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陰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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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股山泉水順著一尊破敗的封脈碑上的裂痕緩緩流淌而入。這封脈碑原本隱藏在昏暗中,此刻卻如同被喚醒一般,展露出它那飽經滄桑的麵容。
山泉水在墓誌銘殘片上悄然暈開,形成一道道深色的水痕。這些水痕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讓人不禁對這片殘片產生更多的好奇。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洛陽鏟,輕輕地撥動著殘片。
突然間,我發現飛白體的筆畫間竟然鑲嵌著細小的青銅屑。這些青銅屑雖然微小,但卻在殘片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向我透露著什麽秘密。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我吃驚地發現,這竟然是北宋北派特有的“金石嵌字”工藝!這種工藝將青銅碎末混入朱砂中寫字,不僅使得字體更加堅固,還寓意著“金石永固”。
老胡見狀,也好奇地湊過來看。他嘴裏還叼著根煙,火星差點就燒到了殘片。他嘟囔著說:“龜孫子!寫個墓誌銘還這麽講究,活該被埋地底一千年!”
葉小孤突然毫無征兆地蹲下身去,仿佛被什麽東西吸引住了一般。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泉水,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沾起了水中的一些青銅碎屑。
這些碎屑非常細小,若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葉小孤將它們撚在指尖,仔細端詳著,似乎在研究這些碎屑的來曆和用途。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一樣,喃喃自語道:“這些碎屑應該是從骨盒的夾層裏掉出來的。”
說罷,他立刻動手,將骨盒翻轉過來,仔細檢查著底部。果然,在骨盒的底部,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暗格。這個暗格設計得十分巧妙,如果不是葉小孤這樣細心的人,恐怕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葉小孤毫不猶豫地撬開了暗格,裏麵果然藏著半枚銅印。這半枚銅印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的印文是反刻的,呈現出一種古樸而神秘的氣息。
我湊上前去,仔細觀察著這半枚銅印。印文清晰可見,上麵刻著“北派之印”四個字。然而,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枚銅印的邊緣卻被磨得異常光滑,仿佛是被人長期把玩所致。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九叔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在古代,有些方士常常會將印章反刻,以此來寓意“逆天改命”。難道說,這半枚銅印背後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看這包漿,”老胡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銅印,然後用指甲輕輕刮了刮印紐,“至少盤了八百年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歎和讚賞。
這枚銅印的印紐雕刻得非常精致,並非常見的螭虎造型,而是一個抱膝而坐的人俑。人俑的線條流暢自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從銅印上站起來一般。
然而,更讓人驚奇的是,人俑的眼窩處竟然嵌著兩顆黑曜石。這兩顆黑曜石已經有些風化,表麵略顯粗糙,露出了底下的磁石。而這磁石的顏色和質地,與他們在地脈“心髒”處發現的那具幹屍的眼窩一模一樣!
葉小孤見狀,連忙將銅印按在封脈碑的梯形缺口上。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按鈕的一刹那,突然間,碑身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觸動了一般,微微顫動起來。這顫動雖然輕微,但卻異常明顯,仿佛整個石碑都在這一刻活了過來。
緊接著,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股墨色的汁液,宛如被禁錮已久的惡魔,從碑身的縫隙中噴湧而出。這汁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仿佛是由無數的黑暗元素凝聚而成,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這股墨色汁液並沒有像普通液體那樣四處流淌,而是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誌一般,順著碑身的紋路緩緩流淌到地麵上。它的流動速度並不快,但卻給人一種無法阻擋的感覺,仿佛它要將整個地麵都染成黑色。
當這墨色汁液接觸到地麵的瞬間,奇跡發生了。它像是被地麵所吸引,迅速在地麵上蔓延開來。眨眼之間,原本平整的地麵上就被這墨色汁液覆蓋,形成了一幅複雜而神秘的圖案。
我們的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吸引住了,定睛一看,不禁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圖案竟然是一幅詳細的秦嶺墓葬分布圖!每一條線條、每一個標記都清晰可見,甚至連一些隱藏在深處的墓穴都被準確地標注了出來。
“北派居然將墓葬修成了如此精妙的機關樞紐!”葉小孤驚歎道,他的指尖緩緩劃過地圖上的標記,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玄機。
“看,每個墓室都像是一個齒輪,而地脈的‘心髒’則是主軸。”葉小孤解釋道,“這樣一來,整個墓葬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一旦啟動,各個墓室之間的連接和運轉都會產生奇妙的效果。”
我仔細端詳著地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些看似隨意分布的骷髏頭標記,並非是簡單的危險警示,而是代表著齒輪的咬合點。
這些咬合點巧妙地分布在各個墓室之間,構成了一個複雜而精密的機關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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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沉浸在對這一設計的讚歎中時,老胡突然指著地圖的一個角落,驚訝地喊道:“這不是我家祖墳的位置嗎?當年遷墳的時候,還挖出過一個破陶罐呢!”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地圖的那個角落裏,有一個小小的標記,正是老胡所說的他家祖墳的位置。
而令人詫異的是,這個位置恰好處於地圖上“陰兵借道”的必經之路上。
“你家祖墳是在這個位置嗎?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我有些吃驚地看向老胡!
