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唐今歲倔強地抬起下巴，眼睛通紅，盯著陳郗琮問。
    他將香煙遞到嘴邊，眼神幽邃。
    又是半天的沉默。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
    “對不起！對不起行了麽，我不應該不經過你的允許就做一些衝動的事情，你跟我說句話行不行？！”唐今歲痛哭出聲，身體瘦的像薄紙。
    陳郗琮終於有了其他動作，將香煙掐滅，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低沉醇厚：“別哭了。”
    唐今歲淚眼朦朧看他，那兩秒的對視，他的眼神浩如煙海，唐今歲一下子起身撲到他懷裏，抽泣起來。
    淚水哭濕了男人的領帶。
    陳郗琮一手輕拍著唐今歲的背，下巴輕輕擱在她腦袋上：“別哭了，我心疼。”
    “你根本不心疼我，要不然你為什麽兩個月都不找我？”唐今歲悶悶地抽噎。
    “你知道錯了，我才會心疼。”陳郗琮低頭，漫不經心一笑，修長手指掐住唐今歲的下巴，讓她抬起臉來，“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唐今歲仰頭看著他的臉，半天不甘心地說，“不應該衝動……”
    “什麽算衝動？”陳郗琮無波無瀾地問。
    他非要她一字一句地說清楚，唐今歲咬著牙，又不想再與陳郗琮升起，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出來，“砸了明苑……”
    “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陳郗琮抬指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他的指尖帶著薄繭，哪怕是養尊處優，也有男性獨有的力量感，摩擦過唐今歲的臉，像是有細微的電流。
    “下次別這麽做，我不喜歡。”
    “明明是你先背叛我在先。”唐今歲倔強看他，眼睛裏都是淚，聲音沙啞，“你碰過其他女人了。”
    陳郗琮跟她對視，最終動了動唇。
    “隻是消遣。”
    “不止薑裏對麽？”
    陳郗琮轉了轉中指銀戒：“嗯。”
    他連騙人都吝嗇，你還想讓他怎樣。
    唐今歲掐緊手心，抱住陳郗琮：“讓薑裏消失，好不好？”
    陳郗琮身上的體溫也冰涼，眼神沉靜，一手抱著唐今歲，“別逼我，歲歲。”
    “她們不都一樣嗎？沒有什麽特別的。讓薑裏消失，我們回到從前。”唐今歲激動道，“為什麽不行？！如果你喜歡新鮮感，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你找，其他人都可以，薑裏不行，我不想見到她！”
    陳郗琮沉默一會兒：“你想怎樣？”
    唐今歲灼灼抬起頭，盯著陳郗琮的眼睛：“封殺她，毀了她，把她送給其他男人，輪殲她，讓她爛掉。”
    四目相對。
    煙霧模糊了陳郗琮的眼睛。
    他又點燃了一根香煙。
    鋒利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隻說了兩個字。
    “不行。”
    “你對她動心了是嗎？”唐今歲突然意識到什麽，肩膀一抖，輕聲問，“你認真了是嗎？”
    陳郗琮避而不談，隻低聲，隻再說一遍，是上位者的壓迫感，毋庸置疑的態度：“歲歲，別逼我。”
    一滴淚水。
    滑過下巴，
    滴落到陳郗琮的手背上。
    回不到從前。
    世間紙短，情難相留，他的溫柔，這份離愁。
    千萬次，從不為一人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