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真是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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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蕙跟朱大明到了市局,打了個招呼,去了一樓女廁所。
    方便結束,正在洗手。門被推開,她見保潔員進門,沒在意,擦幹手去開門。
    就感覺身後風起,正愣神,冷不防被身後保潔員一拖把打暈。
    保潔員測她鼻息,將她裝進麻袋,拖進便池方格內。
    將桶裏水倒地下,拖把擦幹。鎖上門,去拉板車停門口。
    將她搬上板車,再拿事先準備好的雜物蓋上。推著板車,大搖大擺出了大門。
    到了垃圾桶旁,轎車司機將麻袋塞進轎車後備箱。
    保潔員將板車送遠一點,隨後上了掉好頭的車。
    柳蕙在車子顛簸中醒來,發現動彈不得。微睜眼,眼前漆黑。估計被裝進了麻袋。
    身體不能動,腦子可以動。盡管頭疼的厲害,跟著迷茫了。
    她想,如果是“雄鷹”要見麵,絕不會如此這般無禮。
    可是,除了他,還有誰呢?她昏昏沉沉,一時想不出所以然。
    她被搬下車,能聽到汽車喇叭聲和小販叫賣聲。感覺身體落地,有人喘著粗氣。
    不一會,麻袋被解開。她裝著沒有醒,任其擺布。跟著被蒙上眼,綁椅子上。
    不一會,傳來一個有些像導師的聲音,隻是聲音有些沙啞。
    這聲音激活了她全身的細胞。心髒隨之激烈跳動。
    “陳同誌,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老侯,她醒來,喊我。”
    “是,武書記。我先去外麵看看。”
    柳蕙一時難辨說話的是不是導師,但她寧願相信是他。
    “小蕙,你醒了?我是你導師武崗呀,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
    柳蕙聞言,情不自禁,鳳眼濕潤著問對麵的人:
    “你真是導師?”她說罷,搖搖頭,痛苦的說:
    “不要騙我了,我親眼所見,導師已經犧牲了。”
    “小蕙,真是我呀,我沒死。我那天在城門口,身負重傷被俘,被保密局特務救活了。晝夜拷問,折磨我啊。”
    “你既然是導師,為何蒙著我雙眼?怕我揭穿你是假的嗎?”
    柳蕙責問,感覺對方在猶豫,又追問一句:
    “你既然是導師,為何要綁架我?還怕我見你?你不是導師。”
    “你說哪兒的話?你這麽聰明,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
    柳蕙點點頭:
    “就算是你,你這樣對待我,是何意思?”
    “不要急,我們分別了幾個月,我朝思暮想,盼望著快些見到你。可是,我現在的麵貌,被反動派折磨得不像樣子了。怕嚇著你啊!”
    “既然你沒死,請你告訴我,你是怎樣從保密局手裏逃出來的?”
    柳蕙問出了心中最關心,也是最關鍵的問題。
    “行啊!我被俘,昏迷了幾天。被保密局特務關在一個小島地下室。他們看我醒來,開始審訊,幾十套刑具使了個遍。烙鐵在全身,包括臉上留下了很多傷疤。我,我……”
    他開始哽咽了。
    柳蕙急於知道他如何逃出來的,這對她非常重要。認為,隻要他解釋合理,就知道對方究竟有沒叛變。
    “說重點,回答我問題。你這一點不說清楚,恕我不配合。”
    她提醒道。
    “唉,雖然才幾個月,卻感覺過了幾個世紀!可悲啊,人類的進步,竟體現在刑具上了。你問我如何脫險,我嗓子啞了,請老侯同誌告訴你。老侯,你進來說吧。”
    老侯聽到喚聲,咳嗽一聲,過來坐她對麵。悲憤的介紹了他夫妻倆營救武崗的過程。
    他說,小島總共二十多戶人家,除了他夫妻倆,全靠打魚維生。
    他夫妻倆是抗戰時逃到小島,不會打漁,精通做買賣。在漁村開了個雜貨店。
    愛人燒得一手好菜,順帶著開了小酒館。這樣的生活,比漁民強多了。
    抗戰勝利後,活動在舟山周邊的海上遊擊隊。常光顧小島,自然也來小酒館。
