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沒事吧？”茵茵抬起頭，關切地問道。
    楚夜摸了摸茵茵的頭，柔聲說道：“沒事，哥哥沒事。”
    “好！”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高速路上被困的司機們紛紛探出頭來，叫好聲此起彼伏。
    “小夥子，好樣的！剛才這幾個孫子搶了我兩瓶水，還有半箱方便麵！”
    一個禿頂大叔從車窗探出頭，朝楚夜豎起了大拇指。
    “就是！這些天殺的，簡直不是人！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著我呢，他們竟然連孩子的奶粉都要搶！”
    “兄弟，你放心，要是以後有人追究你的責任，我們都給你作證，這絕對是正當防衛！”
    楚夜心中冷笑，末世已經開始了。
    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力正在迅速瓦解。
    怎麽可能還會有人追究他解決幾個渾水摸魚的混蛋？
    “你們也趕緊走吧，”
    楚夜對眾人說道。
    “趁現在還有力氣，趕緊徒步回家。高速想要打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繼續等著，你們很快就會沒水，沒吃的。”
    幾個司機麵麵相覷。
    楚夜從匪徒身上搜刮了一些食物和水，然後繼續趕路。
    茵茵緊緊地抱著楚夜的胳膊，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雖然害怕，但知道楚夜是為了保護她。
    反而，楚夜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讓她感到安心，就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
    林清雅看著楚夜和茵茵親密的樣子，心中有些羨慕。
    她知道自己和楚夜隻是萍水相逢，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
    三人繼續向著城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開始有三三兩兩被遺棄的車輛，。
    顯然，那些聰明的車主也發現繼續等下去不會有結果，幹脆徒步返回城市。
    高速公路上，陷在沙子裏的車，綿延數裏。
    楚夜一手牽著茵茵，一手提著從匪徒那繳獲的旅行包，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哥哥，我餓……”茵茵的聲音細弱蚊蠅。
    楚夜從包裏翻出一塊壓縮餅幹，掰成兩半，一半遞給茵茵，一半遞給林清雅。
    “風沙大，如果能堅持的話，我盡快給咱們找個能避風的地方。”
    林清雅接過餅幹，輕聲道謝。
    這個男人，看起來冷漠寡言，卻在危機時刻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力和責任感。
    他保護著妹妹，也照顧著她這個陌生人。
    隨著越來越靠近城市，路邊的建築逐漸多了起來。
    楚夜注意到妹妹和林清雅的腳步越來越慢，她們的臉色蒼白。
    “我們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楚夜說道，目光掃視著路邊的建築。
    高速上人太多，太亂，不安全。
    他帶著兩人離開高速，來到路邊一棟廢棄的廠房。
    廠房大門敞開，裏麵一片狼藉，散落著各種雜物，牆上滿是塗鴉，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黴味。
    “小心點。”
    楚夜提醒道，率先走進廠房。
    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後，才讓茵茵和林清雅進來。
    “這裏……安全嗎？”
    林清雅有些擔憂地問道。
    “比外麵安全。”
    楚夜言簡意賅。
    至少這裏能遮風擋雨。
    廠房裏雖然簡陋，但至少可以遮風擋雨。
    楚夜找到一些廢棄的紙箱鋪在地上。
    “今晚先湊合一下吧。茵茵，明天咱們大概就能到家了。”
    茵茵乖乖地坐在紙箱上，一言不發。
    林清雅也找了個角落坐下，她裹緊身上的外套，抵禦著夜晚的寒意。
    楚夜在一個看起來像是員工宿舍的房間裏轉悠了一圈。
    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床羽絨被。
    “這裏竟然還有被子？”
    林清雅有些驚訝。
    楚夜麵不改色地扯謊。
    “翻出來的，將就用吧。”
    他把一床被子遞給林清雅，另一床給了茵茵。
    茵茵接過被子，開心地裹在身上，小臉蹭了蹭柔軟的被麵。
    “謝謝哥哥。”
    大概是因為一整天都在擔驚受怕的原因，茵茵裹在被子裏很快睡著了。
    窗外風聲呼嘯，廠房內破敗的窗戶發出吱呀的聲響。
    楚夜走到牆邊，背靠牆壁坐下，閉目養神。
    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林清雅裹著被子，卻怎麽也睡不著。
    表麵平靜，內心卻掀起了波瀾。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農家樂發生的事情。
    楚夜殺死那兩個想侵犯她的混蛋，用的方法太過蹊蹺了。
    她記得楚夜就是揮了揮手，那兩個人就死了。
    現在，他又“變”出了兩床嶄新的羽絨被。
    這間廢棄廠房，到處都是灰塵和破爛，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嶄新的幹淨被子？
    林清雅的目光掃過楚夜那張平靜的臉。
    心中疑竇叢生。
    他到底是什麽人？
    林清雅悄悄地觀察著楚夜，他正靠在牆邊閉目養神，手裏緊緊握著一把匕首。
    這個男人，身上充滿了謎團，卻又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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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林清雅輕聲開口。
    楚夜睜開眼睛，看向她。
    “怎麽了？”
    “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林清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楚夜淡淡一笑。
    “以前？算是個做生意的吧。”
    林清雅顯然不信，但她沒有繼續追問。
    “你呢？”
    楚夜反問道。
    “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林清雅苦笑一聲。
    “我？我以前是個律師。”
    “律師？你覺得按我今天做的那些事兒，能判幾年？”
    楚夜挑了挑眉，開了個玩笑。
    林清雅被楚夜突如其來的玩笑逗笑了。
    “要是由我來辯護，”
    她輕輕說道。
    “應該會考慮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所以……判不了多久。”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
    “你不是堅信……世界快要末日了嗎？”
    楚夜挑了挑眉：
    “你信？”
    林清雅垂下頭，眼神閃爍。
    末日，多麽荒謬的字眼。
    在幾天前，這對她來說是科幻電影裏的橋段。
    “信。”
    林清雅的聲音很輕。
    她走到楚夜身邊，一把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楚夜，”
    她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送我回趟家好嗎？我還有個女兒，她自己在家……雖然她自己做飯，可我……我真的很擔心。”
    楚夜的目光落在林清雅的手上，白皙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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