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明看看肖秉義，意思看他態度。
    肖秉義起身環顧四周，拿起電話擰開，又擰上。蹲下看看龍科長辦公桌下，然後坐回說：
    “龍科長，沒那麽嚴重。我早跟朱局長匯報過，內鬼在橫南鎮。我必須馬上回去。”
    龍科長頓時輕鬆起來：
    “啊哦，怪不得朱主任在會上態度謙卑呢，原來你們心裏有數了？”
    朱大明看看肖秉義眼神，配合道：
    “陳副主任今天的提醒，我深有感觸，不承認也不行啊！”
    肖秉義起身說：
    “龍科長，我們現在回去，食堂已關門了。是你請，還是我請？”
    龍科長麵呈難色道：
    “我可以請，但我晚上有約會，恕不奉陪了。”
    朱大明笑道：
    “不會是和女朋友約會吧？也行，你給我們找個餐館，結好賬再走。我跟肖秉義邊吃邊討論回鎮工作安排。”
    龍科長大為爽快：
    “行，那我們馬上去，吃早晚飯。”
    三人上車，七拐八拐，車停在南區分局對麵餐館。
    龍科長下車，要跟餐館老板付費。朱大明拉他坐下說：
    “你真以為我們要你請客？肖秉義有重要情況向你匯報。”
    龍科長十分詫異，不解的問：
    “有重要情況？在我辦公室談，不更適合嗎？”
    肖秉義起身看看窗外，然後才坐下談正事。
    他重點說明，他不但不能留下幫忙，還要招呼小李二人保密。
    他看龍科長點頭，談了已琢磨好的計策。他強調：
    “敵特倉庫地址，已有了大致方向。但洞口，以及內部情況不清楚。我計策核心十二個字：擾亂敵營，揪出內鬼，攻其不備。
    他最後說明，上述三步，前提是，市局要營造圍剿失敗，短期內不會再圍剿之氛圍。
    大部分工作由橫南鎮負責。請龍科長每晚九點公用電話聯係。
    龍科長疑惑：
    “肖秉義，為何要用公用電話？難道內鬼敢監聽市局電話？”
    肖秉義微微點頭：
    “龍科長，我們破案要將心比心，換位思考。這次圍剿失敗，敵特肯定密切關注市局動態。關注你，也在情理之中。順便說一句，你辦公桌下有東西哦。”
    龍科長還沒反應過來：
    “有東西？什麽東西？不會是炸彈吧？”
    肖秉義指指耳朵，提醒道：
    “建議你這段時間，重要文件不要放辦公室，抽屜和保險櫃都要留記號。最好暗中查一下劉局辦公室。”
    龍科長目瞪口呆，想起邀請肖秉義留下，以及判斷內鬼在市局等情況，後悔不迭。惱道：
    “媽的，內鬼也太猖狂了，竟敢竊聽老子。哎，不對呀，前幾天打掃衛生，我還專門查了辦公桌下麵，沒發現有東西啊？”
    肖秉義笑道：
    “內鬼也不是呆子，需要時再給你東西。不信你可以看看嘛。”
    龍科長微微點頭，忽然問：
    “他給了我東西，不會再跟蹤我吧？我可十分警惕哦。”
    肖秉義不置可否，笑道：
    “話不能講滿，如果你行蹤詭秘。他撈不到消息，跟蹤一下，也有可能。”
    龍科長幹脆不走了，開了酒瓶倒滿，敬酒：
    “朱主任，你倆給我上了一堂保密課。老子回去天天放唱片，給內鬼上音樂課。”
    肖秉義立即製止道：
    “龍科長，萬萬不可。你給他上課，他會警覺。這是我計策一部分。我打你辦公室電話，你要大聲重複一遍。”
    朱大明笑笑：
    “龍科長，他擔心內鬼耳朵不好，聽他的沒錯。建議你私下提醒一下劉局。”
    龍科長點頭，端起酒杯說：
    “我肯定配合好，哎，肖秉義，你第一步，擾亂敵營，目的是什麽？”
    肖秉義跟他分析道：
    “我們已能確定敵特倉庫大致地點，就是不知洞口。敵營內部一亂，增加了洞口暴露機率。”
    他接下來邀請朱大明去野戰醫院看望一下婁小鳳，說明她是計策第一步重要角色。
    來到醫院，正遇耿畢崇站門口。肖秉義將他拉一邊交代。
    “兄弟，我以看婁小鳳為名。請朱局長過來，你要趁機跟朱主任請示任務。就說你早明白了，不要說我說的哦。”
    耿畢崇點頭，跟著進了婁小鳳病房。
    “朱主任，我有事跟你匯報，請你出來一下。”
    肖秉義看朱大明離開，教婁小鳳如何走好計策第一步。以及諸如有特務找她問事，如何回答等等。
    提醒她，可能有特務刺殺，要注意安全。耿畢崇會保護她，朱局長已安排好了。
    婁小鳳問了他一個猝不及防的問題：
    “肖秉義，耿畢崇告訴我。他辭職是假，執行任務是真，是這麽回事嗎？”
    肖秉義不知朱大明能否立刻承認，含糊其辭道：
    “你要相信耿畢崇同誌。”
    婁小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眉開眼笑：
    “肖秉義，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回答。即使我被特務刺殺，也無所謂。明天就回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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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明跟耿畢崇來到門外，耿畢崇問：
    “朱主任，軍管會工作很忙，你該給我任務了吧？”
    朱大明沒有立即回答，狐疑的盯耿畢崇一會，問：
    “你這話什麽意思？”
    耿畢崇笑道：
    “朱主任，我早知道了。我主動辭職，就為配合你。我該歸隊了吧？”
    朱大明立刻判斷肖秉義透了風聲。
    “你這話，俺莫名其妙。是不是肖秉義跟你說了什麽？他騙你的。”
    “朱主任，你要不同意我歸隊也行。我繼續幹，保證完成任務。”
    朱大明疑惑的問：
    “俺啥時給你任務了？”
    “這是我悟出來的，原來還不敢肯定。小鳳出事，說明小鳳茶樓有問題。我的任務是暗中保護小鳳，設法打入敵人心髒。”
    朱大明看眼前的醜八怪有些吃驚，更加懷疑肖秉義暗中搞鬼。模棱兩可道：
    “你跟小鳳處朋友，當然應保護她。俺可沒讓你打入敵人心髒哦。”
    “我知道，我堅決完成任務。”
    耿畢崇已從朱大明答複中嗅出味道，肖哥所言是真，興奮至極。
    朱大明回鎮途中問肖秉義。
    “肖秉義，你讓俺會上承認橫南鎮有內鬼，是不是想麻痹市局內鬼？”
    他看肖秉義看著車窗外，沒回答，又問：
    “你認為橫南鎮軍管會還有內鬼嗎？”
    肖秉義扭頭看看他，誠懇的說：
    “我已說過，內鬼是不斷更替的。你也說過，南京地區‘反共救國軍’司令，極有可能藏身橫南鎮。軍管會作為他的主要對手，怎麽可能沒有他的眼線呢？我分析，不僅有眼線，而且還不止一個。”
    朱大明認為他分析的有道理。慨然點頭說：
    “挖出樊正，你功不可沒，還要繼續立新功。正麵戰場由俺和李小滿考慮，你集中精力挖出潛伏特務。”
    他沉吟一下又問：
    “我看你今天的行為，你對市局內鬼好像有數了，能告訴俺是誰嗎？”
    肖秉義還不能肯定，含糊其辭道：
    “也許不要一個禮拜，你就知道了。”
    朱大明不依不饒，命他說出市局內鬼到底是誰，猜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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