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野練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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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頭又問“那照我現在的進度需練多久才敢上陣呢”。
    師傅道“多則三五幾年甚至更久,少則一年半載,完全取決於你的悟性”。
    我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師傅,那好難得等哦”
    “哦,你以為挺簡單就學會了哈,一般的人是不容易學會的,為師隻是看中你有一隻非同尋常的天眼,且天資聰穎,不然也不會收你為徒的。現在你擁有陰陽寶珠己占優勢,但得勤加苦練道法,二者靈活運用才行,以你的悟性苦練一兩年應該沒問題的”。
    我急切地說“師傅,隻要我有空閑時間,一定勤學苦練,你現在就教我使法吧”。
    “好,現在就先教你一些使法口訣和一些臨場發揮的要領”。
    我雖然記憶力很好,但那些咒語中的一些古怪的繁體字確實難記也難寫,有時候真的想打退堂鼓了。
    練了幾天,感覺又累又煩,好想出去瘋玩一下。
    師傅看在眼裏,一再安慰我:“不要心急,萬事開頭難,隻要打好基礎,以後就順理成章了”
    這天晚飯之後,師傅說:“楓兒,看你這幾天練得也夠辛苦的,我帶你去個地方練練膽量,敢不敢去,同時也讓你放鬆一下”
    “敢”我聞言欣喜若狂,咱本就膽大,何曾懼過。
    出發時,師傅和我都穿上一身“裝備”,這裝備非槍非刀,也非夜行人所穿的黑色夜行衣,而是在農村再普通不過的蓑衣鬥笠。
    我問師傅:“又沒下雨了,為什麽要穿這個呢”。
    師傅笑而不語,“到時就知道了”。
    我們師徒二人走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師傅說“從現在開始,你我不能互相稱呼,必要時隻能稱你我他,否則有變,切記切記!”。
    我點頭稱是。
    然後我們師徒二人就並排蹲在十字路口的一處低陂下,默默等待。
    因為是月底,天空一片漆黑,隻有少許幾顆星星在天上點綴著。
    夏夜的荒野經過白天太陽的烘烤和雨後的衝刷,依然顯得潮濕而悶熱,尤其在低坡下很難享受到哪怕是一絲絲涼風。沒多久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濕透了,再加上山蚊子的侵襲,那滋味更加難受。
    要換在平時,早就跳進池塘涼快了,可如今眼目下師命難違,再熱再難受也得忍著。
    大約在午夜的時候,在大路的一端傳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卻無任何東西路過,不遠處幾聲老鴰的叫聲,聽著分外淒楚可怕,額頭上的汗珠早如雨下。
    我扭頭看看師博,見他一動不動,自己雖然心頭有些膽怯,但想到平時和黑二他們那一幫野小子到處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頓時把心一擰,心想絕不能在師傅麵前當熊包。
    心裏頭正想著,那沙沙沙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好似有什麽東西觸動苞穀葉一樣。
    緊接著是幾條纖細飄飄的白影慢慢的向我師徒二人“走”來,頓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欲驚叫,一隻手在我背上輕按了一下,原來是師傅在示意我不要出聲。
    那幾條白影徑直從我師徒二人遁身的路上麵‘走’了過去。
    奇怪的是,除了輕微的衣袂飄飄之聲外,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而且似乎沒有一點腳步踏地的碰觸之聲,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飄更確切。
    還好我們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我們能看見它們,它們卻看不到我們,師傅這一招真管用,這才想到他的用心良苦。
    我心頭正自疑惑不解的時候,剛想鬆口氣,又從剛才飄過去的另一方又傳來沙沙沙的聲音,向剛才走過的白影那個方向走來。
    兩隊白影相對而過,可奇怪的是,兩隊白影相碰的時候竟然直接重疊穿越而過,那一短暫的相碰卻是合二為一,然後再才分道揚鑣,相互間竟然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配合的相當默契。
    眼前這一幕直把我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沒回過神來,如不是親眼目睹,簡直是無法相信這一切,偷眼看看師傅卻還是一動不動的蹲在旁邊。
