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7章 輪回的起點記憶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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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爆手電筒的光束在積灰的日誌封皮上跳躍,徐麟的影子被扭曲地投在牆麵上,像極了實驗室裏那些編號各異的“自己”標本。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銅鑰匙還在掌心發燙,鑰匙環上“1995”的刻痕卻在此時滲出暗紅光澤,宛如一道結痂的舊傷。
    一、碎片裏的真實
    日誌紙張泛黃易碎,油墨字在手電筒的冷光下泛著青灰。徐麟的指尖劃過“1995年10月12日”這個日期,心髒突然狂跳——這是他“前世記憶”裏父親車禍去世的日子。但日誌裏的記錄卻如冰錐刺骨:
    “模擬艙試運行當日,實驗體002徐建國)之妻突發急病,其子徐麟由保姆看護前往醫院探視,途中遭遇齒輪組織武裝襲擊。保姆當場身亡,徐麟重傷瀕死,顱內出血達80……”
    血液衝上太陽穴的轟鳴中,徐麟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原來“父親死於車禍”是係統編織的謊言,真正的悲劇發生在他六歲那年。他踉蹌著扶住牆角的金屬架,撞翻的玻璃瓶裏滾出一枚齒輪狀芯片——與他每次破案時,後頸突然刺痛的位置完全吻合。
    “徐麟!”父親的咳嗽聲從玻璃艙內傳來,老人布滿針孔的手臂掙紮著敲擊艙壁,“看第、第17頁……”
    二、被篡改的童年
    第17頁夾著一張黑白照片:年輕的交警正在教小男孩打敬禮,男孩左手攥著半塊糖葫蘆,右手指尖蹭著警服紐扣——這是徐麟“穿越”後無數次在夢境裏見過的畫麵。但此刻照片下方的批注讓他渾身發冷:
    “實驗體003記憶植入成功,已覆蓋車禍創傷。其潛意識將‘交警父親’形象與‘救世主’綁定,為後續‘越界破案’行為埋下情感錨點。”
    “他們給我植入了假的父親?”徐麟的聲音在顫抖,“真正的爸爸……”
    “真正的爸爸在這裏。”父親抬起手腕,電子屏藍光映出他內側的齒輪印記——與徐麟在實驗室標本上看到的編號“001”完全一致,“1995年車禍後,你被緊急接入模擬係統維持生命。我以‘交警隊長’身份進入輪回,隻為在每次係統清除異常時……”
    話未說完,整個地下基地突然劇烈晃動。天花板墜落的混凝土塊擦過徐麟臉頰,他本能地撲倒在父親的玻璃艙前,卻看見艙內老人的頸後齒輪印記正在碎裂——那是係統啟動清除程序的征兆。
    三、意識海的裂痕
    “聽著!”父親突然伸手按住艙內的紅色按鈕,徐麟背後的牆麵緩緩裂開,露出藏在牆內的巨型顯示屏,“這是第1次輪回的原始數據……”
    畫麵跳轉為雪花點,隨即浮現出監控錄像:六歲的徐麟躺在重症監護室,全身插滿管子,腦電波監測儀顯示幾乎成直線。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圍著他討論:
    “記憶植入會造成人格分裂。”
    “但隻有讓他以為自己‘穿越’到平行世界,才能激活求生本能。”
    “就用他父親的警校記憶做基底吧,這樣更穩定。”
    徐麟猛然想起穿越初醒時的“模糊片段”——所謂“前世”的警校生活,竟是父親的真實經曆。係統將父親的記憶碎片剪輯成“穿越者”的背景,而他在交警隊的每一次“越界”,不過是潛意識對“成為刑警”的本能渴求。
    “第46次輪回時,你發現了實驗室的齒輪結構。”父親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係統不得不編造‘靈異事件’來解釋,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我會在第47次輪回裏,因為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挖出整個模擬係統的漏洞。”徐麟替他說完,目光落在屏幕角落跳動的時間戳——2025年5月5日,正是他“穿越”的日期,也是現實中醫生宣布他“腦死亡”的時刻。
    四、血色倒計時的隱喻