    遊擊隊政委,去島上做宣傳,常給他夫妻倆講革命道理。
    由於國軍開始打內戰,隨後封鎖了海岸線。他就利用商人身份,幫遊擊隊采購物資。
    政委隨後秘密發展他夫妻倆加入了組織,夫妻倆的身份,隻有他一人知道。
    1949年6月2號,二百多國軍撤至島上。沒隔幾天,讓小酒館定時送酒菜到司令部。
    隨後,夫妻倆也跟島上國軍熟絡了。老婆送酒菜時,常聽地牢裏傳出痛苦的喊聲。
    通過了解,發現島上有保密局特務,感覺地牢裏可是被俘的解放軍。
    夫妻倆連夜將情報報告了遊擊隊政委。
    政委了解了情況,估計是地下黨,讓我夫妻倆設法摸清楚。如真是地下黨,必須設法營救。
    就這樣,斷斷續續,弄清了情況,已一月有餘。政委終於啟動了營救程序,在一雨天,海上伸手不見五指。
    他夫妻倆分頭行動,老婆送酒菜給看守的保密局特務,丈夫伺機救人。
    不一會,看守特務全迷倒了。他夫妻倆打開地牢,隻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綁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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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出人後,連夜由海上遊擊隊護送,他夫妻倆也跟著回了大陸。說罷,歎一口氣:
    “唉!為救武書記,遊擊隊政委犧牲了。”
    柳蕙看似問老侯,實為問導師:
    “既然回了大陸,你為何不去軍管會報到呢?”
    老侯又長歎一聲,憤憤不平的說:
    “我們回到大陸,第一件事,自然要找組織。可是,當地組織不信,說我三人是保密局特務。要槍斃我們。”
    他稍微停頓一下,接著歎苦:
    “武書記有經驗,認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脫身再說。”
    柳蕙直接一句:
    “你們脫險都三四個月了,即使他們懷疑你們。讓他們聯係一下上海軍管會,不就消除誤會了嗎?”
    還是老侯回答:
    “當地民兵四處抓我們,隻好暫時隱蔽起來。武崗同誌現在是我們三人支部書記。會議決定,鑒於沒有身份證明,暫不要急著找組織。”
    柳蕙毫不留情麵:
    “騙鬼去吧,導師上海有組織,有領導。去上海不就行了嗎?”
    老侯歎一聲:
    “誰說不是呢?但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啊。”
    柳蕙疑惑的問:
    “這有什麽複雜的?”
    這時,導師插了一句:
    “老侯,讓我來解釋原因吧。”
    他解釋,他們回過上海,還去過軍管會。卻發現軍管會有不少保密局特務,都身居要職。
    鑒於上岸後遇到的情況,開始謹慎了。想先找地下工作時的同誌,可是都搬家了。
    想起自己畢竟被捕過,這副相貌,容易引起同誌們的懷疑。即使不還以,甄別一下也正常。
    按照甄別程序,起碼要半年。考慮帶回的情報不能耽擱,又擔心他們不會信。
    便會議決定,要對組織負責,必須進一步核實情報真假。然後再向組織報到。
    柳蕙憑感覺,他語氣像導師,聲音卻不像。他嗓子嘶啞,難道是用刑時喊啞了?
    她想起往日恩愛的日子,雙方經過生死磨難,怎麽說,也不應該這樣見麵吧?而且,還給她蒙上眼睛?
    他會不會被關了幾個月,腦子壞了?不可能,導師很睿智,腦子不可能壞。他隻說被烙鐵傷了,沒說傷頭呀?
    通過二人翻來覆去的解釋,她似信非信,一時真假難辨。忽然輕聲一句:
    “泰山壓頂不彎腰。”
    這是武崗會上經常鼓動大家的一句話,他若是武崗,應該熟悉。她想。
    “山下青鬆挺且直。”
    她聽武崗回答這一句,一怔。他知道回答?可是答錯了呀?遂煩躁道:
    “拿開黑布,讓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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