於‘源核’那種模擬能量，還有……某種強製性的基因覆蓋？”
    他把從地下基地獲取的情報，不著痕跡地拋了出來。
    副首領臉上的笑容依舊，但葉陽捕捉到，當他提到“源核”和博士時，那份輕描淡寫中，混雜著一種極力掩飾的不屑，還有……某種隱秘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
    葉陽腦中閃過麒麟閣典籍中一段禁忌的記載。
    關於某位驚才絕豔但也離經叛道的先輩，曾試圖將麒麟之力與外物強行融合，最終走火入魔，被視為叛徒，其所有研究都被列為禁忌，封存銷毀。
    難道……
    “博士是個天才，可惜，走錯了路。”副首領淡淡評價，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至於‘源核’，不過是個拙劣的仿製品，真正的鑰匙，遠比那複雜得多。”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評估葉陽的反應。
    “看來，葉陽閣下在‘蜂巢’收獲不小。也好，省去了我不少解釋的功夫。”
    那份熟悉感更清晰了。
    副首領的力量，或者說聖堂變革派的核心技術，難道真的與那位麒麟閣的叛徒有關？
    “看來，葉陽閣下似乎有所明悟。”副首領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微微頷首。
    “很好。”
    “那麽，作為我們未來合作的誠意，我希望葉陽閣下能幫我一個小忙。”
    “或者說，完成一個最終的考驗。”
    他抬手，一道光幕在圓桌中央亮起。
    上麵顯示著一幅古老的星圖，以及一個被紅圈標記出來的坐標。
    “麒麟閣曆史上，出過一位叛徒，名為‘墨玄’。”副首領的聲音變得低沉，帶著一種特殊的磁性。
    “他當年叛出麒麟閣時，帶走了一件東西。”
    “一件記錄了他畢生研究精華，也隱藏著一絲觸及更高維度力量線索的遺物。”
    “找到它，帶回來給我。”副首領的指令清晰而直接。
    “完成了這個考驗，你將獲得我的信任。”
    “以及……接觸真正核心秘密的資格。”
    剛離開那座守備森嚴的島嶼沒多久，葉陽手腕上那個不怎麽起眼的通訊器，輕輕震了一下。
    不是文字，也不是圖像。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信息流，混雜著扭曲的星圖標記和破碎的遠古音節，硬生生擠進了他的感知。
    信息本身透著一股子蒼涼和怪異，跟現代科技完全是兩個路數，晦澀得讓人腦仁疼。
    葉陽皺了皺眉，這玩意兒，瞎猜沒用，得有麒麟閣最隱秘的古籍記錄做鑰匙才行。
    副首領給的，隻是個鎖眼。
    找了個信號絕對安全的屏蔽點，葉陽撥通了秘密通訊。
    光屏亮起，先是林楠那張略顯疲憊，但依舊無比專注的臉。
    “葉陽？你那邊完事了？”
    “人還活著。”葉陽聲音聽不出波瀾，“林楠，幫我分析這段數據，最高優先級。追一下來源，把加密模式給我破了，我要搞清楚，除了副首領，還有誰碰過這種玩意兒。”
    他把剛收到的數據轉發了過去。
    林楠那邊立刻劈裏啪啦地敲打起來，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得幾乎看不清：“數據結構很老……混了能量印記和某種……精神烙印的加密？給我點時間。”
    畫麵一閃，換成了劉雨薇。背景還是麒麟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她臉色不太好看，但人還是那股子利落勁兒。
    “他讓你幹什麽？”劉雨薇問得直接。
    “找個東西。麒麟閣以前的叛徒，墨玄留下的。”葉陽話說得極簡，“線索給得不清不楚，要靠閣裏的資料對。”
    “墨玄？”劉雨薇倒抽了口冷氣，“那個傳說裏想融合外力，結果走火入魔叛逃的瘋子？他的東西……聖堂怎麽會知道？”
    “副首領知道的，比咱們想的多得多。”葉陽聲音沉了下去，“雨薇，動用劉家的情報網，查所有關於‘墨玄’叛逃後的線索，特別是跟古遺跡、廢棄祭壇有關的地方，越偏僻越好。”
    “明白！”劉雨薇沒半點猶豫，“我馬上去弄！”
    通訊掐斷。
    葉陽閉上眼，麒麟閣那些浩如煙海的典籍在腦子裏飛速閃過、比對。
    副首領給的星圖標記，加上那些古怪音節，指的不是具體的星球坐標，倒像是一種古代堪輿加星象定位的方位術。
    林楠那邊很快有了初步結果，能量印記的特征分析出來了。
    結合劉雨薇篩選出的可疑地點，進行匹配。
    一個地名，從海量信息裏蹦了出來。
    ——“鎮龍嶺”。
    國內西南邊陲，一片原始山脈的最深處。
    麒麟閣零星的殘存記錄裏提過，那地方曾是個極其古老的祭祀遺址，年頭甚至可能比麒麟閣有明確文字記載還早。傳說是某位先祖拿來鎮壓“不祥之物”的，後來就廢棄了。
    更要命的是，墨玄當年叛逃，最後消失的方位，恰恰就指向鎮龍嶺那片區域！
    沒跑了。
    葉陽再次聯係劉雨薇。
    “我要去一趟鎮龍嶺，可能要幾天。”
    “你一個人？”劉雨薇的聲音裏全是藏不住的擔心。
    “嗯。”葉陽的語氣沒得商量，“這次的目標特殊，人多了反而礙手礙腳。我走之後，集團和閣裏的防禦等級拉到最高。葉烈守著你，林楠的技術支持不能停。記住，任何不對勁，保住咱們自己的人是第一位的。”
    他把幾套應急預案的觸發條件和細節，又交代了一遍。
    “……知道了。”劉雨薇用力吸了口氣，把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都壓下去，“你自己……千萬小心。”
    “放心。”
    兩天後。
    原始山林裏，老樹遮天蔽日，瘴氣跟霧似的到處彌漫。
    葉陽的身影在密林深處穿行，悄無聲息。
    空氣裏混著腐爛樹葉和濕泥土的味道，還有一種若有若無，讓人心頭發毛的能量殘留。
    越往鎮龍嶺核心區靠近，這種感覺越重。
    終於，撥開最後一道垂落的粗壯藤蔓，眼前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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