    警報聲突然尖嘯,徐麟後頸的皮膚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裏本不該有任何印記,但此刻,齒輪狀的血管正透過皮膚隱隱浮現。父親艙內的生命體征儀開始報警,心率線即將拉平。
    “拿著這個。”老人突然扯下頸間的銀鏈,鏈子末端掛著的不是吊墜,而是一枚變形的齒輪,“這是你母親車禍時的安全氣囊零件,也是模擬係統的原始代碼……”
    話未說完,玻璃艙突然被電流籠罩。徐麟撲過去時,隻來得及抓住父親塞出艙門的日誌本。艙內老人的麵容開始像素化崩塌,最後一刻露出的笑容,與徐麟七歲生日那天拍的全家福分毫不差。
    “記住,麟兒……真實的你,從未停止過呼吸。”
    五、鏡像世界的訪客
    日誌本在墜落的混凝土塊中散開,徐麟在第47頁發現父親的字跡:
    “第47次輪回異常:實驗體開始追問‘穿越’的意義,其腦電波竟與現實中的植物人狀態產生共振。或許我們都錯了——不是模擬係統在修複他,而是他在修複這個虛假的世界。”
    牆縫裏滲出的紅光逐漸凝成血色交通燈的形狀,徐麟突然想起每個案件現場的“巧合”:慣偷丟棄的贓物裏有他童年的玩具車,b通逃竄時撞碎的廣告牌是他與“妻子”初遇的地方,甚至靈異大案中出現的符號,竟是他小時候為父親設計的警隊徽章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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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於發現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麟轉身,看見另一個自己正把玩著銅鑰匙,白大褂上沾著福爾馬林的汙漬,“所有案件都是你潛意識的投影,每個罪犯都是你人格的切片。比如那個總把警帽壓低的老交警……”
    “他是第39次輪回中覺醒的我。”徐麟握緊配槍,卻發現對方的槍口正對準自己的心髒,“係統清除他時,故意讓我目睹車禍現場,就是為了強化‘正義必須犧牲’的信念。”
    六、齒輪與蝴蝶翅膀
    穿白大褂的“徐麟”突然笑了,他扯開衣領,露出與徐麟相同位置的舊傷——那是第100章追捕殺人犯時留下的刀疤:“你以為自己在對抗係統?其實每次‘越界’都是係統允許的。看看這個。”
    他踢開腳邊的金屬箱,裏麵裝滿了與徐麟同卵雙生的胚胎標本,每個培養皿上都標注著“輪回編號”與“失敗原因”:
    第19次輪回:因過度依賴係統提示導致誤判
    第33次輪回:在“分配之惑”中放棄刑警夢想
    第46次輪回:愛上模擬世界的“妻子”,拒絕清除程序
    “而你,第47次輪回的變量,”白大褂徐麟用槍尖挑起日誌本,“唯一成功記住現實細節的實驗體。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的‘父親’在每次輪回重啟前,都會偷偷在你意識裏藏一片真實記憶——六歲那年,你在交警崗亭吃的那半塊糖葫蘆。”
    七、血色交通燈的隱喻
    紅光突然凝固成實體,化作無數齒輪在兩人之間轉動。徐麟後頸的齒輪印記開始發燙,他想起老隊長每次訓斥他“越界”時,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那不是係統設定的npc反應,而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驕傲與擔憂。
    “他們快到了。”白大褂徐麟側頭看向崩塌的牆麵,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國際刑警要的不是‘變量’,而是能連接模擬與現實的‘門’。你以為剛才在實驗室看到的‘現實世界’畫麵是真的?不過是更高維度的模擬罷了。”
    他將銅鑰匙拋向徐麟,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暗紅軌跡:“左邊按鈕是永遠當係統的完美刑警,右邊按鈕是承認一切都是假的。但我猜……”
    徐麟接住鑰匙的瞬間,齒輪牆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他看見縫隙那頭,年輕的自己正躺在模擬艙裏,眼角滑下一滴淚——而那滴淚,正落在現實世界中,母親握著他的手背上。
