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請問你是？”
    “薑裏，是我。”
    “你是？”
    電話對麵的聲音，足夠陌生。
    陳郗琮微闔沉寂的眸，掀起一絲錯愕的波瀾。
    “你是打錯了吧，這裏沒有叫薑裏的。”
    陳郗琮掛斷電話，身體重新往後靠去。
    換號了。
    她居然換號了！
    嘴角溢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陳郗琮抬指按了按眉心。
    薑裏啊薑裏。
    你要是真想斷的幹淨，又何必回來？
    欲擒故縱，你倒是耗費心機。
    “阿笙。”
    “陳生您叫我。”
    “查一下薑裏現在的電話號碼。”
    阿笙愣了一下，點頭，他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兒就查了出來。
    陳郗琮臉上沒什麽喜厭的神色，拿手機打過去。
    忙音響了三四聲。
    “喂？”
    薑裏正在網吧，忙著給客人開機，聽到電話鈴響，匆忙間看也沒看，直接按了接通。
    陳郗琮沒有說話。
    “喂？”這邊太吵，薑裏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沒聽到對方說話，又喂了一聲，皺眉看了一眼來電，才發現電話號碼有些熟悉，低聲罵了一句，聲線依舊清澈，“神經病是不是？”
    “網管，來瓶汽水，檸檬味的。”
    “來了。”
    薑裏罵的這一聲，陳郗琮聽見了，她絕對知道是他，“薑裏。”
    陳郗琮輕哂一聲，雙目微闔，氣定神閑問：“現在在跟誰？”
    現在在、跟、誰。
    你又為你想要的金錢、名利、地位，用你的庸俗愚昧，曲意逢迎伺候誰？
    “陳郗琮。”薑裏沒什麽反應，電話裏的聲音也依舊清澈平直。
    “我們之間，隻有金錢關係。”
    “如果你不是為了打錢，就別來騷擾我。”
    “說吧，你想要多少。”陳郗琮沉靜道，“別人滿足得了你麽。”
    “先把這次通話費接一下，我再跟你繼續說，一句話一百萬。現在我一共跟你說七句話，加上這一句是八句，一共八百萬，讓你助理轉賬給我，謝謝。”
    薑裏說完，立刻掛斷電話。
    “傻逼。”在掛斷電話的前一秒，薑裏扯開嘴角，“九百萬。”
    她想錢想瘋了？
    阿笙不敢吭聲！
    戰戰兢兢。
    陳郗琮不怒反笑，硬生生氣笑了。
    “給她轉過去。”
    “什麽？”阿笙頭一次大驚失色。
    “打她卡上！”
    這一句話幾乎是從陳郗琮的牙縫裏擠出來。
    阿笙咽了口口水，覺得陳郗琮也真是瘋了！
    打電話找罵，還要給對方轉九百萬！
    雖然九百萬對於陳郗琮來講也就是九牛一毛，可是拿九百萬來找罵，是不是也有點……
    “快去！”陳郗琮厲聲。
    阿笙額角滴下冷汗。
    阿笙不理解，阿笙表示尊重。
    果然是跟了陳生八年的人，陳生到底放不下。
    ……
    公安局。
    第二大隊。
    “池隊，張處找你過去一下。”
    辦公室裏，一名四十多歲的女領導，盤著頭發，正背對著池延祉擦拭擺在櫃子上的榮譽勳章，聽到人進來，也沒有回頭，擦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音腔偏沉，像是閱曆千帆的滄桑女低音。
    “上頭剛給我打完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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