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2章 影子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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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的清晨,警隊大樓的玻璃幕牆流淌著扭曲的光影。徐麟站在招募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雨幕中狂奔而來的身影。那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女孩在門前猛地收住腳步,發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麵暈開,竟詭異地組成了火焰符號的輪廓。他下意識摸向胸口,那裏的火焰紋路突然灼痛起來,仿佛在呼應某種未知的召喚。
    "徐警官!"女孩抬頭時,一雙杏眼亮得驚人,"我叫許念念,是來報到的新警員。"她的聲音清脆,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徐麟注意到她背著的帆布包上別著一枚逆十字徽章——和蘇晴送給他的那枚戒指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招募現場一片嘈雜,唐奕正忙著調試新的安檢設備,林小羽則倚在牆角,墨鏡後的機械義眼不時閃爍紅光。當許念念從林小羽身邊經過時,尖銳的警報聲突然炸響,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兩人身上。
    "怎麽回事?"徐麟快步上前,看到林小羽的機械義眼正投射出密密麻麻的數據:"警告!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與鏡淵事件殘留頻率吻合。"女孩卻顯得異常鎮定,伸手輕輕按住林小羽的肩膀,警報聲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她笑著解釋,"我戴著防輻射手環,可能幹擾了設備。"徐麟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腕上,那裏確實纏著一條銀色手環,但他清楚,林小羽的機械義眼絕不會被普通設備幹擾。更詭異的是,當她抬起頭時,徐麟在她的瞳孔裏看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星空——無數光點組成的星圖,正是鍾樓銅鍾上刻著的鏡像符號。
    麵試環節,許念念的表現堪稱完美。她不僅能準確說出調查組未公開的勘查細節,甚至對神秘組織的作案手法提出了獨到見解。"徐警官,您在水族館發現的許願者照片,"她突然說道,"那些逐漸模糊的人臉,其實是被抽取記憶後的具象化表現。"
    會議室陷入死寂。這些分析連陳默都未曾公開討論過,一個剛畢業的警校生怎麽會知道?徐麟的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他想起昨夜在檔案庫發現的那份監控記錄,其中一名編號"07"的實驗體,失蹤時的年齡正好與許念念相仿。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徐麟的聲音冷了下來。
    女孩低頭,長發遮住了表情:"我中學時經曆過鏡淵事件,親眼見過那些..."她的聲音突然顫抖,"見過那些從鏡子裏爬出來的東西。"當她再次抬頭時,眼眶泛紅,看上去楚楚可憐。但徐麟注意到,她的右手在桌下悄然畫了個逆十字——那是神秘組織用來穩定精神力的手勢。
    麵試結束後,徐麟讓唐奕立刻調查許念念的背景。當晚,技術科的辦公室裏,唐奕盯著電腦屏幕,臉色發白:"徐隊,她的檔案有問題。表麵上看是普通警校畢業生,但我發現至少有七處關鍵信息被深度加密。更詭異的是,她的入學記錄被篡改過三次,每次修改都伴隨著全市交通係統的短暫故障。"
    徐麟調出交通監控錄像,果然看到每次篡改發生時,路口的紅綠燈都會閃爍出火焰符號。他想起白天女孩發梢滴落的水珠,後背不禁泛起寒意。這時,林小羽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個密封袋:"在她座位下發現的。"
    袋子裏是一本手繪筆記本,紙張已經泛黃。翻開第一頁,徐麟倒吸一口冷氣——上麵畫滿了鍾樓星圖和恐懼結晶的紋路,旁邊是密密麻麻的筆記:"當雙麵人戴上戒指,鏡門將再次開啟。"更可怕的是,其中一頁貼著張舊照片,照片上的孤兒院門口,站著幼年的神秘組織首領,旁邊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眉眼與許念念極為相似。
    深夜,徐麟獨自來到許念念居住的公寓樓下。透過窗戶,他看到女孩正在書桌前忙碌,桌上攤開的卻是調查組的內部資料。就在這時,女孩突然抬頭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徐麟下意識後退,卻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圈水漬,正緩緩組成火焰符號。
    第二天一早,許念念像往常一樣來報到,手裏還提著熱騰騰的早餐:"徐警官,我聽說您經常熬夜,這是我自己做的粥。"她的笑容純淨無害,仿佛昨晚的一切隻是幻覺。但當她轉身時,徐麟看到她脖頸後的皮膚下,隱約有條形碼的紋路在跳動。
    "小許,"徐麟突然叫住她,"跟我去趟孤兒院。"
    女孩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恢複如常:"好啊,我一直想去看看呢。"路上,徐麟留意到她不時看向後視鏡,似乎在確認什麽。當車輛駛入孤兒院廢墟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許念念驚恐的臉——她看到廢墟中,無數鏡影正在蘇醒。
    "你到底是誰?"徐麟猛地刹車,抓住她的手腕。皮膚接觸的瞬間,一股記憶洪流湧入他的腦海:實驗室裏的玻璃罐、戴著銀色麵具的人在教小女孩畫符號、還有那句反複響起的話,"07號,你是最完美的容器。"
    許念念掙脫開來,眼中閃過掙紮:"徐警官,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每次案件都能找到關鍵線索?"她摘下手環,露出腕間的火焰紋身,"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是他們安插在您身邊的棋子。"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震動起來。孤兒院廢墟中,一扇巨大的鏡麵緩緩升起,鏡中倒映出無數個許念念,每個都帶著不同的表情:恐懼、憤怒、還有病態的狂喜。真正的許念念卻在此時突然抱住頭,痛苦地蹲下:"不...不要...我不想..."
    徐麟這才明白,她的體內存在著雙重人格。一個是被培養的"恐懼容器"07號,另一個則是試圖反抗的許念念。鏡中傳來熟悉的笑聲,神秘組織首領的聲音在廢墟中回蕩:"徐麟,這隻是個開始。當雙麵人戴上戒指,鏡門將再次開啟,而這一次,沒有人能阻止我們。"
    許念念突然站起,眼神變得冰冷。她伸手從衣領裏取出一條項鏈,吊墜正是半枚逆十字——和徐麟的戒指拚在一起,恰好組成完整的圖案。"該喚醒第二記憶了。"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廢墟中的鏡麵開始扭曲變形,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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