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失蹤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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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義看被抬出的國軍官竟然是張玉成,他疑惑,張玉成也是特務?怪不得神秘失蹤呢。
他問士兵在哪兒找到他的?士兵回答,他趴在辦公桌上。
讓他投降,他無聲無息。測他脈搏,還活著。一推他,便倒了。
張玉成被水潑醒,認出肖秉義,苦笑著說了他的遭遇。
他說,肖秉義找他沒幾天,鄭老板帶他去了南京大賭場。
還借他一百大洋做賭資,讓他玩個痛快。
他這次手氣也出奇得好,幾場下來,還了之前欠鄭老板之債,新借賭資也一次還清。
除幹落盡,手裏還有二百多大洋。他考慮差不多了,準備打道回府,給老婆一個驚喜。
豈料賭場不準他離開,除非丟下錢,才能走。鄭老板出麵調解,帶他去樓上逍遙。
他經不住妖精們七哄八騙,大洋很快沒了。就在他準備再去賭場時,走不了了。
老鴇一算賬,他已欠下“萬鳳樓”嫖資、夥食費及住宿費二百大洋。
他傻眼了。他從沒聽說過,妓院還收住宿費?他據理力爭的後果,被痛打一頓。
他知道出不去了,鄭老板又來看他,答應替他還清老鴇欠債。
鄭老板酒後問他有何打算,他吞吞吐吐,想借錢再去地下賭場。
鄭老板又借他一百大洋,他這次手氣時好時壞,混了幾天,內褲都輸了。
拿不出錢還債,被賭場關了起來。一天隻給一碗粥,還算一個大洋。
鄭老板又來看他,幫他結清欠債。然後稱送他回家,去城邊小酒店喝頓酒分手。
他感覺沒喝幾杯,便倒了。開始還有意識,感覺被人扛著走。
醒來時,發現在山洞。又聽門崗說,鄭老板當官了。
他這才知道,鄭老板是什麽軍的基地主任,少校軍銜。暗歎交錯友了。
鄭老板對他也客氣,仍像老朋友似的給他好吃好喝,閑來,還陪他打麻將。
也不知打了多長時間,隻知道打的天昏地暗,眼睛腫得像核桃,扒都扒不開了。
耳朵聽著麻將洗牌嘩啦嘩啦響,腦袋像灌了糨糊,閉著眼睛,憑感覺打。
最後被告知,他已輸了一萬個大洋。他不信,人家拿出他的幾張親筆借條。
他一看,確為自己筆跡。吔,我什麽時候寫借條了?再看借款理由也離奇:
生意進貨周轉,借款一千大洋。借款還舊債五千大洋,住院治療費借款五百大洋,吃喝拉撒住等等。
他懵了,看手裏借條,恍如隔世,如入夢境。
鄭老板安慰他,不要急嘛。張老板家底子厚,輸兩個小錢,算什麽?接著打,打個痛快!
他終於明白了,鄭老板帶他進洞,跟他打疲勞戰。目的還是覬覦他家茶樓。
他隻是好賭,不是沒良心的人。開始還心痛茶樓,擔心回去不好做人。
後來發現,自己實際上已被鄭老板綁架了。好在還有吃有喝,也就想開了。混一天是一天吧。
婁小鳳逃走時進他房間,他見是個女的,不認識,沒睬她。
後來聽說她逃走了,心裏開始有了希望,整天盤算著如何逃走。
再後來,鄭老板幾乎天天出事,萎靡不振。他便想勸他放自己回家。
不料電信兵又逃走了,聽說是從煙囪內逃走的,他很驚訝。也哼沮喪。
看來人瘦毛長也是優點,關鍵時候能逃走哦。老子進洞開始減肥就好了。
想自身這麽胖,不要說煙囪,灶堂都進不去。唯一希望做鄭老板工作,放了他。
後來又明白了,讓鄭老板放走自己,簡直是癡人說夢。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慢慢熄滅了。
……
電信兵鑽進煙囪時,鄭爽正考慮以什麽理由處置他。
有士兵來報,夜班崗哨吃不上夜宵,去找夥夫,這麽喊,都喊不行。
鄭爽沒當回事,他知道夥夫好酒,也許醉了。他訓斥,一餐不吃要死啊,滾!
他猶豫再三,最後牙一咬,派人去喊電信兵。
也就在此刻,電信兵正在樹林,跟肖秉義三人哭訴。
士兵報告,電信兵不見人影,密碼本擱桌上。連老鼠都登記了,好奇怪,找不到他哦。
他一驚,派人再去找。幾路人馬回來報告:找不到,真跑了。就是不知他從何而逃?