    就這樣稍隔幾分鍾又有三三兩兩,或多或少,甚至還有單獨一個的白影在我師徒二人眼前飄過來飄過去,就像白天鎮裏趕場時人來人去的場景一樣。
    直看得我冷汗直冒,看來看去看久了卻感到麻木了,根本就忘記了害怕。
    如此情形大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師傅這才站起來咳嗽了一聲“起來”,頓時路上什麽也沒有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疑惑問道“師傅,您剛才啷個不準我倆個互相稱呼呢”。
    師傅說“這你就不懂了,我也正要告訴你,剛才看到什麽沒有”。
    我就把剛才看到聽到的情形描述了一番,師傅才說“你剛才看到的白影就是我們常說的鬼,不過不要害怕”。
    我聞言一驚,想不到今晚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鬼。
    師傅道,它們俗稱道路鬼,尋常之人走在路上是看不到的,隻有象我們這樣的裝束和這樣的藏身方法才看得到。它們都是些孤魂野鬼,淹死的,餓死的……各種各樣死於非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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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死後,沒人超度它們的亡靈,使它們居無定所,無處生根更無法進入陰間轉世投胎。所以每當夜裏,隻有在十字路口四處遊蕩徘徊,倘若遇上陽氣極低之人,再有人直呼其名,它們也會學著叫喊,一旦有人應聲,它就會附上人身,從而作怪。
    被鬼附身的人整日胡言亂語,說出一些常人無法相信的語言,這也就是人們所說的中邪了。如有得道之人施法驅鬼便也罷了,如若不然便會瘋瘋癲癲神智錯亂導致衰竭而死。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單獨一人或少數幾人都陽氣極低,出來走夜路也容易中招。道路鬼總是在十字路口處誘人引入岐途,不是將人引至懸崖處,便是將人迷住在原路轉圈,如果無人解救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裏,我感覺有些後怕,背心都有些發涼了,忙問有無破解之法。
    師傅我說“這事其實非常在簡單,走夜路之人可以將衣服扣子解開,敞開胸膛,將頭發向後撫三下。如遇迷路,應立即引起警覺,男性馬上向來路撒一泡熱尿,女的可以選擇咬破食指,將血灑在路上便不會迷路了。切切不可放聲歌唱,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我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心想這裏頭板眼還多也,心裏頭又對學道除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之後的每天我就在他師傅的教導下勤學道家法術,咒語和一切除魔之道及江湖經驗。師傅給我做了一把用古銅錢做的銅錢劍,羅盤及一些應急防身的物品。
    有了這些裝備,心裏更踏實了,儼然成了一個真正得道的道士。
    一切都是那麽新奇與刺激,有了這些裝備後,我學練技藝興致更高了。
    隨著技藝的精進,我的膽子也比以前更大了,仗著有點法術哪裏都想去闖一闖。
    師傅看在眼裏,一再告誡我不要炫耀張揚,藝無止境,很多時候要經過曆練才能得到檢驗。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在師傅家已經很多天了,小孩子家又幹不了什麽農活,我爸媽也放心讓我在師傅家,所以一直都沒催我回去,師傅一家對我已當自家人了,整個人有一種樂不思蜀的狀態。
    其實玩歸玩,自己的家又有誰不想念。
    這天早上我告訴師傅:“師傅,我想回家了!”。
    “哦,好吧,吃了早飯我送你回去”……
    這時門外有人在叫:石大叔……石大叔……
    “是誰在喊,我去看看”師傅說完就衝出門外。
    沒多久他就回來了,他說“楓兒,看來我今天沒時間送你了。這樣吧,反正你也沒什麽事,幹脆給我跑一趟路,你去把你師叔他們給我叫到這裏來”。
    原來,村裏有家剛死了人,需要請道士做法事超渡亡靈,師傅本就是做這一行的,這種事情當然會找到他了,但是做法事這事一兩個人是不夠的。
    山裏村莊本來就分布得稀疏,有什麽紅白喜事隻有幾個村莊互相幫助,這才叫我去跑路叫人。
    師叔羅大海家距此本來就不太遠,我也去過一次,吃過早飯我戴上個草帽就出門了。
    聽師傅說過,這位羅大海師叔比師傅稍晚幾年入師,此人身材魁梧髙大,有一身蠻力,更兼頭腦靈活,悟性極高,應變能力強,所以技藝上來說與師傅不相上下,有什麽重要難拿的活兒在師兄弟二人強強聯手下總是輕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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