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裏說：“我不是真心的。”
    她走了。
    唐晚舟獨坐在咖啡館中，盯著桌上的那張銀行卡。
    如果薑裏一開始遇到的是他，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不會像是陳郗琮那樣對待薑裏。
    真的麽？
    他和陳郗琮有什麽區別。
    唐晚舟開始細想。
    “還不來找我！”
    “啪！”
    瓷器碎裂的聲音，名貴的青花瓷瓶就這麽砸碎一地。
    傭人聽著抖了抖身子，快步走過。
    唐今歲氣得眼睛都紅了，坐在狼藉的臥室裏，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她砸了個遍。
    已經兩個月了。
    從來沒有間隔過這麽長的時間。
    陳郗琮一點消息也沒有。
    哪怕從前隔著八千裏距離，香港和內陸，她也知道他掛念她。
    那現在呢？兩個人的距離那麽近，她卻開始害怕。
    “明明我每次發脾氣之後，最多不超過三天你就開始找我道歉了，為什麽這次不一樣啊……為什麽……”唐今歲哽咽大哭，“明明小時候我賭氣回家，你開直升機也要接我回去的，為什麽變了……”
    “你就算是生氣，也要跟我說一聲啊，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別猜他喜怒。
    曾經陳郗琮這麽對待薑裏，動不動冷暴力，玩消失，讓你猜測他喜怒。
    他愛你時對你視若珍寶，但你又怎麽知道，他這樣一個人，會不會有一天把對待別人的手段，用在你身上？
    期待別人道歉的人，或許永遠都不值得被道歉。
    陳氏集團總部。
    “唐、唐小姐？”阿笙剛從會議室出來，就在公司看到唐今歲，愣了愣。
    “陳郗琮在哪？”唐今歲臉蛋精致嬌嫩，看上去仍然唇紅齒白，嬌氣矜貴。
    “先生還在開會，您可以先等一會兒。”
    “我知道了。”唐今歲徑直走去陳郗琮的辦公室。
    阿笙躊躇兩下，也沒攔著。
    唐今歲會主動來，阿笙沒想到，又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這次，是唐小姐先低頭了。
    先生明顯是生氣了，那夜。
    明苑被砸的連阿笙看了都觸目驚心，後來陳郗琮讓阿笙把東西都原樣修好，並沒有提唐今歲，一句話也沒有。
    沒責怪，沒道歉，不聲不響兩個月。
    逼到唐今歲妥協。
    這世上，除了陳郗琮自己願意，誰還能讓他低頭？
    但陳郗琮對明苑的態度，阿笙是真不懂了。
    這場高級會議開了三個小時，阿笙進去在陳郗琮耳邊低聲說唐小姐來了，陳郗琮毫無波瀾地點頭，照常開完會後才往辦公室走。
    唐今歲等了三個小時，終於見到陳郗琮。
    總裁辦公室，落地窗巨大。
    窗外雪光飄渺。
    她仰起頭，默默不聞看著進來的男人，西裝革履，挺拔清貴。
    不說話，眼睛已經先蓄滿了淚水。
    陳郗琮大步走進來，打眼看到她，也不說話，隻是走過來從容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點燃一根香煙。
    就這樣沉默。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不理我嗎？”唐今歲聲音沙啞，先開口。
    陳郗琮垂著眼，看煙霧徐徐從指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