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規則的那張紙條稱呼醫生時候，用的是‘它們’，不符規則的那張紙條，稱呼醫生的時候，用的是‘他們’！”
    發現這個點之後，趙敢立刻明悟出了這兩者稱呼之間的不同。
    前者明顯在說‘它們’，寫紙條的人認為這療養院中的醫生有了變化，已經不是人類！
    但後者則在說‘他們’，寫紙條的人依然認為一切沒什麽不同，這裏的醫生還是人類！
    趙敢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了。
    於是他放下紙條，回憶了一下之前那些紙條上關於醫生的稱呼用的都是什麽。
    “都用的是他們，認為這裏的醫生都一直是人類。”
    趙敢確定好這一點後，便繼續思考起來：
    “按照之前的慣性來說，應該還是用他們。”
    “但符合這條的紙條上的規則與我看到的完全不同。”
    “但也不能否定！”
    “說不定因為到了療養院這個地方，寫紙條的人已經發現這地方的不同，所以才確定這裏的醫生不是人類！”
    “究竟該用‘他們’為標準，還是以正確的規則為標準呢？”
    趙敢覺得越思考，自己的腦袋就變成了一團漿糊。
    此時在他的周圍，空間像是變成了鏡子一樣，開始出現裂痕。
    而趙敢沉迷在這兩張紙條的真假中，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
    可下一秒趙敢突然抓到了最大的重點，立刻冷笑著看著手中的兩張紙條說道：
    “這兩個都是假的！”
    此話一出，趙敢身邊開始碎裂的空間都立刻恢複了正常，而他手中的兩張紙條上所有的字都消失了，變成了兩句簡短的話：
    【可惜】
    【好可惜】
    呼！
    一陣無名的風吹過，趙敢手中的兩張紙條全部消失，而在會診室的那張大桌子上，則多了一張全新的紙條。
    趙敢沒急著看，而是望向會診室裏被封閉起來的窗戶，淡定地說道：
    “不可惜，是你的手段太低級了，或者說你的目的太明顯了！”
    “之前所有的紙條都是在說醫生們的治療方法，而這兩張假的，上麵根本沒有什麽治療方法。”
    “我猜你的目的就是讓我陷入迷茫，想把我拉到什麽奇怪的地方！”
    說到這，趙敢抬起伐木斧，眯著眼睛笑道：“希望你的詭計和你的腦袋一樣硬！”
    會診室中又刮來了一陣無名的風，將桌子上真正的紙條吹到了地上，倒沒有吹多遠。
    顯然，這是月主對趙敢剛才所說的話，在表達自己的憤怒。
    但這就像是它之前用兩張紙條迷惑趙敢的手段一樣，不上台麵，軟弱無力。
    趙敢看了眼月月。
    孩子顯然沒察覺到之前他和月主的腦力交鋒，也自然沒發現方才的凶險，趙敢若是反應慢一拍，都會出現更大的危險。
    月月正學著趙敢的樣子，用大鐮刀指著窗戶，嘴裏嗷嗚嗷嗚的。
    趙敢收好伐木斧，揉了下月月的腦袋，發現孩子頭上的兩隻小狼耳朵手感特別好，怪不得她一路上都在玩。
    鬆開了口後，趙敢反思了下自己剛才的行為。
    雖然因為速度很快，他也沒看到空間的變化，但趙敢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心悸。
    這月主的手段其實很巧妙，在真真假假中，摻雜了微小的線索，隻要看到這兩張紙條的人，開始按照思維慣性想要找出真假。
    就會被月主設計的東西給繞進去。
    越是聰明人越是如此。
    因為‘他們’和‘它們’的變化，隻會引起聰明人的注意，並通過之前紙條上的描述，以及療養院一開始就出現的‘除病人外，其它人不許進’的規則，陷入巨大的糾結和思考慣性中。
    隻要想找出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怪不得叫會診室，這麽思考下去，不是精神病，也要變成精神病！”
    “說不定掉進月主的陷阱後，就會在幻覺的配合下，以為自己真的成了精神病，被困在這破夢境中。”
    趙敢暗幸道：“幸好我比聰明人更聰明，很快就想到了最重要的那個點！”
    “之前那些字條上的內容，都是在提示我下一步該怎麽做，才能繼續發現夢境中的真相。”
    “而那兩張紙條，根本沒有提示下一步該怎麽做！”
    趙敢將這次的經驗稍微總結了一下後，他看到月月已經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張真紙條。
    從孩子手裏接過來，趙敢開始查看：
    【……女兒已經進入療養院3天了，這地方不讓探視，我也不能進去。幸好醫生和護士依然很盡責。
    他們告訴我女兒的治療進展很順利，隻不過他們發現我也有一些獸化病的特征，所以也要進入療養院治療。
    能陪著女兒很好，而且我的獸化病不重，希望可以和女兒一起出院！
    我剛進入療養院，它們居然說女兒的獸化病已經治好了！
    該死！我怎麽這麽倒黴！
    不對！我在療養院裏發現了一些情況，這些醫生和護士們都不是人！它們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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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要開始尋找女兒，它們肯定從頭到尾說的都是假話！
    我的女兒肯定還在這座療養院中！】
    “這下就對了，前麵的內容和之前那兩張假紙條說的差不多，但後麵的變化，以及對醫生護士們的稱呼，都顯得很合理。”
    “所以下一步我該做的就是……”
    趙敢看著旁邊的月月，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拉到孩子的手之後，趙敢不再逗留，直接走了出去。
    “嗷嗚！”
    “嗷嗷嗷！嗷嗚！”
    ……
    走廊上所有的病房門都打開了，裏麵由新雅楠人變成的渴血狼人都衝了出來。
    趙敢隨手用伐木斧砍翻了幾個衝過來的渴血狼人後，又用腳接連踹死了不少。
    在戰場沒啥威脅後，趙敢便把打掃的工作交給了月月，抬眼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已經變了：
    【……太好了！我找到了女兒！她的獸化病變得有些嚴重，但還記得我！
    但我們不得不殺死了很多可憐的病人，他們已經徹底變為渴血的野獸！
    我帶著女兒準備逃出去，療養院這裏的路雖然複雜，但隻有一條路通往外麵的庭院，我仔細觀察過，庭院裏就有逃離的路！
    不過我要先下到一樓！
    願偉大的藍色火焰保佑我和我的女兒，逃出去！我一定要逃出去！】
    紙條消失，而趙敢也看到，在療養院被封閉的走廊盡頭，最後那間房間上麵寫著：
    【禮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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