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岸上的周屠將軍請示，如何打？”
    小船回來的同時，有傳令兵看見岸上騎兵方陣中打的旗語，對秦陽說道。
    想了想，秦陽說道：“岸上騎兵方陣按兵不動，水軍先動！這樣，先派一艘鐵甲艦，試試大楚成色如何。”
    “得令！”
    士兵抱拳得令，叫人擂起戰鼓。
    戰鼓響，一艘鐵甲艦冒著黑煙，逐漸駛離艦隊朝著天京港口駛去，像孤膽英雄。
    遠遠的，看見大玄一艘鐵甲艦脫離大部隊，朝己方駛來。
    港口上，楚國士兵們頓時慌了。
    看來，國師方才去談判破裂了。
    大玄戰船要開始衝陣了。
    “不要慌，不要慌，保持陣型。”
    “來人，送國師離開！”
    不願走的公羊墨強行被人架走，送到安全的地方。
    “薩克將軍，怎麽打？”
    有士兵召集問道。
    他是這場水戰的指揮官。
    看見駛來的鐵甲艦，薩克短暫的愣神過後，沉著冷靜下令，“按原計劃行動，放敵人的鐵甲艦進來！”
    名義上是水戰，實際上是陸對水。
    由於大玄鐵甲艦沿著楚河一路南下，大玄鐵甲艦體型太過龐大，楚國現有的戰船都不是對手。
    所以，當初製定作戰計劃之時，便果斷拋棄了硬碰硬的想法。
    水對水，完全是白送人頭。
    隻有把鐵甲艦放進來，利用岸上的火繩槍和提前埋伏在河麵上的炸藥，才有獲勝的機會。
    船尾上空，拖著長長的黑煙，編號為“零叁”的鐵甲艦，速度不疾不徐地朝港口行去。
    “將軍，目標已至我艦火炮射程範圍之內，請求是否開炮。”
    幾名觀察手異口同聲地說道。
    指揮室裏，脖子上掛著雙筒望遠鏡的艦長常淩雲放下手裏望遠鏡，想了想，擺擺手說道：“不用。”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們試試楚軍成色如何，一輪火炮下來，把楚軍都打死了怎麽辦。”
    “岸上的楚軍未發一槍一彈，便全軍覆沒，回去後，咱們不僅無功，而且有過！”
    “故，傳我軍令，繼續前進！”
    “是！”
    零叁號鐵甲艦繼續前進，距離港口越來越近……
    看見這一幕，大後方秦陽所在的旗艦上。
    有人不解地問玄湖鐵甲艦隊總司令邵海：
    “邵大帥，常將軍這是在幹什麽！”
    “明明已經到了火炮射程範圍內，為何不開炮！”
    邵海是個六十歲的老將，花白胡子，滿臉皺紋，原就是大玄玄湖水軍元帥。
    鐵甲艦艦隊成立以後，當仁不讓，依舊是艦隊總司令元帥。
    邵海站在秦陽身後，對其拱拱手，尷尬說道：
    “陛下息怒，陛下有所不知，這零叁號鐵甲艦，艦長叫常淩雲，年輕有為，戰功顯赫，但就是有個小毛病，容易輕敵！”
    “此刻不開炮，估計又輕敵了，屬下這便親自乘快船登艦，親自指揮，絕不會讓這小子誤事，出師不利！”
    說完，邵海就要離開，乘坐快船登上前方快要抵達港口的零叁號鐵甲艦，親自指揮首戰。
    “不用。”
    秦陽抬手拒絕，淡淡道：“輕敵放在別處，是壞事，可放在此處，朕覺得正合適，更何況，常將軍有輕敵的資本。”
    “你們，誰都不要去幹擾常將軍的指揮！”
    “我大玄水軍，就需要像常將軍這樣年輕的將領！”
    “未來的大玄水軍，是年輕人的天下！”
    說完，秦陽叫大家耐心看。
    另一邊，天京港口。
    一處掩體後，薩克看見河麵上的鐵甲艦遲遲沒有開炮的意思，忍不住腹誹……國師大人，您可不要說我自大輕敵了，大玄比我輕敵的人，多的是。
    “薩克將軍，敵艦進入我楚軍炸藥水陣之中了！”
    士兵興奮地說道。
    聞言，薩克趕緊拉長單筒望遠鏡。
    眯起一隻眼睛，看了過去。
    遠遠的，零叁鐵甲艦已經越過界限。
    平靜的河麵上，漂浮著許多木桶、浮木，以及其他各種類型河麵上常見的垃圾。
    實則，它們不是垃圾，全是楚軍偽裝成的炸藥包。
    等鐵甲艦身陷“垃圾”之中，河麵上突然上浮出許多楚兵。
    他們解開火折子上裹著的油布，用嘴咬開火折子的蓋子輕輕吹了吹，點燃炸藥包的引線，然後再次潛入河裏朝著安全地帶遊去。
    短暫的平靜後，河麵上忽然炸起無數水柱，鐵甲艦被淹沒在水柱之中。
    岸上的楚兵看見了，紛紛站起來歡呼：
    “贏了贏了！”
    “咱們贏了！”
    “大玄鐵甲艦不過如此！”
    “……”
    “嗯？”
    等水柱退去，楚兵們一個個停止了歡呼，好像被人用針線把嘴巴縫上了。
    因為他們看見，河麵上的鐵甲艦毫發無損，剛才的爆炸隻是給它洗了一個澡。
    整個艦體，愈發清亮，跟新的一樣。
    “這怎麽可能？！！！”
    薩克瞪圓眼睛，感覺到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麽多炸藥包竟然對鐵甲艦造不成一點傷害？
    這東西這麽硬？！
    零叁號鐵甲艦上，指揮使裏。
    常淩雲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不解的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本將軍怎麽感覺艦體晃了一下。”
    有士兵從外麵衝進指揮室，稟告道：“回稟將軍，我們好像進入了楚軍提前布置的包圍圈！他們好像在我們艦體周圍放了一圈爆竹。”
    “什麽！”
    常淩雲眼睛一瞪，年輕的臉龐上滿是慍怒：
    “楚軍，真是欺人太甚！要打便打，放爆竹算怎麽一回事，瞧不起咱們零叁號鐵甲艦嗎！”
    “瞧不起鐵甲艦，就是瞧不起本將軍，瞧不起本將軍就是瞧不起你們！”
    “說，瞧不起你們，你們該怎麽辦！”
    士兵異口同聲：“開炮！轟他娘的！”
    常淩雲大吼：“對，開炮，轟他娘的！”
    說完，常淩雲不顧危險，走出指揮室，大步走到甲板上拔出戰刀：“傳我軍令，目標，港口兩岸建築，無差別攻擊，開炮！”
    “是！”
    甲板上的火炮紛紛塞入炮彈上膛，瞄準目標。
    艦體兩側的鐵蓋掀開，露出藏在艦體裏的火炮。
    艦體左側的火炮先行開炮。
    轟！
    轟！
    轟！
    火炮巨大的後坐力，硬生生讓鐵甲艦的艦體往右傾斜了不少角度。
    從遠處看，鐵甲艦差點翻了。
    可當艦體右側的火炮開炮。
    艦體又往右側傾斜。
    算是抵消了左側火炮的後坐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零叁號鐵甲艦就像是一座沒有感情的開炮機器。
    無數炮彈裹脅的巨大威力，砸向港口兩側的建築。
    無有例外，那些建築，以及建築裏的人，都被炸飛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