    “我選中間。”徐麟衝向控製室,身後的白大褂徐麟在數據流中消散前,聽見他輕聲說,“因為真實的眼淚,永遠不會出現在模擬程序裏。”
    八、修複按鈕的真相
    頂樓控製室的紅光中,三個按鈕在控製台閃爍:左紅、右藍、中灰。現實世界的畫麵還在右下角跳動,醫生的手懸在拔管按鈕上方,母親的淚水滴在“徐麟”的手背上——那隻手,無名指上戴著與模擬世界裏“妻子”送的婚戒同款的戒指。
    “原來你早就知道。”徐麟對著屏幕輕笑,將銅鑰匙插入中間的鎖孔,“模擬係統需要‘變量’,現實世界需要‘奇跡’,而我……”
    齒輪轉動的轟鳴中,鑰匙插入的瞬間,所有畫麵突然靜止。徐麟看見每個按鈕下方都浮現出小字:
    紅色:重啟記憶清除率100)
    藍色:毀滅現實腦死亡倒計時)
    灰色:融合數據生命體誕生)
    他按下灰色按鈕的瞬間,現實與模擬的界限如鏡麵般碎裂。徐麟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後頸剝落,低頭時,看見一枚齒輪狀的芯片正從皮膚下脫落,露出真實的疤痕——那是六歲車禍時留下的舊傷。
    九、半真實世界的黎明
    再次睜眼時,徐麟躺在刑偵總隊的沙發上。林小羽正往他嘴裏塞薄荷糖:“徐隊,你在現場暈過去了,法醫說你後頸有塊芯片……”
    “是齒輪組織的追蹤器。”徐麟坐起,摸向頸後,那裏隻有平滑的皮膚,“拆了嗎?”
    “何止拆了。”同事遞來證物袋,裏麵裝著變形的齒輪芯片,“技術組發現這東西和十年前‘靈異大案’的殘留能量吻合。對了,老隊長在門口等你。”
    陽光穿過玻璃幕牆,在走廊上投下明暗交界線。老隊長不,現在該叫父親了)正靠著牆抽煙,警服第二顆紐扣永遠鬆著——那是徐麟小時候總幫他扣錯的位置。
    “醒了?”父親彈掉煙灰,眼神卻在顫抖,“醫生說你在病房裏握了下我手指,就像……”
    “就像我終於穿過47次輪回,來跟你說聲謝謝。”徐麟掏出日誌本裏夾著的老照片,那是真正的六歲生日合影,父親的警帽歪戴在他頭上,“下次別再讓我當交警了,刑偵隊的案子可比違章停車刺激多了。”
    父親大笑,拍著他肩膀走向辦公室,皮鞋聲在走廊裏回響。徐麟後頸的皮膚突然刺痛,他摸向衣領,看見指尖沾著一點銀色——不是血,是齒輪碎屑。
    手機在此時震動,匿名短信附來一張照片:模擬艙47號裏,植物人的手指正在微微蜷起,床頭的電子屏顯示:意識連接穩定性100。
    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
    “歡迎來到第48次輪回,這次,你是造物主。”
    十、齒輪停止轉動的瞬間
    窗外,交通燈從紅轉綠。徐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自己的倒影與車流重疊。他知道,那些在輪回中消散的“鏡像自己”,那些被係統清除的實驗體,此刻都以數據的形式存活在某個角落——就像他後頸若隱若現的齒輪印記,既是枷鎖,也是勳章。
    “徐隊!”林小羽抱著卷宗衝進辦公室,“郊區肇事案現場發現的齒輪碎片,檢測出屬於……”
    “屬於第18次輪回裏的報廢實驗體。”徐麟接過卷宗,在“目擊者描述”一欄畫了圈——那位老人說,肇事司機戴著半臉麵具,麵具上的齒輪紋路,與他每次破案時,掌心浮現的紋路一模一樣。
    父親站在門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隻聽見他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這次,要小心‘自己’。”
    徐麟戴上警帽,金屬徽章在陽光下反光。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銅鑰匙,鑰匙上的年份又變回“1995”——那是車禍發生的年份,也是一個父親為救兒子,將他的意識推入無限輪回的起點。
    而這次,齒輪終於停止了無意義的轉動。
    因為真正的正義,從來不需要係統校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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