老胡輕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他瞥了一眼我,然後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小時候就來過這裏,對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隻是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罷了。”
他的話,還是讓我有些感到意外!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封脈碑上原本緩緩滲出的墨汁,突然間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凝固起來。
這些墨汁仿佛有生命一般,相互交織、纏繞,最終形成了一個類似羅盤的指針形狀。
葉小孤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紙。他將牛皮紙展開,與眼前的景象進行對比。
“地圖上所標注的孤墳位置,竟然與牛皮紙地脈圖中“心髒”的主動脈走向完全重合!”
他說道。
“原來如此……”
還沒等我和老胡說什麽,葉小孤又喃喃自語道,“南派竟然用墓葬來當作血管,而把北派先祖的心髒當作血栓,以此來堵住地脈的異常流動。”他的目光落在手中長刀的尖刃上,隻見他用那鋒利的刀尖正不偏不倚地點中了孤墳的標記。
就在我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困惑不解的時候,老胡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媽的,我懂了!”他激動地喊道,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北派想要挖開那座孤墳,取出裏麵的心髒,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做會觸發南派設下的‘血脈倒流’機關!”
他說他懂了,但是我越聽越有點糊塗了!
說著,老胡快步走到地圖前,用手指著那些從孤墳延伸出來的墨線。這些墨線原本很細,但當它們遇到骷髏頭標記時,卻突然變得粗壯起來,就像是人體內的血管在泵血一樣。
“你們看,這就是‘血脈倒流’的機關所在!”老胡興奮地解釋道,“北派的人一旦觸發了這個機關,就會導致墓中的血水逆流,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然而,就在老胡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發現時,葉小孤卻一直沉默不語。他默默地收起了那枚銅印,似乎對老胡的解釋並不感興趣。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破石碑下的骨盒裏的粉末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吹動一般,緩緩地飄了起來。這些粉末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北宋時期的官帽形狀!
“媽呀,這……這是怎麽回事?”老胡忍不住驚訝地叫道。
老胡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接著又喃喃自語道:“這難道是北派祖師爺曾任官職的象征?”
“北宋方士以官身盜墓,” 我摸著封脈碑上的血書,“才會用‘壓勝錢’砌墓門,用‘金石嵌字’寫墓誌。”
老胡把洛陽鏟插在腰間,掏出背包裏的一個絲綢地圖:“怪不得這地圖畫得這麽細,感情是朝廷的勘探圖!”
那地圖邊緣的朱批小字顯示,北宋朝廷曾默許北派 “以墓鎮脈”,結果引發地脈倒灌。
沒想老胡的背包裏竟然還裝著這種奇妙的地圖!
此刻,泉水突然變溫,骨盒粉末在水中聚成鎖鏈形狀。
葉小孤盯著那鎖鏈形狀說:“北派用墓修機關,南派用墓當枷鎖,現在鎖鏈斷了。”
他話音未落,封脈碑上的血書突然褪色,露出底下的鑿痕 —— 那是無數個深淺不一的指甲印,顯然應該是當年被血祭的工匠們留下的。
“臥槽,這還有個墳地呢,你們看!”
老然指著地圖上的孤墳位置:“你們說,這墳裏到底埋著啥呢?”
我看著泉水中漂浮的青銅屑,想起九叔說的 “墓有三忌”,其中一忌就是 “以活物心髒為鎮”。或許孤墳裏埋的不是北派祖師爺,而是那個被用來封脈的心髒,以及無數工匠的冤魂。
我手中的洛陽鏟突然被碑身吸住,我這才驚覺,封脈碑本身就是塊巨大的磁石。
北派機關術再精妙,終究被南派用最原始的墓葬邏輯破解 —— 以墓為鎖,以魂為鑰,這才是盜墓行當裏最樸素高超的真理……
可我現在更想知道,地圖上老胡家祖墳位置為什麽會在陰兵借道的必經路上?
我深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但是,此刻,我的好奇心被嚴重挑了起來。
“老胡,你家祖墳的怎麽會在秦嶺附近的位置,地圖上這個位置,是陰兵街道必經之路,陰兵借道,這個是真事兒嗎?”
我看向老胡。
“那時候,我很小,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那個地方,的確發生過怪事兒!~陰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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