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錯落，鼻梁抵住的時候，有種很輕的淡香。
    像雪後的青檸。
    氣味很淡，但是綿長的足夠讓人記住。
    是他身上的氣息。
    地方就這麽大，池延祉沒有防備，也沒躲開。
    “雖然你不太了解這個圈子，但好像這裏的人都很執著。”薑裏散漫道，聲音淺的能透出水來，“我和你，慢慢來。”
    池延祉坐的很僵，一動不動，沉默的看她。
    薑裏感覺都快難為死他了，於是撤身回去：“快開車吧，你好回家過年。”
    池延祉安靜了一會兒，沒有立刻開車，但也沒有說話，一分鍾之後，他踩下油門，左手打起方向盤，側臉從下頜到頸項的線條，在車窗外流動的光景中，嚴肅的很緊。
    不是沒有被女生追過。
    隻是被這麽追。
    確實是一種很新的方式。
    而且她，不一樣。
    “明天見，池隊。”薑裏下車說，“謝謝你。”
    老樓寂靜，雪色清輝。
    “薑裏。”池延祉於駕駛座中看她，在薑裏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聲音冷靜，在她身後說，“你應該遇到更合適的人。”
    太認真了。
    其實薑裏都是臨時起意，她做事沒有計劃，魔術師處處講究驚喜。
    可能她也沒有多認真。
    池延祉這麽嚴肅，反倒讓她有些不適應。
    “我這個人一般不講究合適，因為我覺得強扭的瓜更甜。”雪很大，路上的腳印異常清晰，隻怕明天的道路寸步難行，薑裏嗬出的熱氣都成了白霧，沒有回頭，步調懶洋洋的，“路上注意安全，池隊。”
    隻不過這一夜，確實不太尋常。
    薑裏回去之後簡單洗個澡就準備睡了，睡前翻了一眼手機，微信聊天框裏隻有幾條簡單的消息，包括徐子晴在內，說了新年快樂。
    薑裏逐一回複，直到回複到一個人。
    沈珅驚：【每一朵雪花飄下，每一個煙花燃起，每一秒時間流動，每一份思念傳送，都代表著我想要送你的每一個祝福：新年快樂！】
    回複的這幾個人，沈珅驚絕對是最騷的。
    所以薑裏決定回複他一個更騷的。
    【友情的純樸，千百年不變；心中的誠，一輩子牽掛；一聲問候，平平淡淡，卻含真情萬千；一種祝福，情真意切，願幸福平安：新年快樂！】
    岐歸：“……”
    他就知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沈珅驚：【。。。】
    沈珅驚：【[握手][握手]】
    薑裏回他兩個豎大拇指的表情：【[點讚][點讚]】
    本來準備關了燈睡覺，但又想到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牌了，於是響指一打，骨牌跳躍在指間。
    薑裏盤腿坐在床上，眉眼慵懶。
    數十張骨牌呈星芒般向外擴散，不斷旋轉。
    “就你吧。”
    薑裏伸出手來。
    半空中飄落下的一張骨牌，靜靜躺在手心中。
    上麵雕刻著一句話。
    【愚人】
    下麵是一行小字。
    高塔上站立著的是愚人還是聖人，這是一個問題。
    薑裏盯了兩眼：“不好，重抽一張。”
    骨牌再次在指間上旋轉起來，星芒四處擴散，一張骨牌被夾在蒼白的兩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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