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識時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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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場內部光影交錯,人潮洶湧,各色奇形怪狀的賓客摩肩接踵。
    左成安在擺脫花襯衫的糾纏後,原本的確打算繼續朝著入口的方向移動,去與李月秋三人匯合,了解他們的進展。
    但就在他穿過一張喧鬧的輪盤賭桌時,幾句飄入耳中的、帶著猥瑣笑意的交談,讓他猛地停下了腳步。
    “嘖,看到沒?華子老爺新搞到的那個紅眼睛小玩具,可真夠耐玩的啊……剛才我瞅見它居然一瘸一拐地挪到三樓吧台那邊點酒去了,嘖嘖。”
    “這都能下床?我看是華子老爺年紀大了,玩不動了的緣故吧?”
    “嘿,那可未必……我聽說啊,是那小玩具有點特別,華子老爺有了惜才之心啊……哈哈哈……”
    ……
    聽到這話,左成安立即放下了與玩家匯合的決定,腳步一轉,悄無聲息地融入了人流,朝著挑空三層走去。
    他這一走,自然沒有看到不遠處,甩開了大金鏈的墨鬥,與李月秋和鄭仁,在一台老虎機前躍躍欲試。
    上到賭場的三樓,這裏雖距離一層喧囂震天的賭區不遠,但相對安靜一些,隻是時不時仍有狂熱的歡呼或沮喪的咒罵聲隱約傳上來。
    左成安很快便在吧台角落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紅眼正背對著他,一隻手勉強撐著吧台光滑的表麵,另一隻手正朝著調酒師比劃,似乎在點自己想喝的酒水。明明身邊全是空閑的高腳凳,它卻偏偏選擇艱難地站著。
    兩條腿極其不自然地微微彎曲著,站姿僵硬而別扭,仿佛正承受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痛苦。
    左成安還沒來得及靠近,‘觀眾’們已經迫不及待地自己操控著魔眼蟲,一窩蜂地撲了上去,圍著紅眼嗡嗡轉悠,試圖捕捉最勁爆的“屈辱”或“隱忍”表情。
    然而,它們預料之中的苦大仇深沒看到,反而透過魔眼蟲的高清鏡頭,清晰地看到紅眼正微微前傾身體,壓低了聲音,對那位看起來有些恍惚的年輕酒保使用著魅惑技能搭訕!!!
    並且看架勢,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這操作直接把‘觀眾’給搞懵了。
    【???】
    【這是……為了省下一杯酒錢嗎?】
    【什麽嘛,原來它自己樂在其中(無語jpg)】
    【散了散了,你情我願的戲碼一點意思都沒有(嘔吐jpg)】
    【話說華子知道自己的小玩具紅眼,背著自己玩的這麽花嗎?】
    【不對勁,你們靠近些,聽聽紅眼說了什麽?】
    ……
    一條平平無奇的彈幕突然劃過,其他魔眼蟲立刻依言湊得更近。
    紅眼的眼底某種流光閃動,射入酒保的身體
    “……疲憊嗎?厭倦這永無止境的侍奉與勞動了嗎?……唯有皈依深邃之低語者·莫格恩·紅眼大人,方能獲得真正的解脫與力量……祂不在意你的出身、不在意你的地位、更不在意你的實力……隻需在心中默念祂的尊名,奉獻你微不足道的忠誠……”
    “作為你信奉深邃之低語者·莫格恩·紅眼大人的報酬,我可以讓你即刻感受到祂賜予的慰藉與寧靜……”
    說著,紅眼用充滿暗示性的眼神,挑逗了酒保一下。
    不是它紅眼隨便,而是邪神發現用身體擴充信徒,是一個非常高效的法子。
    舒舒服服睡一覺,可比站在大街上,猴子一樣隻哇隻哇宣講一通,最後收獲零個信徒強多了。
    而且隻要信徒的身份足夠高,帶來的效益是連鎖性的。
    比如在蠱惑了華子老爺後,紅眼就讓華子下令,讓它麾下公司員工每日四次的向邪魔祈禱。
    不過一天的時間,久違的信仰之力就從四麵八方傳來。
    雖然這些信仰之力質量很差,那也比沒有要強。
    至於此刻為什麽要蠱惑一名小酒保,很簡單,紅眼想免費喝一杯了。
    酒保放下手中已經調好的酒,不知道是被紅眼魅惑技能操控,還是被紅眼許諾的報酬打動,真的點了點頭“……好。”
    【臥槽?!】
    【傳銷業務拓展到賭場了?!】
    【什麽傳銷!前邊看清楚點!這分明是線下發展黃色業務!】
    【等等……這邪神名字‘莫格恩’怎麽聽起來讓我腦袋嗡嗡的,好想砸自己的頭啊!】
    【不要在心裏重複這個名字!我查到資料了,‘莫格恩’就是當年‘聖火轉生’大規模自殺事件的罪魁禍首!】
    【所以說,頭疼頭暈都是正常的,嚴重了還會爆頭呢。(瑟瑟發抖jpg)】
    【額……拋開那些有的沒的,紅眼一直站著不是因為傷重,是為了方便傳教?!(震驚我全家jpg)】
    ……
    目光聚集到‘莫格恩’三字上麵,左成安眼中浮現一絲了然。
    原來邪神的本名叫做莫格恩。
    當初能讓數十萬信徒自殺獻祭,甚至隔著一個世界,讓無數觀看相關影像記錄的“觀眾”精神崩潰、仿效自毀。
    而如今,祂所能造成的影響,竟退化到了僅僅讓一些“觀眾”感到頭疼、眩暈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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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力衰弱的如此嚴重,看來它所受的傷真的不輕啊。
    就在左成安緩步靠近的瞬間,或許是源於動物對天敵的本能直覺,或許是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早已融入骨髓,
    本來已經招呼酒保走向僻靜房間的紅眼,猛地回過頭!
    它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左成安那雙平靜的眼睛。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紅眼臉上那點即將獲得新信徒的僥幸,頓時消散得一幹二淨!那雙標誌性的紅眼睛驟然收縮,瞳孔因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而劇烈顫抖!
    原本它心頭還竄動著因‘紅眼’殘留的恨意而帶起來的三分嗜血戰意,但感受到從‘祭神刀’小七身上的一股冰冷刺骨、直逼神魄的威脅之意時,
    它瞬間兔毛倒豎!
    所有瘋狂叫囂的念頭“撕碎他!”“拆了他的腿!”“掏心掏肺!”等等在一瞬間中轟然潰散,被一個原始的本能徹底覆蓋
    ‘逃!!!’
    紅眼一刻都未猶豫,猛地甩開剛被蠱惑、還一臉茫然的新信徒,身形如一道閃電,朝著華子老爺所在的套房方向疾掠而去!
    華子老爺早已在這段時間頻繁荒淫的交流中被深度汙染,淪為了邪神最忠誠卑微的信徒,對紅眼更是言聽計從。
    此刻,躲進它的房間,利用這家酒店對客人隱私的絕對保障和嚴密的安保措施來拖延時間、製造混亂,已是紅眼在極度驚駭下所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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