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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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父母的操持下舉行了我的拜師大禮,在我們這裏做陰陽先生這一行並不是十分光彩的事,所以隻請了我們家族中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對外並無張揚,以至於後來很多人都不知道此事。
    師成後,師傅又在我家逗留了一日,給我講許多行內規矩和一些掌故,並詳細教了多種符咒的製作和用法。
    他說:“進入陰陽先生這一行,最重要的是解人危難,除妖降魔,無論你道法多麽高明必離不開符咒,有符必有咒方能製住邪惡。一切生靈皆有靈魂,隻是靈魂的依附體產生的念想各不相同而已。邪念隨環境的改變而變化,各不相同。所謂邪由心生,邪生百態,麵對形形色色的邪體應用不同的方式解決,疏導為主,以惡製惡,邪必不勝正……”。
    師傅講了這麽多我哪裏記得住,雖不能全記得,但是大概意思還是懂。
    師傅走的時候特意把我父母和我叫到一間房裏,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物件來。
    隻見那東西如一粒葡萄大小,紅藍相間,似一隻眼睛,隱隱透著一股陰煞之氣,散發出陣陣寒意。
    我好奇地問:“這是啥子東西哦?”
    父親乜了我一眼,扯了下我的衣角嚴肅地說:“現在該叫師傅了,怎麽沒有禮貌哦?”。
    我極其不好意思小聲叫了一聲“師傅”
    “沒什麽,娃兒還小,畢竟沒見過世麵”師傅撫著我的小肩膀安慰道。
    然後將那狀若眼睛的“葡萄”珠子攤在手心說:“冷楓,你曉得這是啥子東西嗎”。
    “不曉得”。
    “這就是那隻惡犬從嘴裏吐出來的東西,因為它一半紅色,一半藍色,我取它名字叫陰陽珠”
    “哦”
    師傅正色道:“你可別小看了這顆小小的珠子,它可是一件難得的寶貝。相傳隻有二郎神的嘯天犬的一對眼睛才是一陰一陽,它能看透一切凡間汙穢之物。那一對陰陽眼更是攝人心魄,威力無比。我也是聽一位陰陽界的高手講過,所以這隻畜生再次獻身時我就懷疑它有異物護身,還好,這隻是隻畜生,還沒十分成精,不然禍害就更大了。”
    師傅把陰陽珠舉到燈下對我們說:“你們看,這顆陰陽珠為什麽紅藍相間?這是因為它集陰陽為一體更具威力,陰到識別一切凡人不易察覺的異常,陽能作為一件利器攻其邪惡。冷楓,今天我就將這顆陰陽珠交給你實屬有緣,也算為師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不負為師所托,為民除害,保世間安寧。憑你的天資和與眾不同的天眼,也算是本門後繼有人了”。
    我不解:“師傅,什麽叫天眼?”。
    “所謂天眼,就是常人不能看到的異象你能看到,你不是額頭上有一小紅痣嗎,看似不起眼,與平常小痣無異,但我卻看出其中的玄機,這個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以免引起恐慌”。
    “哦”難怪我經常在夜裏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以至於父母親以為我在打胡亂說。
    師傅說完又教了一些陰陽珠的用法與咒語後特別囑咐:“本門的一切咒語和道法必須觀師默相方能奏效,否則不靈,希望你千萬記住”。我點頭稱是,然後向師傅跪下接過陰陽寶珠。
    自從那日拜師以後,稍有空閑,我便取出黃紙,把它裁成條狀,在偏僻無人處練習畫符。初時隻畫那最簡單的顯魔符,此符的重點顧名思義就是讓汙穢之物顯露原形。無論多麽狡猾的妖孽,隻要此符一出必定無處遁形。所以在任何情況下必備此符。
    初學製符,雖速度較慢,手法笨拙,但是經過反複操練,不久居然製作了好幾張來。
    人就是這樣,一有新奇的東西總想體驗體驗。
    我小心取出張顯魔符,口念咒語,叫聲疾。隻見那顯魔符‘嗖’一聲,象一支離弦的箭向不遠處的一根木頭飛去,那木頭居然劈劈啪啪燃燒起來了。
    我又喜又驚,喜的是初次畫符即見效果;驚的是那燃燒的木頭旁即是一個草盤(草垛),草盤緊挨一個村莊的住房。如不及時撲滅,後果不堪設想。
    我趕忙丟下手上所有東西,轉身從豬圈屋提出一個糞桶。看看附近又沒水,怎麽辦呢?靈機一動,豬圈屋下麵不是有糞嗎?此時不容他多想,看有那木頭也燃起了大半米火焰,趕緊挖了半桶大糞向那木頭潑去,火勢頓時熄了大半。再提了兩三桶,即全部熄滅了。
