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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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鷹”對鄭爽恨鐵不成鋼,已在考慮換人。聽報鄭爽到,讓談副官故伎重演。
談成接到錢副官密報時,就感覺:鄭爽大禍臨頭了,不死也得塌層皮。
他聽說褚鷹對下屬不惜重金。鄭爽是他愛將,肯定沒少花錢。
他這下犯我手裏,得讓他吐點出來。就看他要錢,還是要命了。
他準備先禮後兵。見到鄭爽,笑容滿麵迎上去。忽然停下,捏著鼻子問:
“‘燕子’歸巢了,請坐。哎吆,你身上怎麽一股怪味啊?”
鄭爽略顯痛苦神態道:
“談副官,卑職不能坐。你看看。”
他說罷,還將屁股亮給他看。
談副官看不明白,疑惑的問:
“鄭主任,你褲襠怎麽鼓鼓囊囊?屎拉褲襠了?”
鄭爽苦笑道:
“卑職去倉庫,不服水土。痔瘡發作,正用偏方治療。接通知,雖不能動,隻好讓手下扶來。要不要脫下看看?”
談副官隔一段距離,已聞一股衝鼻藥臭味,悶熱的天,尤其味濃。擺手道:
“得得得,鄭主任,有人控告你監守自盜。拿軍火跟共軍做交易,可有此事?”
他說罷,將電報扔給他。又好似習慣性的雙手抱胸前,食指和大拇指不停的搓著。
鄭爽聽罷一愣,撿起電報一看,內容是:
據桂少尉偵查報告,鄭爽主任有拿倉庫物資跟共軍交易之嫌。職下將跟進調查。
他看電報未著名,但一看就是錢副官所為。
倉庫懂密碼,隻有三人。電信兵不敢,隻有他敢。他憤怒無比,卻又無奈。
出發前已做了充分的準備,也對所有會出現的問題做過估計。
他原本以為錢副官不服管理,打小報告。
恰恰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這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未曾想姓錢的竟如此心狠手辣。告我跟共軍交易軍火?老子還能活嗎?
他心裏暗罵:媽的,狗日的太毒了,死的不虧。
他看對方這個動作,明白事情還有救,咧嘴一笑:
“談副官,你信嗎?這種殺頭之罪,誰敢幹啊?是哪個狗日的誣告老子?”
談副官看他沒動靜,沉下臉問:
“這麽說,你沒幹這事?”
鄭爽點頭道:
“那是自然。我鄭爽對黨國之心,日月可鑒。能告知是誰誣陷我嗎?我跟他當麵對質。”
談副官笑笑:
“你我都是幹這一行的,不必多問。請你老實回答我,不是你是誰?難道還有其他人?”
鄭爽氣定神閑,笑答:“有!”
談副官聽他親口承認,大驚失色。心裏暗罵:你想作死啊?遂提示道:
“鄭主任,你也是黨內老同誌了。黨國對你不薄,上峰對你寄予重望。你為何這樣做?”
鄭爽點頭,一副悔罪神態說:
“我知道,職下對倉庫發生這樣的事深感愧疚,任憑上峰處罰。”
談副官非常痛苦,這家夥想死,看來生意做不成了。他無奈的搖搖頭:
“念我倆同誌一場,說吧,你還有什麽要求?包括選擇死法。”
鄭爽起碼是業餘表演家,將事先準備好的五十大洋塞他口袋。跟著驚訝道:
“啊呀,上峰認為是卑職拿軍火跟共軍交易?談副官,誤會了,天大的冤枉啊!”
談副官偷眼看身後布幔,摸摸口袋,心中一喜,看來他還不想死,有門。
鄭爽還在申辯:
“這種離經叛道之事,給鄭爽一萬個膽,也不敢做啊!請上峰明察。”
談副官不動聲色的問:
“這麽說,不是你幹的?那是誰幹的?從實道來。”
鄭爽好似非常痛苦的答道:
“是錢副官。當然,職下也有對他管教和監督不嚴之責。”
談副官胸有成竹,鄭爽二人剛出門,桂少尉立刻控製了倉庫。跟著將倉庫內發生的事情密報給談成。
當然,桂少尉密報,電信兵並不知道。他已被弟兄們拉去打麻將。
不錯,桂少尉就是談成早先布下的暗樁。談成忌憚長官在幕後竊聽,謹慎的問:
“你說是錢副官通共?有證據嗎?”
鄭爽點點頭:
“卑職來開會,不知上峰追查此事,證據沒帶來。考慮他身居要職,卑職不敢越權。如何處罰,還請上峰定奪。”
談副官微微點頭,又問:
“你意思,要求上峰派去核實?”
“是的,我鄭爽千張嘴,不如調查人員一張嘴。我可以不回,請長官立刻派人去核查。需要證據,找桂少尉。”
談副官摸摸口袋,估計口袋裏不會超過五十大洋,為施加壓力,先將他一軍:
“不需要這麽麻煩,我可以通知錢副官和桂少尉過來,跟你當麵對質。”
鄭爽暗驚,看對方神態,好像他已知倉庫內幕。咦?不可能啊?難道電信兵也是“雄鷹”的人?
