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保管人，說白了，就是管著夏國東部地區總庫鑰匙的。”
    林建國語氣裏帶著一絲自嘲。
    “指紋、聲紋、虹膜、密碼，缺一不可，還得我本人到場，才能開那扇該死的大門。”
    楚夜挑了挑眉，這聽起來可不像是什麽輕鬆的活兒。
    “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就交給你保管了？”
    林建國哼了一聲。
    “還不是因為老子以前在部隊裏口碑好，老實可靠，忠誠度高！這玩意兒，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動用。全國那麽多倉庫，夠十幾億人吃好幾年的，誰沒事兒去動總庫啊！”
    楚夜點點頭，這倒是能理解，總庫的存在，更像是一種終極保障，不到最後關頭，不會輕易啟用。
    “那這‘天幕計劃’……到底是怎麽回事？”
    “十年前，那些科學家就預測到會有場大災難，可能會讓全球糧食減產。”
    林建國說到這裏，狠狠吸了口煙。
    “於是，‘天幕計劃’就啟動了。”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簡單來說，就是在全國範圍內，建了一大堆地下倉庫，儲存糧食和物資，以備不時之需。這工程，規模大的嚇人，但愣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秘密完成了。儲備的物資，也足夠全國人民生活好幾年。”
    楚夜聽得目瞪口呆，這工程量，簡直難以想象。
    “這麽大的事兒，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走漏？”
    “廢話！這要是提前泄露出去，還不得亂套了？你想想，要是有人提前把倉庫裏的東西偷了，或者浪費了，那還怎麽應對危機？”
    林建國說著，又點燃一根煙。
    “所以啊，這些倉庫，都由軍隊負責管理和保護，總庫和分庫，層層把關，嚴防死守。”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說實話，這‘天幕計劃’的規模和效率，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恐怕這項計劃永遠也不會公之於眾。”
    楚夜沉默了片刻，消化著這些信息。
    ……
    接下來的路程，沉默代替了先前的交談。
    車窗外，末日景象一覽無餘，厚厚的黃沙覆蓋著街道、建築物，像一層詭異的糖霜。
    遠處，幾輛軍綠色的卡車正艱難地行駛著，士兵們正在協助清理街道上的黃沙。
    並給被困的居民分發食品和水。
    他們在努力恢複城市的秩序。
    “看來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啊。”
    楚夜感歎道。
    林建國點點頭：“是啊，誰也想不到，這沙塵暴來得這麽突然，這麽猛烈。”
    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被全副武裝的士兵攔了下來。
    “前麵禁止通行，請出示您的通行證。”
    年輕的士兵敬了個禮，語氣嚴肅。
    楚夜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們沒有通行證。”
    士兵解釋道。
    “目前城區暫時封閉，為了保證街道清理的順暢，如果沒有通行證，禁止私家車通行。”
    林建國搓了搓手，臉上堆起笑容，探身向前對年輕士兵說道。
    楚夜略微詫異地瞥了林建國一眼，這老頭兒變臉變得還真快。
    剛才還一副末世硬漢的做派，現在居然對著一個年輕士兵點頭哈腰。
    這副老好人的樣子，讓楚夜怎麽也想不到，林建國曾經也身居高位。
    掌管著國家最重要的物資儲備。
    “小同誌，你看這樣行不行，情況特殊，通融一下？我家閨女還在家裏，我得趕緊回去接她，這世道不太平……”
    年輕士兵麵無表情，語氣堅定。
    “不行，沒有通行證，任何車輛都不能通行。這是命令。”
    林建國語氣有些急促。
    “哎呀，小同誌，你看我這也確實著急啊！這世道這麽亂，我閨女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啊！你就行行好，通融一下，回頭我請你吃飯！”
    楚夜也幫腔道。
    “這位小哥，我們確實有急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保證盡快通過，不耽誤你們工作。”
    年輕士兵依然不為所動。
    “抱歉，兩位，請不要為難我。沒有通行證，誰也不能通行。如果你們實在著急，可以步行通過。”
    林建國臉色有些難看，歎了口氣。
    “那，那行吧，步行要多久？”
    林建國無奈地看了看楚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行吧，小同誌，謝謝你了。”
    楚夜拍了拍林建國的肩膀：“走吧，老林，趕緊的。”
    楚夜歎了口氣，看來隻能步行了。
    兩人下了車，頂著越來越毒辣的陽光，朝林建國的家走去。
    黃沙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一首古怪的進行曲。
    ……
    臨近正午，氣溫陡然飆升，仿佛有人打開了烤箱的開關，熱浪滾滾而來。
    空氣都變得扭曲。
    楚夜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看著路邊筆直站崗的士兵，忍不住低聲問道。
    “老林，你這好歹也在部隊幹過，還沒點特權了？”
    林建國聞言，臉色一沉，扳起臉說道：
    “正是因為在部隊幹過，我才知道，越是這種困難的時候越要遵守規則。特權不是幹擾別人正常執勤的理由。而且，我已經退役了，所以更不能耽誤人家不是？”
    楚夜撇了撇嘴。
    “得了吧，老林，你就別裝了。”
    林建國瞪了楚夜一眼，打斷他的話。
    “現在是什麽時候？是末世！是災難！這個時候，更要團結一致，遵守秩序，才能度過難關。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著搞特權，那這個世界還不亂套了？”
    楚夜被林建國說得啞口無言，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了笑。
    “行行行，老林，你說得對，是我錯了。不過，這天氣也太熱了，這得走到什麽時候去啊？”
    林建國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看前方漫漫黃沙。
    “沒辦法，隻能走著了。誰讓我們沒通行證呢？走吧，抓緊時間，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
    楚夜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一陣暈眩感襲來。
    林建國的情況也不樂觀，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臉色也變得蒼白。
    “林叔，你還好吧？”
    楚夜關切地問道。
    林建國擺了擺手。
    “沒事，就是有點中暑。這鬼天氣，比我當年在沙漠裏執行任務還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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