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二字一出。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秦陽靠近了些，小聲道：“有旨意！”
    聞言，趙王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睛盯著麵前的秦陽一眨不眨。
    這小子不是出來吃夜宵，被宋王和安福王逮了個正著嗎，恰好被自己救下，哪來的旨意？
    但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見趙王拔刀的手不再發力，秦陽慢慢鬆開了手，並且退後了兩步。
    趙王慢慢將刀插回去，抬起手，問秦陽索要聖旨。
    秦陽從懷裏摸索一陣，將假聖旨交給趙王。
    趙王二話不說，打開聖旨就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趙王就把聖旨看完。
    他眼睛眯了眯，很快想明白了什麽，用最硬氣的態度說出最慫的話：
    “大侄子，今兒晚上當我沒來過。”
    說完，趙王帶著錦衣衛轉身就走……
    ……
    另一邊。
    城門口。
    看著城外漢王帶過來密密麻麻的大軍，城牆上負責駐守的武四隻覺頭皮發麻。
    他身邊的武靈兒倒還好些，因為早知道漢王要起兵謀反，心裏有了一些準備，倒也不那麽怕。
    “靈兒啊，現在該怎麽辦？”
    武四哆嗦著聲音，問道。
    武靈兒看著一副不成器的四叔，沒忍住開口教訓道：
    “四叔，你鎮定一點行不行，你好歹也是禁軍將領！爺爺要是知道你這樣，定然不會饒過你。”
    武四深呼吸幾口氣，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但心裏還是像打鼓一樣，“我知道，可這樣耗下去也不回事，對方可是漢王，咱們大玄有名的戰將，早年間，他和趙王在戰場上那是無往不勝，連你爺爺都忍不住誇讚。”
    武靈兒抱著胳膊，不在意道：“多少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還在提？”
    “我就不信，他真敢強攻！”
    “但願吧…”
    武四和武靈兒在城牆上說著話。
    城外不遠的地方，一身盔甲的漢王騎在馬背上，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因為城牆上的士兵嚴陣以待，似乎知道他要起兵謀反似的。
    “王爺，似乎有些不對勁！”
    一名親兵道。
    “本王眼睛不瞎，看見了。”
    說完，漢王抬頭望了一眼天色，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親兵回答道：“亥時一刻了。”
    聞言，漢王吩咐道：“叫弟兄們都準備好，一旦看見城中起了衝天火光，就隨本王衝進去。”
    “是！”
    親兵抱拳，立刻去傳令了。
    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城裏一直不見火光，更別說衝天火光了。
    倒是城牆上的火把數量越來越多。
    這意味著城牆上的守衛正在不斷增加。
    漢王騎在馬背上，在大軍前不停地打著轉，心裏罵個不停：
    老三，你他娘的到底在幹什麽！
    讓你燒個兵器庫，怎麽這麽費勁？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城中起火光。
    漢王耐心耗盡，不等了。
    他給身邊的副將使了一個眼色。
    副將立刻騎馬上前，朝著城牆上大喊道：
    “開門，換防！”
    眼下，城中武器庫那裏遲遲不見傳來動靜。
    他們隻能用換防的借口騙開城門。
    城牆上的武四伸手扶了扶頭盔，探出腦袋。
    在身邊武靈兒的眼神示意下，強裝鎮定說道：
    “換防？換什麽防？本將軍沒有接到換防的命令，城門不能開，你們哪來的回哪去。”
    說完，武四縮回腦袋。
    閉上眼睛，心裏默默祈禱…
    回吧，快回去吧。
    求求你們，快回去吧。
    看見武四這副慫樣子，武靈兒簡直沒眼看。
    她也終於明白過來，她爺爺武定山為什麽要給武四安排這麽一個職位。
    看似京城城牆守將十分重要，但實則不然。
    這裏是京城，不比邊疆，常年都不會出事。
    把武四安排在這裏，不會出大問題。
    隻是今天，是一個例外。
    見叫不開城門，副將看向漢王，“王爺，怎麽辦？對方不上當。”
    漢王擰眉想了想，親自上前。
    抬頭看著城牆，漢王高聲道：“守城者何人，報上名來。”
    武四又探出腦袋，朝下麵拱手道：“末將武四，見過漢王爺！”
    “哦，原來是武將軍。”
    漢王笑嗬嗬地說道：“武將軍，快開城門，本王奉命前來換防。”
    “一派胡言，此次藩王入京，是來祭拜先帝，怎麽可能接到命令前來換防。”武靈兒躲在城牆後，小聲嘀咕。
    武四當然也知道，問下麵的漢王，“漢王爺，實在不好意思，末將沒有接到換防的命令，敢問漢王爺可有兵部的調令？”
    漢王裝模作樣在懷裏掏了一陣，“喏，在這，還請武將軍開門，查看調令。”
    “假的。”
    武靈兒看向武四又說，“爺爺執掌兵部多年，京城換防向來都是爺爺一手安排，爺爺斷然不可能給漢王換防的調令。”
    “嗯。”
    點點頭，武四表示同意。
    況且，現在還不到換防的時間，而且人也對不上。
    想了想，武四又對下麵說，“漢王爺，不是末將不打開城門，而是京城重地，一切小心謹慎為上，還請漢王爺將凋令綁在箭上，射上來！”
    “若查驗無誤，末將立刻下令打開城門！迎漢王爺入城換防。”
    聽見這話，漢王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齒。
    他手中的調令是假的，偽造的。
    離遠的看，分辨不出來。
    可若用箭射上去，一看便能分辨真假。
    那時候，就更不可能騙開城牆了。
    到現在為止，漢王都不知道到底哪裏出現了差錯。
    先是城中老三那裏遲遲不傳來信號，如今城門又騙不開。
    再這樣下去，今晚的行動隻能以失敗告終。
    不行！
    絕對不行。
    狠狠搖頭，漢王不想這麽輕易放棄。
    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收起假的調令，漢王扭頭低聲喝道：“滿弓強刀，隨本王強攻！”
    一聲令下，身後的大軍全都做好戰鬥準備。
    隻等漢王一聲令下，他們就強攻城牆。
    可出人意料的是，咯吱一聲，不遠處的城門竟然從裏麵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單人單騎。
    “王爺，快看，好像是……秦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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