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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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投向窗外,和祁清寒一起欣賞了大軍出征時的震撼場景,秦陽回過神來,說道:
    “朕已許給你兄長監察禦史的職位,不日,便隨太上皇後一起去涼州,代朕巡查涼州民政軍務,你覺得怎麽樣?”
    一聽這話,祁清寒隻覺惶恐。
    她隻是一個醫女,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對國家大事兩眼一抹黑。
    這件事本不該問她,她也不該有任何想法,
    惶恐之際,她就要起身下跪參拜。
    秦陽托起她的胳膊,隨意靠在車窗邊,半個身子都漏了出去,十分隨意地說道:“不用惶恐,這裏隻有朕和你,沒有外人,你隻管說你的想法。”
    沒有外人?
    祁清寒指了指自己。
    自己不就是外人嗎。
    為什麽皇帝說沒有外人。
    想了想,祁清寒猛然一驚。
    大軍出征前的這些時日,她都留宿在宮裏,有幾次她意外聽見那些宮女和太監們議論,說她真是走了狗屎運被皇帝看上,還帶進宮居住,說她馬上就要封妃,成為皇帝的妃子。
    再一想,剛才武皇後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難道,皇帝看上的不僅有她的醫術,還真的看上了她這個人!
    想到這,祁清寒趕緊伸出胳膊抱緊了嬌軀。
    雖然無數女人擠破頭皮都想成為皇帝的女人,入宮為妃,可是她不想。
    她隻想嫁給一個凡夫俗子,開個小醫館,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
    秦陽看見祁清寒這個模樣,皺眉道:“你腦子裏胡思亂想什麽呢,朕看不上奶不了孩子的女人。”
    奶不了孩子?
    祁清寒鬆開手臂,低頭看了一眼。
    平淡無奇。
    確實奶不了……
    不。
    說誰奶不了孩子呢!
    祁清寒雖然喜歡平淡的生活,但她骨子裏卻是一個極度喜歡爭強好勝的人。
    要不然,別的女人都在家裏相夫教子,隻有她在外拋頭露麵,開了醫館。
    她隻想告訴別人,女人不比男人差。
    她雙手叉腰,使勁往上挺了挺胸脯。
    額……
    秦陽還是皺皺眉,“行了,再往上挺,朕都看不見你的臉了,說正事!”
    祁清寒俏臉一紅,心裏沒忍住“啐”了秦陽一口。
    不過這也讓她得出一個結論,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對於朕將你兄長祁翰提到監察禦史的職位上,你有何想法,別不好意思,有什麽盡管就說,不滿意朕可以再安排其他職位。”秦陽道。
    “滿意滿意。”
    祁清寒點頭跟搗蒜一樣,“很滿意,隻是兄長這些年沉迷遊曆山水,難以勝任監察禦史一職,還請陛下勿要將此重擔壓在兄長肩上,恐壞了陛下的大事。”
    別人不了解她兄長祁翰,她還不了解嗎。
    祁翰是狀元不錯,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
    這個世上,也隻有祁翰把他的狀元當回事。
    其他人表麵阿諛奉承,其實心裏都看不起他。
    在她眼裏,她兄長祁翰就是一個手高眼低的人。
    沉浸在過往的榮耀中,無法自拔。
    這樣的祁翰,當不起監察禦史一職,更何況此次是去涼州,代皇帝巡查軍政民務。
    祁清寒滿意就行,至於祁翰擔任監察禦史一職,不是秦陽隨便指派的,而是經過熟思熟慮後的結果。
    秦陽笑著說道:“難以勝任?朕不這樣想,早年在襄州黃鶴樓,朕和你兄長祁翰有過一段往事,當時,他可是給朕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你兄長祁翰瀟灑不羈,不畏權貴,監察禦史,最重要的就是清正廉潔,剛正不阿,你兄長正合適。”
    見秦陽都這麽說了,祁清寒不好再說什麽。
    她隻當眼前的皇帝用人不拘。
    “你兄長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該說你祁清寒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祁清寒又立刻用雙臂抱緊嬌軀,警惕地看著秦陽。
    她兄長祁翰能得監察禦史一職,以她來看,她的因素還要占大頭。
    皇帝,不會真的看上她,想納她入宮為妃吧!
    “行了,別捂了,朕對你真的沒興趣。”
    秦陽真不知道祁清寒腦子裏到底怎麽想的,“回歸正題,你是醫者,京城百姓口中的神醫,你對天花了解多少。”
    一聽天花,祁清寒頓時來了精神,放下胳膊道:
    “陛下突然問天花做什麽,難道宮裏又有人感染了天花?”
    秦陽皺眉,“又?”
    祁清寒也皺起了眉頭。
    秦陽竟然不知道。
    宮裏曾經有人感染了天花?
    祁清寒趕緊解釋道:“小女子的師父曾是禦醫,師父說,三十多年前,宮裏曾經爆發了天花,死了很多人。”
    聞言秦陽點點頭,他對這個確實沒多少了解,也沒人跟他提起過。
    “宮裏現在沒有爆發天花,是其他地方爆發了天花。”
    “哪裏?”
    祁清寒問道。
    “現在還不能跟你說。”
    “陛下不說,小女子也知道,一定是邊疆地區爆發了天花,大概率是高麗。”
    要不然,秦陽也不會讓她隨大軍出征。
    大軍的目的地在哪,哪裏就爆發了天花。
    秦陽笑著搖了搖頭,是邊疆地區,但不是祁清寒口中說的高麗,而是北戎。
    “你很聰明!”
    “謝陛下誇獎!”
    看著祁清寒洋洋得意的樣子,秦陽隻覺好笑。
    過了一會兒,又聽祁清寒道:“小女子對天花了解不多,全部都來自於師父的口述和記錄,天花傳染性極強,死亡率極高,初期,全身高熱,乏力,背痛,兩三天後,患者臉部,手臂,腿上,會出現紅色斑疹,水皰或者膿皰……若患者僥幸痊愈,臉上會留下麻子。”
    秦陽點點頭,問道:“如何治愈天花,你師父對你說了嗎?”
    祁清寒輕輕搖搖頭,表情凝重,“三十年前,宮裏的那場天花,死了很多人,師父說,目前還沒有治療天花的藥物,但師父和其他禦醫們發現,隻要取症狀較輕天花病患的衣服,令人穿上,這人初期雖然會出現一點症狀,但完全不致死……”
    “師父和幾位禦醫想從這個方向深入研究,但卻被當時的太醫院院正,嚴詞拒絕,又由於三十多年前的那場天花,來的快去的也快,最後便不了了之,這便是小女子對天花的全部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