鄭爽這才想起夥夫昏睡之事,喊醒後一問,才知道他喝了電信兵送來的酒。
他去灶膛查看,發現有脫落的煙囪黑灰。已明白電信兵從煙囪逃了。
他暗責自己麻痹大意,讓電信兵看出了破綻,提前行動了。垂頭喪氣去了電訊室。
他拿起密碼本翻看幾頁,揣口袋。失魂落魄坐那兒心神不寧,感覺要大禍臨頭了。
這幾天忙於算計人,沒想到卻被電信兵算計了。他已身心疲憊,哀歎時運不濟,眾叛親離。
將辦公室幾樣物件收拾帶去電訊室。打開紅酒,喝一口,想一會。
恰遇總部來電問訊電信兵情況,他編了理由回複後,坐那兒愣神一會,一杯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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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成推門進來,站他跟前揶揄道:
“鄭老板,你情況不妙啊!什麽時候殺我,給個痛快話吧。我活夠了。”
鄭爽晃晃腦袋,盯他一會,忽然笑道:
“張老板,朋友之間,何出此言?”
張玉成幹脆坐下,假期二郎腿,抖著笑道:
“我看你殺人殺瘋了。你來才幾天啊?連殺幾人,自斷後路哦。”
鄭爽激動的起身問:
“你知道我為何要殺他們嗎?他們吃裏扒外,陽奉陰違。跟老子玩門道,老子眼裏容不得沙子。”
張玉成搖搖頭說:
“你呀,心胸太窄。疑心病太重。俗話說,寨鄉肚裏能乘船,你這點度量,官當不大哦。你算計別人,卻又懷疑別人在算計你。你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哦。”
鄭爽沉默無語一會,忽然問:
“哎,都說旁觀者清,你給我看看,下一步該咋辦?”
張玉成搖搖頭,歎道:
“事已至此,還能咋辦?我看電信兵也夠可憐的。人家事事都照你的吩咐去辦,你卻對他也起了殺心。不就是知道你那些事嗎?你做的那些醜事,靠殺人滅口,能殺的幹淨?”
鄭爽不無懊惱的拍拍腦袋,嘀咕:
“我怕是有病了。快給我支個招兒。”
張玉成起身道:
“還能有什麽好招?投降你不幹,想回頭,你上峰正等著拿你開刀,先考慮如何活下去吧。我押你那兒的借條有幾萬大洋了吧?”
鄭爽點點頭說:
“嗯,大洋五萬多了,怎麽?想賴賬?”
張玉成聳聳肩,兩手一攤:
“我賴個屁,命都沒了,說這些有用嗎?”
鄭爽忽然警覺起來,起身盯著他問:
“你整天醉醺醺,這會兒過來,是不是想殺我滅口?”
“唉,我看你啊,又犯病了,病得還不輕啊!我殺不了你,隻是想給你指條明路。旁觀者清哦。”
張玉成一副無奈神態,搖頭道。
鄭爽鄙夷的笑笑問:
“就憑你?你能給我指什麽明路?”稍停一會,又說:“說說看吧。”
張玉成搖頭,歎口氣說:
“求人得有誠意,將我借條燒了,我再說。”
鄭爽收斂笑容,像不認識似的盯他一會,笑道:
“你這條命都朝不保夕,還能救我?老子還沒到山窮水盡之時,不需要你保。”
“那行,你幹脆現在殺了我吧。我死了,隨你怎麽鬧騰。你可能還想著我家茶樓,做夢吧?”
他看對方翻著白眼,進而道:
“即使你活著,小鎮哪個不知道鄭大老板是特務?你在小鎮有立錐之地嗎?那幾張借條有屁用。”
鄭爽威脅道:
“我拿借條找你老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讓親戚去找你老婆。不給,老子殺你全家。”
張玉成一副玩世不恭神態道:
“吆吆,你這話早說,我也許很怕。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怕個球?聽我一句,趕緊離開此地,跑得遠遠的。有難處捎個信,我會幫你。”
鄭爽茫然的問:
“跑?能跑哪兒去?你這招不靈。幹脆陪我堅守此地,給我當副官。幫我看著點,怎麽樣?”
“沒興趣,你若能當麵燒了借條,也許可以商量。”張玉成搖頭道。
鄭爽狡黠的看看他,哼一聲:
“你說借條沒用,為何又急著讓我燒掉?證明還有用。哈哈哈!來,不要羅嗦了,喝酒。”
張玉成描繪到此,悔恨的說:
“老子喝他一杯酒,就不省人事了。醒來時,狗日的讓老子赤條條躺床上,衣服也被他燒了。喊來人,一士兵拿來一套軍官服。老子穿上,跟他去吃飯,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他聽肖秉義告訴他,鄭老板不在了,他點點頭說:
“狗日的會裝,肯定逃了,讓老子當他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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