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耿畢崇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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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小雪憤怒的問:
    “什麽叫內訌?那叫為黨國鋤奸,為民除害,好不好?”
    “此話怎講?”肖秉義疑問。
    她因憤怒,斷斷續續說了以下情況。
    我刺殺穀雄一郎後,堅持追殺他女助手。站長不允,還將我關押。
    時任行動隊長沈富中少校,暗中配合我逃走。
    他悄悄勸我,站長可能有問題。他已跟重慶報告了,等重慶來人,再回來。
    沒幾天,我發現沈富中被捕。我想報恩,也想試試站長,要求他出麵救人。
    他答應要跟剛到的重慶特派員商量一下,跟著同意救人,要求我參加營救行動。
    那晚,我被一男人跟蹤。甩了尾巴趕去,六名戰友已倒血泊中。
    回去路上,偶見站長和特派員在酒館喝酒。特派員略顯悲傷神態。
    卻看不出站長行動失敗的沮喪,和死了戰友的痛心神態。我感覺蹊蹺。
    行動組八人,我遲到,還有七人。六人犧牲,站長帶隊,卻安然無恙。
    聯想沈富中之告誡,估計站長已暗中叛變。
    為不冤枉他,我電話約他。稱願意回站聽候處理,半小時後,7 號公用電話亭見麵。
    我放下電話,趕到對麵樓頂觀察。十幾分鍾後,日軍殺氣騰騰包圍了電話亭。
    見他沒出麵,我抽身直接去他家。什麽也沒問,見麵給他一槍。
    “你既然見到重慶特派員跟他在一起,為何不當麵揭穿他呢?你可跟重慶來人申辯呀?”
    肖秉義不解得問。
    葉小雪看他一眼,問:
    “你怎能問出如此無腦問題呢?站長叛變,特派員卻安然無恙。正常嗎?”
    “再說我當時急著找到穀雄一郎女助手,沒工夫申辯。”
    “我知道,沈隊長如再不救,凶多吉少。便通過報紙,將沈富中被捕消息透露出去。”
    肖秉義點頭,接著敘說。
    唐小娜刺殺陳署長,躲到橫南鎮。
    之前,通過中學張校長,了解了張小曼家庭情況。稱老張校長侄女張小曼,就職小學。
    真正的張小曼是其師尊,家住上海。後來去了延安,和女張校長素無往來。
    葉小雪靜靜地聽著,話如一根根銀針,紮中了穴道。她雖痛,卻快樂著。
    她心裏無限感慨。從他介紹中,沒有聽到任何貶義詞,已知他善意。
    她歎一口氣,接下來所說情況,令肖秉義驚訝加佩服。
    她問,你知道穀雄一郎是什麽人嗎?他名為植物教授,實為人類基因研究專家。
    大佐身份,還是1944年新成立,帶有黑社會性質組織“世界皇社會”成員。
    該組織準備日本戰敗後,企圖利用基因,控製中國和世界。
    他女助手隨後隱了身,聽說她到了南京,我追至南京。
    又聽說她常去南京女子文理學院送蔬菜,我便去了該學院廚房打工。
    可能有人報信,她從此沒再去學院。
    抗戰勝利,上海站長搖身一變,成為接收大員。這才知道,我那一槍,沒打死他。
    他發現我在南京,繼續追殺我。不久我在回家路上被捕。
    正待將我押往上海之際,抓捕人員聽說我是“葉子”,讓我找證明人。
    承諾,隻要我是“葉子”,便放了我,還要給我記功。
    褚鷹聽說此事,讓沈富中給我證明。我才知道沈富中被褚鷹救了。
    當晚,褚鷹和沈富中擺宴。我在席中,聽了沈富中自敘營救過程。
    我不信,進了日本人監獄,很少有人逃出來。說什麽通過內應營救成功,屁話。
    日本人這麽好糊弄,還能在中國堅持八年嗎?
    肖秉義反問:
    “憑啥不信呢?你不也進了日本人監獄,受過酷刑,又被救出來的嗎?”
    她自我解嘲道:
    “我跟他情況不同,我是在行刑途中,被重慶特別行動隊救下的。”
    “我們被救,都很激動。對營救之人千恩萬謝,更對黨國沒遺棄我們,痛哭流涕哦。
    事後才知道,我們幾人中,有重慶重要人物夾在中間。但日本人不知道。”
    肖秉義驚愕,問:
    “你是說,你們沾了重要人物光了?”
