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那件讓新雅楠進入夢境中的玩意了吧！”
    雖然麵前的黑色血肉團無法名狀，但趙敢作為夢境中唯一的真實，唯一的清醒者，知道這東西在現實中對應著什麽。
    不過趙敢對於這場夢境，依然有一點疑惑。
    萬視學派對應的，應該是教堂區的那些光明教神父。
    但血食學派究竟對應的是夢境中的紅月力量，還是另外的什麽。
    “也無所謂了，隻要破開這個夢境，就知道了。”
    此時，坐在趙敢身後的約翰遜看著一動不動，盯著亞當斯看的趙敢，心道：
    “萬視學派的這幫人，還真是大逆不道，哪怕是自己學派的大師，都如此沒有禮貌的看著，沒有一點尊重！”
    趙敢似乎感應到了約翰遜在背後蛐蛐自己，於是回過頭像他笑了一下。
    約翰遜早就當自己是死人了，自然也不怕趙敢對他做什麽，回應了一個笑容。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被趙敢接下來的舉動給嚇得凝住了。
    趙敢雙手垂立，仰起頭，直勾勾地通過穹頂看著天空中的紅月，眯著眼睛說道：
    “你自己滾蛋，還是想繼續領教一下我的手段？”
    約翰遜的眼睛都從眼眶中蹦出來了，他震驚地看著趙敢：
    “他在威脅誰！”
    “他在威脅女神！”
    “這已經不是大逆不道的罪行了！”
    “這簡直是……這簡直是……”
    約翰遜在心中搜羅了許多的詞語，但發現他根本找不到趙敢如此逆天的行為，該如何評價。
    但就在愣神的功夫中，從穹頂中射下來的那道紅色月光卻直接消失了。
    這更嚇得約翰遜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趙敢卻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他在來之前，就清楚了，新雅楠夢境中的紅月，並不是阿比迪斯地區那個強大的紅月女神，隻是齊格斯使用的那件入夢道具的投影而已。
    或者說，就像是修仙小說裏的器靈。
    強度的話，趙敢覺得除了陰險和詭異外，還不如拉斐爾用禱告力量搞出來的殘缺版阿斯塔特。
    上個夢境中，自己用弑王匕首這件傳說級武器給對方來了一次。
    那次這家夥求饒的聲音趙敢還記得很清楚，知道這家夥已經想和自己講和了。
    而且剛剛在紅色月光消失的那一瞬間，耳邊原本一直縈繞的莫名女聲，已經換成了趙敢聽得懂的話：
    “我認輸了！救救我！救救我！”
    而趙敢的回複也很簡單，就是點了點頭。
    因為這場夢境中，這個紅月投影，沒有插手任何事情，沒有變幻出上一次那種怪異的玩意來阻撓自己。
    甚至說到底，紅月投影其實對於新雅楠是有功的，畢竟在關鍵的時刻庇護了新雅楠人。
    沒有讓黑疫病在城內爆發。
    所以對方既然已經投降了，那麽趙敢就會優待俘虜。
    這是趙敢一直以來的優待政策，比如萊特，比如安東尼奧。
    隻要投降，並且乖乖地願意為自己效勞，那就既往不咎。
    當然，像小馬修神父那位徹底不當人的祖先，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頑固分子麥卡特·康納除外。
    畢竟趙敢很清楚地記得。
    那些曾經出國征戰，為共和國贏得生存空間和尊嚴，最終身死他鄉的最可愛的人們。
    其實有很多都是那位運輸大隊長的兵。
    趙敢微微笑道：
    “我們這樣的人，向來有最廣闊的胸懷。”
    與此同時，趙敢伸出一根手指頭，朝著亞當斯大師懷中那個已經變得像是黑石頭的怪異血肉，戳了一下。
    黑色怪異血肉頃刻破碎，而整個萬視學堂，以及這裏所有的人，除了趙敢和月月外，都像是碎掉的玻璃一樣，展現著不同的畫麵。
    宏偉的萬視學堂緩慢消失，取而代之，浮現在趙敢周圍的，則是一間寬闊的，非常標準的光明教大教堂。
    神壇，掛布，成排的黑木長椅，還有那正在散發著光明的銀色火焰。
    而在大教堂的神壇前，則放著一張搖椅，一個模糊的人形正坐在上麵，緩緩搖動。
    人影雖然模糊，但趙敢還是一眼能認出，對方身上穿的正是和安東尼奧同款的光明大主教神袍。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新雅楠的大主教，齊格斯。
    “來～見～我～”
    齊格斯莊重蒼老的聲音傳到了趙敢的耳朵裏，帶著焦急。
    下一刻，趙敢周遭的一切全部碎成了星點開始閃爍，讓他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樣子，月月正趴在他腿上看著他。
    而安東尼奧和歐德則一臉關切的看著醒來的趙敢。
    趙敢拍了下月月的手，然後迎上了麵前一個老人，一個老鬼的視線。
    在看到歐德那雙湛藍的眸子中帶著些忐忑後，趙敢凝視著歐德的眼睛，說道：
    “你好，歐德·史密斯先生。”
    “您知道了？”歐德聽到趙敢念出了自己的姓氏，臉上隻有坦然，說道：
    “看來這次您已經見到了我們萬視學派的最後一刻。”
    歐德很幹脆的認了，而他也正是趙敢在這次夢境中，找到的那封信的主人。
    那位應該死在血食學派獵人手中的，萬視學派的資深獵人。
    安東尼奧聽到兩人的對話，很知趣地說道：
    “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了。”
    “等一下。”趙敢叫住了安東尼奧，說道：
    “這關係到教內的大事，你也應該知道。”
    聽到歐德直接認了自己就是史密斯，趙敢也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測，多半是真的。
    這是個極大的秘密，事關光明教的生死存亡，自己後麵要改造光明教的話，安東尼奧是最大的助力。
    這位聖火城的大主教，背景深厚，也是自己在光明教裏唯一能信任的高級神職人員。
    所以這個秘密，必須讓安東尼奧知道，才能方便自己今後的計劃。
    “是！”
    安東尼奧很沉穩的說道，立在一旁，等待趙敢的命令，但是他的心裏卻十分的激動，因為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趙敢才算是徹底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
    “走吧！”
    趙敢起身拉著月月，對歐德和安東尼奧說道：
    “你們和我一起去見齊格斯大主教，教堂區剛蘇醒來的那些人，就交給羅伯特和法蘭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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