他心急似火,瞄一下表,心裏暗罵:媽的,電報怎麽還不來呢?
雙方眼神對視,談副官看對方略顯驚訝,胳膊又習慣的抱胸前,大拇指和食指不斷的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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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爽自然懂,伸出一個指頭。看對方亮出一巴掌,猶豫的低下頭。
心裏暗罵:你狗日的心太黑了,老子這點積蓄容易嗎?
他不得不認栽,上前將兩根金條揣對方口袋。悄聲說:
“隻帶了兩根,先做定金,找王老二。”
談副官這才心滿意足道:
“你說的情況,還需要調查。你先歇一會,我去請示長官。”
宋中堅放下耳機,愣那兒。
剛才的審訊,他聽得一清二楚。不禁自問,難道是錢副官玩門道?
重新拿出暗樁的密報,逐字分析一會:
“桂少尉指控鄭主任暗中跟共軍接觸,擬拿軍火做交易。
桂少尉?他眯著眼想了一會,一拍大腿。對呀,怎麽忘了他呢?
談副官過來,看他這模樣,立那兒等待指示。
“談副官,你認為呢?”他要民主一下了。
談副官略顯為難道:
“看這情景,不大像。也不難,隻要去核實一下,便知真假。可是……”
宋中堅擺擺手說:
“不要可是了,你說的不錯,還是召錢副官和桂少尉過來,當場對質吧。”
這下輪到談副官驚了,趕緊建議道:
“長官,行是行。但鄭爽已聲明證據沒帶來。沒有證據的對質,將成口水戰,無法定哦。”
又跟著建議道:
“我看他來前,並不知道長官用意。他因痔瘡帶來一士兵,可否從他士兵下手?”
宋中堅考慮一回,歎口氣,微微點頭:
“也行,先摸清情況,再決定走下一步。”
談副官傳來王老二,就沒那麽客氣了。先給他一個下馬威,捆綁著推進來。
他要做給長官看,將茶杯一篤,算作審案驚堂木:
“談下何人?報上姓名,在何崗位?”
王老二趕緊回答:
“長官,我叫王老二,上等兵,在倉庫打雜。”
談成又吼一聲:
“王老二,你老實交代,你跟主任圖謀不軌之事。”
王老二不知鄭爽如何了。反問試探:
“長官,你聽誰說的?他沒圖謀什麽呀?也沒聽說他有什麽不軌啊?”
“狡辯,他都招了。快說,你跟他是不是同謀?”
王老二一聽就假了,鄭主任是何等人也?他會承認圖謀不軌?這不是找死嗎?
他眨巴著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長官,我和他同路,不是同謀。我對長官的問話,稀裏糊塗。能否提示一下?”
談副官看他好像真不知情,思考片刻,微微點頭。
也對,鄭爽真跟共軍接觸,也不會告訴他。他換了一種口氣問:
“據報,倉庫有人要拿軍火送共軍,可有此事?”
王老二看上路子了,欣然點頭道:
“長官,還真有這事,開始弟兄們都不信哦。如不是主任采取果斷措施,錢副官早溜了。”
“胡說!我說的不是他,而是鄭主任。他全招了。”
談副官誘導王老二,是說給幕後宋中堅聽的,趁機為他洗脫。
“不可能,桂少尉專門調查回來,指認錢副官。鄭主任已對他隔離審查,弟兄們都清楚。”
王老二按照鄭爽交代,回答如數家珍般熟練。
談副官心裏想笑,他已領教了鄭爽的狡猾。王老二的回答,正中他下懷。揮揮手:
“有請鄭主任。請坐。”
鄭爽臉上略顯疲憊神態,問:
“長官,是否已派人去調查?我痔瘡發作,疼痛難忍,不能坐哦。”
“鄭主任,我問你。上峰如派人去,該如何核實?”
鄭爽正待答話,電信兵送來電報,談副官一看,去找“雄鷹”。
宋中堅看後,手在哆嗦:
錢副官欲逃跑,已被擊斃。錢副官的人,要暴動。
他頭大了,若不及時製止,要出事,要出大事哦。對談成不耐煩的揮揮手:
“先讓他回去滅火!通共之事,以後再說。”
鄭爽見談副官耷拉著頭回來,神色異常。心裏七上八下。
談副官意味深長,邊打手勢,邊不耐煩的說:
“鄭主任,錢副官被打死了,他的人和你的人劍拔弩張。將軍讓我轉告,要從大局出發,精誠團結。你快回去滅火吧。”
鄭爽自然明白他意思,點點頭。裝驚訝:
“啊呀,怎麽能打死他呢?這一下我百口莫辯了。長官,卑職現在不能回去。”
“事情鬧到這一步,我回去也無能為力。痔瘡發作,不能行走。還是請上峰派人去吧,我等候處理。”
談副官打著讓他快走手勢,又故作惱怒道:
“鄭主任,讓你回去,是將軍意思。你敢抗命?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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