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牛肉湯,你惹眾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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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總是短暫,下午五點多,太陽已經有了落山的跡象。
    秦天照常開始了堵門環節。
    牛肉湯的香味隨著一扇小窗排出,而房子的大門,早已被秦天用沉重的木櫃擋住。
    每天的這個時候,是秦天的懺悔時間。
    希望鄰居們能饒恕自己的罪過……
    天色漸漸變暗,北風漸起,然而這風並沒有如同救世主一般將香味打散,反而開始“助紂為虐”
    由於內外空氣流速的不同,氣壓差開始不斷地推動著房間內的水汽向外擴散,小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宛如一台天然抽油煙機,不斷地裹挾著牛肉湯的濃香味道席卷全城。
    越來越多的人返回家中,他們或是學院的教職工,或是市場上的攤販。
    隻要一靠近懷寧街,無一例外的都會發出一聲驚異的感歎。
    “今天風好大啊,不對,什麽東西這麽香。”
    這種不知何處飄來的香味不斷地勾動著人的味蕾,勞累了一天的他們本就饑腸轆轆,哪裏受得了這種誘惑。
    這股味道非常頑強,粘在身上就甩不掉,捂住口鼻也能透過縫隙鑽進你的口鼻。
    這種可聞不可得的香味折磨下,人們最後一絲理智也被消磨殆盡,一個個宛如渴求大腦的僵屍一般,雙目空洞,急躁的到處尋找著香味的來源。
    偏偏香味被北風打散,到處都是,想要尋找也毫無頭緒。
    無奈,眾人隻得發出不甘的怒吼。
    “誰這麽沒有公德心,這個時候弄這麽香的東西。”
    尋不得,看不見,人們有的還不死心,到處亂竄,每逢一個小店都要確認一番,有的飛奔回家,企望著能夠在家中尋得食物的慰藉,更有甚者,餓的食欲大起,所過之處如同蝗蟲過境,隻剩下“可憐”的小店老板哭唧唧的抱著一堆銅板。
    這還不是亂象的終點,那些企圖回家逃避的人也沒有躲過。
    回到家中,最先迎來的就是親人的審視。
    “你偷偷吃啥了,身上這麽香?”
    盡管這些人百般解釋,最後還是被打上“自私”的標簽。
    臨近飯點,越來越多的男人被趕出家門,這些人最後聽到的話,無一例外的都是一句。
    “不給我弄點這種吃的,你就別回來了!”
    就這樣,或是新晉的受害者,或是懷寧街的資深受害者,大家漸漸的聯合在一起,跟隨著人流,聚集在秦天的家門前。
    木門響起了雨點一般密集的敲擊聲,門外的喧鬧預示著今天的不同尋常。
    “我去,今天外麵怎麽這麽多人。”
    秦天連忙頂住木門。
    這種時候別說這點湯了,就是十鍋恐怕都不夠分吧,牛骨頭都能給啃了,他天天守在鍋邊熬湯,就身上那股子香味,到時候不得被人生吞了。
    久攻不下,外麵不由得響起一些人絕望的大喊。
    “裏麵有沒有人啊,吱一聲啊,我老婆說再吃不到就要和我和離啊!”
    “我求求你了,讓我吃一口吧,我願意出高價,就想嚐嚐這到底啥味兒啊!”
    與此同時。
    稷下學院內。
    在食堂轉了好幾圈的姬小滿,最後還是歎著氣回了宿舍。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今天中午之前,或許她還能勉強吃下食堂的飯菜,但現在,僅是看一眼就毫無胃口。
    什麽土豆燉馬鈴薯、番茄炒鵪鶉蛋、蘋果炒辣椒,是人吃的嗎?
    躺在床上,姬小滿嘴裏嚼著小魚幹,腦子裏卻都是牛肉湯和香菜爆牛肉。
    口水不斷地分泌,漸漸盈滿了口腔,從嘴角溢出來,又呲溜一聲被收回
    這樣的過程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時間怎麽過的這麽慢啊,還有多久才到明天早上啊。”
    算了,不躺了,去大門口看看莊子老師回來沒。
    姬小滿翻身下床,溜達著走向校門口,期望著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學院門口,老夫子正弓著腰等在這裏。
    一群人張燈結彩的還在準備著。
    門上掛著紅布橫幅,上寫道:“歡迎莊子老師雲遊歸來!”
    老夫子早早收到密信,雲遊在外的莊周今天就會歸來,這可把他高興壞了。
    莊周這家夥身為魔道院院首卻常年雲遊在外參悟魔道,有時候一年都不會回來一次,墨子那家夥又癡迷於鑽研機關道。
    這偌大的稷下學院幾乎都是他一人操持著,可把他給累壞了。
    今天莊周回來,這段時間自己倒是能減少一些壓力。
    “左邊這個燈籠再低一點。”老夫子看著校門處掛著的兩個紅燈籠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再高一點吧。”
    夫子還想繼續調整,但是卻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跑來,不待人反應,那個身影就大叫道。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夫子老師,莊子老師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姬小滿混在人群中聽到這話也是驚訝無比,她剛剛過來,見眾人還在布置場地,原本以為趕上了呢,結果就聽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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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連忙走到那人身前詢問。
    “其他人呢?還有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跑回來的學員連忙回答。
    “我們下午就一路帶著老師進城,路過一條街道的時候遇到一股人流,一扭頭,莊子老師連帶著他座下的魔種魚都不見了。
    我們都找了好幾個小時了,實在找不到,這才回來尋求支援。”
    老夫子一聽也是心下大驚,莊周天天雖然愛睡覺,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玩失蹤啊,一定是出什麽事了才會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或許就是事情太過突然,他根本來不及告知!
    聯想到近幾日玄雍那邊鬧得沸沸揚揚的神秘血族,老夫子一下子緊張起來。
    趕緊組織老師們前去支援,出發尋人。
    姬小滿見狀也想要跟上,卻被老夫子厲聲喝退。
    “這件事恐怕不是你們這些學生能參與的。”
    “你仔細說說,莊周是怎麽不見的。”
    那人走在前方小跑著帶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答。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今天一早,我們小隊幾人在稷城之外就接到了莊周老師,下午時就進了稷城。”
    “路過一條街道時突然遭遇一大股人流,那些人群情激奮,好似有什麽深仇大怨一般,好在隻是路過,同時我們所有人都聞到一股異香,當我們回頭就發現莊子老師連帶著魔種魚都不見了。”
    老夫子進一步追問道。
    “就說那麽大一個鯤,怎麽會突然不見了,你們問過路人沒有?”
    “問了,但是當時場麵很亂,問了幾個人都說沒看到,我們給附近找遍了也沒找到,所以隊長讓我趕緊回來求援。”
    聽完那人的描述,老夫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異香?群情激奮的人群?怎麽越解釋聽起來越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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