    她點點頭,繼續介紹。
    褚鷹稱他愛才,讓我留南京協助他。我看褚鷹很精幹,卻想不通。
    他對營救沈富中行動中出現的漏洞,為何視而不見?還洋洋得意?
    我看他所謂的精幹,不過如此。就沒打算跟他混下去。
    我答應考慮,當晚隱了身。為安全,我應聘中學,為的是無需外出。
    肖秉義問:
    “那你跟陳署長如何認識的呢?”
    葉小雪猶豫片刻,答道:
    “沈富中鬼得很,他偶然發現了我。但他並沒有告訴褚鷹,暗中與我來往。”
    “不知他出於什麽目的,非要撮合我與陳署長。告訴我,他已離婚,單身。”
    “兩年後,我在陳醉酒後,才發現,被他騙了。他壓根沒有離婚。”
    ”我跟著問沈富中,他也驚訝,當時他很尷尬,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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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兔崽子陰的很哦,連老子也騙?’。我判斷沈富中確實不詳情,也不好責備他。”
    “我問陳咋辦?他竟說,這樣不好嗎?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恨不能當場給他一槍。”
    “考慮目前處境,隻能暗地裏行動。精心策劃了自殺案,不期被你看破了。”
    肖秉義微微點頭,又問:
    “穀雄一郎女助手,你認識她嗎?叫什麽名字?”
    葉小雪微微搖頭說,隻照過一麵。當時光線不好,沒看仔細。隻知道大致模樣。
    好像叫佐藤麗智子,是穀雄一郎得意門生兼情人。
    肖秉義嚇一跳,驚叫道:
    “我知道她,犯過殺人案。最後釋放,聽說她已經回國了。”
    葉小雪看看他,輕聲嘀咕:
    “我去鎮祠山殿,老道說我第三個男人,才是我的真命天子。但可望不可及。”
    “當時我沒想通。現在懂了,你就是我命中真命天子。唉,可望不可及啊!”
    “老天對我真殘酷無情啊!你撈了這麽多情況,花了不少時間吧?”
    肖秉義撇撇嘴答道:
    “不多,你昏迷兩天,我沒休息。可能有遺漏,請多多包涵。”
    她搖頭咧了一下嘴:
    “義士也好,英雄也罷,已成過去時。正所謂‘好漢不提當年勇’。”
    “你拎這麽幾條,是什麽意思?表揚我,還是寒磣我?”
    肖秉義搖頭:
    “都不是,隻是想提醒你。生命路上不可能一帆風順,布滿荊棘才是真。”
    “隻要擁有堅韌、不屈不撓的精神,就一定能夠在挫折中成長。人生路會越走越寬廣。”
    “人生難免傷痛,但終將過去。來世上一遭不容易。請你不要為腐敗政府付出慘痛代價。”
    “就你而言,沒有多少血債。隻要你再立功,你還是受人尊敬的抗日英雄。”
    “你跟我大談生命意義,是何用意?”
    她膩煩了他看似真情流露,實為蒼白枯燥之宣傳。
    肖秉義知道她是自己破案的捷徑,還不死心。
    無奈對方好似心已死。哀,莫大於心死啊!
    救她,必須先救心。臨走時丟下一句話:
    “你放心,我答應幫你找生父。你即使想死,總得跟生父見一麵吧?”
    他悻悻出醫院大門時,發現耿畢崇鬼鬼祟祟朝裏張望,心中一驚。拉下臉喝道:
    “‘跟屁蟲’,你咋跟來了,你找什麽?”
    耿畢崇詭秘一笑:
    “樊正跟我打賭,他說張小曼已死。我說肖哥運氣好得很,她不會死。”
    肖秉義繼續拉著臉:
    “這回你輸了,她剛咽氣。”
    “啊?不得了了。老子要請樊正狗日的喝酒了。媽的,真不甘心。”
    “肖哥,你最近運氣咋這麽差呢?”耿畢崇垂頭喪氣得問。
    肖秉義沒回答他問題,反問道:
    “你咋想起來跟他打賭呢?他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
    “哎吆,哪個想跟他囉嗦呢?是他湊的上上的,先挑起話題,非要跟我打賭。”
    “老子馬上回去告訴他,張小曼沒死。等我喝到酒,你再宣布她死亡。好不好啊?”
    肖秉義沒心思跟他玩下去,特務第二小組,除組長未落網,基本破了。
    他必須趁熱打鐵,留市偵破葉小雪案件。通過她了解更多信息。
    這兒還有個戚本楷案件,必須盡快收尾。
    他跟朱大明聯係,匯報了自己的想法。
    他沒想到,朱大明潑頭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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