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西北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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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不知不覺間,西北地區已然過去了五六天。
這幾日,酈靖寧麾下禁軍的捷報如雪花般紛紛傳來。
環州府附近已被官軍全線收複,盤踞此地的西夏軍隊被徹底清剿,一個不留。
在常遇春等猛將的淩厲攻勢下,原本被西夏侵占的防線,也重新回到了宋軍手中。
自環州城收複後,酈靖寧便全身心投入到環慶路的整頓與安撫事務之中。
首當其衝的,便是為年前在戰火中死難的將士收斂骸骨。
這些將士為了守護大宋邊疆而死,他們的身後是無數翹首以盼的家人。隻有妥善安置他們的後事,確定每一位將士的身份,並給予其家屬撫恤,才能真正安定民心。
而崔旭的屍骸,亦是酈靖寧在環州發現的。
想來元昊也知曉崔旭的特殊身份,所以為他準備了完整的棺槨,大概是想著日後能以此作為籌碼,與朝廷談判謀取利益。
這第二件事,便是處理環州之戰中俘虜的西夏士卒。
起初,本地百姓和將士們群情激憤,一致主張將這些俘虜全部處死。
然而酈靖寧卻緩緩搖了搖頭。他心裏清楚,這些西夏士卒雖身為敵軍,但不能一概而論,得仔細甄別。
像那些生性殘忍、殘害百姓無惡不作,或者本就是大宋子民,卻主動叛國投敵、回過頭來迫害鄉裏的,自然不能輕饒,一律處死。但對於那些被元昊強行征調從軍的,酈靖寧決定罰他們做苦役。
原來,酈靖寧此前在環州周邊仔細探查過,深知若要對西夏形成有效的困厄之勢,必須在邊境地帶修築眾多小型關隘。
如此,方能在戰時有效拖延西夏兵馬的進攻。而修築這些關隘,正需要大量人力,這些俘虜恰好可充作勞力。
第三件事,亦是重中之重,那便是招撫流民,組織屯田搶耕。
春耕時節,宛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若不能抓住這最後的時機,隻怕接下來一整年,環州之地都得仰仗朝廷救濟。
如此,勢必會給朝中那些一味求和之輩落下話柄,甚至可能滋生棄地之念。
因此,酈靖寧雷厲風行,即刻組織各地州府官吏,嚴令他們迅速開展春耕工作,務必做到搶耕搶種,分秒必爭。
隨著他將各項事務有條不紊地布置下去,西夏方麵的消息也漸漸傳了過來。
原來,元昊之所以火急火燎地奔回興慶府,可不單單是聽信了漢人官吏作亂的謠言。
更為關鍵的是,他母族衛慕一族的首領衛慕山喜,瞅準了元昊兵敗、聲望暴跌的時機,竟妄圖毒殺元昊,從而篡奪政權。
元昊一回興慶府,當即便展開了一場血腥清洗。他手段狠辣,將衛慕一族幾乎屠戮殆盡,那些與衛慕一族有牽連的人也未能幸免。甚至連他的生母衛慕太後,也未能逃過此劫,被元昊親手毒殺。
雖說元昊此舉在西夏朝野內外引發了諸多議論,但不得不說,他成功絞殺了一批心懷異誌之人。
一時間,西夏國內反倒因這鐵血手段團結了起來。
隨後,元昊一聲令下,派遣野利旺榮率領精兵,奔赴環慶路附近布防。
這野利旺榮一到,邊境局勢瞬間緊張起來。常遇春與野利旺榮在邊境線上數次短兵相接。
常遇春勇冠三軍,所率之兵亦是精銳中的精銳,可邊境一帶多是山地地形,而野利旺榮麾下的“山界”軍,偏偏是精銳的山地步兵,對這種地形極為適應。
如此一來,常遇春縱有萬夫不當之勇,一時之間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酈靖寧見狀,倒也沒要求常遇春收兵回營。畢竟常言道,慈不掌兵。
雖說酈靖寧身上那神奇的係統,能將滿足條件的士卒轉化為精兵,但麾下之所以能有如此眾多的玄甲軍,一來是仰仗汴京武庫和京兆府豐富的武備支撐,二來麾下禁軍皆是從汴京禁軍大營精挑細選出來的。
可如今與西夏的戰事暫告一段落,汴京對西北的支持勢必會有所減少。
即便自己已向汴京呈上平邊策,然而出於多方防範考慮,宮中的官家以及朝堂上的相公們,絕不可能把全國的精銳都調至酈靖寧麾下。
如此一來,若要練就一支精銳且人數不少的部隊,就隻能讓他們在戰場上曆經血與火的洗禮。
好在軍中擁有常遇春、狄青、李文忠等名將,再加上從流民中招募的士兵,大多自幼在西北苦寒之地長大,民風本就彪悍,部隊訓練進展倒也頗為迅速。
這一日,酈靖寧正在環州府衙裏埋頭處理公務。隻見顧千帆腳步匆匆地走進來,先是恭恭敬敬地拱手向酈靖寧行了一禮,而後趕忙說道:“酈經略,皇城司剛傳來消息,汴京的使者不日便要抵達京兆府,還帶來了對經略您的封賞。不知經略打算何時動身前往京兆府呢?”
酈靖寧聽聞此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緩緩放下手中的公文,抬眼看向顧千帆,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顧司使,你覺得本官麾下何人更適合鎮守環州?”說罷,目光平靜且專注地看向顧千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神情,顯然是真心想聽聽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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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帆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拱手說道:“經略您向來料事如神,謀劃布局更是高人一籌,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呢?”
酈靖寧微微一笑,說道:“顧司使,你我在汴京便是舊相識,雖說在這軍中,得依照官職相稱,但私下裏,你我可是朋友。所以,我還是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顧千帆聞言,心中一暖,笑著應道:“多謝酈經略看得起。”
他稍作思索,便開口分析道:“根據皇城司安插在西夏境內的眼線匯報,元昊在環慶路和鄜延路邊境調集了重兵。
他國內剛生變故,短期內應該不會主動進攻,這些重兵主要還是用於防禦。
但咱們這邊,若經略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從西賊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那當前也應以防禦和練兵為主。
我認為李文忠將軍留在環州最為合適,他麾下的神臂弩營在防禦上能發揮很大作用,可以有效減少我軍傷亡。
常遇春將軍麾下的騎兵固然精銳,衝鋒陷陣勢不可擋,但此地山路崎嶇,而敵方兵力數以萬計,一旦陷入苦戰,恐怕會遭受慘重損失。”
酈靖寧聽後,不禁點頭稱讚:“顧司使果然有將才之能。想必此次汴京使者前來,除了對我和麾下將士的封賞,應該還有將顧司使調回汴京的命令。”
顧千帆聽聞,臉上頓時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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