    還好,這是在自家院子裏,時值中午,大人們都去坡上忙農活去了,沒有人看見。
    自從以後,我每次畫好符咒,即拿到荒坡田間僻靜處去試驗。
    咱本就聰明,畫符咒這點小把戲在我手裏沒多久便練得滾瓜爛熟。師傅石萬清教我的顯魔符,除魔符,救身符,都各畫了幾十張了。黃裱紙我家有的是,山裏人都愛舀紙。幾乎上每個村社都有幾個小小的造紙作坊,所以我畫得不好又撕掉重畫,並不擔心紙源。
    轉眼間,初考到了。我父親怕我整天沉迷製作符紙之中,催促我加緊學習功課,爭取考個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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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是個聽話乖巧的娃兒,也知道學習的重要性,沒事時既不畫符咒也很少出去瘋玩了,一心複習準備初考。
    考試那天,我起得很早,因為小學升初中都得統一到鄉中學會考。
    吃過早飯,我揣上老媽特意為我準備的十塊錢,對於生活在八十年代的農村,這可是一筆巨款啊!我把錢小心翼翼的裝在褲兜裏,生怕有失。捏了捏我媽為我縫的一個小布袋裏裝的陰陽珠,順便不忘塞了十來張符咒在裏麵,因為師傅說過,陰陽珠和符咒要隨身帶,以備應急之需。
    與我同行的還有幾個同學。他們都是和我一起同村的鐵哥們。
    其中陳二毛和我關係最好,家又離得最近。每次有什麽事總是少不了他。陳二毛生得又黑又高,身體特別壯實,膽子也大,所以大家給他取名黑二。
    王成林是我的老表,長得又白又瘦,生性靦腆膽小但細心且足智多謀,一旦出了什麽事都是這家夥出主意,久而久之他們就叫他諸葛亮。吳至兵長得白胖白胖,做事莽撞,一說他就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嘻嘻哈哈的讓人總是發不了火,大家習慣叫他胖娃。那兩位女同學因路遠膽小所以和我們結伴而行。
    緊張而又忐忑的一天考試終於過去了,幾個小夥伴又聚在一起。看看天色不早,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要趕呢,便一起踏上了回家之路。
    一行人邊走邊議論今天考試之事,穿過青石灘,走過朱家橋,眼看就要到石家山,過了石家山再走半小時就可以到家了。
    這時已是下午五六點左右,看看日落西下,月牙兒也爬了上來。
    突然,我指著前麵說,那裏好像有個人在走。諸葛亮說老表,莫開玩笑哦,哪裏有人?
    我擦擦眼睛說真的有個人哩!
    他們極力在看,哪裏有人?
    這時布袋裏的陰陽珠開始抖動,且發出一片紅光。因太陽剛剛下山,夕陽的餘暉還在空中飄浮,所以剛才未曾發覺,隻感到了陰陽抖動的力度。
    我暗道不好,今天必是遇上了什麽不潔之物。
    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才看到前麵有個人影呢?
    是因為師傅說我有天眼,加上陰陽珠在身,所以一下子便知有妖邪之物,當然他們是看不見的,我也不能告訴他們這裏頭的緣由。
    這時天邊的晚霞幾乎散盡,布袋裏的陰陽珠也跳得更加厲害,若不是被布袋紮緊,大有破空而出之勢。我暗地裏將陰陽珠從布袋拿出,隻見那陰陽珠發出的紅光更加耀眼。映得四周如同殘血噴霧,反射到他們幾個臉上血紅血紅,極盡詭異,把他們都看的呆了。
    我與黑二繼續向前,越走越近。就在即將靠近那人影之時,那‘人影’猛一回頭。
    “哇”
    但見那‘人’臉上的腐肉爛得縱橫交錯,血紅的肉粒就像是被人噴上去的雞血,說好難看有多難看,就算隻望一眼也能讓人惡心嘔吐。鼻子上的爛肉鼻涕左右顫動,口中隻剩兩排白裏透紅的牙齒,特別是嘴角邊的那兩顆長約兩三寸的獠牙,令人望而生畏。兩眼根本無法看清眼珠,隻剩下從眼睛的部位射出來的兩股幽幽藍光,著實令人恐懼膽寒,再加上陰陽珠的紅光映照,顯得更為陰森恐怖。
    ‘媽呀’,這哪裏是啥子‘人’喲,簡單就是如人形一樣的腐肉。就算是有所預料的我也嚇得拉著黑二倒退了幾步。
    “哎呀”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一個怪物啊!興許黑二也看到了那“人”的長相,一聲驚呼
    不過害怕歸害怕,麵對如此困境,總得想點辦法來應付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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