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和林建國背靠背，警惕地注視著搖搖欲墜的卷簾門。
    外麵的撞擊聲如同擂鼓，一下下敲擊著他們的神經。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老林，一會兒要是真頂不住，你就往超市後麵跑，有個小門，興許能逃出去。”
    楚夜壓低聲音說道。
    林建國喘著粗氣，低聲回道。
    “說什麽傻話呢，要走一起走！”
    “你腿腳不利索，留下來也是拖累……”
    “少廢話！”林建國打斷了楚夜的話，“老子就算爬也要爬出去！”
    楚夜還想再說什麽，卷簾門卻在這時轟然倒塌，激起一片塵土。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壯漢，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大的金鏈子。
    在昏暗的超市裏閃著俗氣的光芒。
    他獰笑著看著楚夜和林建國。
    “識相的就把東西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壯漢惡狠狠地說道，唾沫星子飛濺。
    楚夜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想要東西，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未落，楚夜抄起手中的水瓶，狠狠地砸向壯漢的頭部。
    壯漢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發出一聲慘叫。
    玻璃瓶碎裂，水花四濺。
    楚夜趁他捂著額頭吃痛的空檔，猛地向前一步，一記膝撞狠狠地頂在壯漢的腹部。
    壯漢吃痛地彎下腰，楚夜順勢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狠狠地向下按去。
    同時抬起右腿，一個凶狠的膝擊再次撞擊在他的臉上。
    “哢嚓”一聲，鼻梁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壯漢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鬆開了手中的棍棒，捂著臉倒在地上。
    楚夜沒有絲毫停頓，撿起地上的棍棒，對著壯漢的肋骨就是一頓猛擊。
    壯漢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哀嚎聲不斷。
    突然，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響起。
    “喂，你，住手啊，你別這樣，這是人家的店，你這人怎麽還明搶啊？”
    楚夜猛地抬頭，發現壯漢身後還站著十幾個男女老少，都驚恐地看著他。
    那女人躲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身後，隻露出半張臉，眼神躲閃，緊張地絞著手指，繼續說道。
    “大哥是這家店的老板，看停水了，又沒吃的，好心要把自家店裏的東西分給我們這些鄰居，你這人怎麽……”
    楚夜眉頭一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居民，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壯漢，問道。
    “他是這超市的老板？”
    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說。
    “是……是的，小夥子，我們都是這附近的居民，實在沒辦法了，才……”
    楚夜看向地上捂著頭的壯漢。
    “你真是這超市的老板？”
    壯漢哼哼唧唧地在地上翻滾，含糊不清地罵道。
    “你……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周圍的居民們眼神閃爍，卻都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證實了壯漢的身份。
    楚夜愣住了，這滿臉橫肉，活像土匪頭子一樣的家夥，居然真是超市老板？
    他狐疑地打量著壯漢，對方正捂著鼻子，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來，看起來頗為狼狽。
    嘴裏還在含糊不清地罵罵咧咧，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楚夜掃視一圈，超市貨架上的物資確實不多，方便麵、礦泉水之類的基本被掃蕩一空，隻剩下一些滯銷的罐頭和膨化食品。
    他想起剛才激烈的打鬥聲，心中漸漸有了判斷。
    鬆開腳，冷眼看著壯漢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李強踉蹌著站穩，指著楚夜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小子活膩了！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報警抓你，讓你吃一輩子牢飯！”
    周圍的居民見狀，連忙上來勸說。
    “李老板，息怒啊，這小夥子也是誤會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是啊，李老板，這世道不太平，多虧了這位小兄弟，不然我們這點東西真保不住啊。”
    “就是，小夥子身手不錯，可以保護我們啊！”
    李強雖然怒氣未消，但架不住眾人七嘴八舌地勸說，最終還是沒有報警。
    他揉著腫脹的鼻子，惡狠狠地瞪著楚夜，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楚夜這才知道，這壯漢名叫李強，雖然外表粗獷，但卻是個熱心腸，一直在幫助周圍的居民。
    停水停電後，他更是將超市裏僅剩的物資分給大家，自己卻沒留下多少。
    楚夜心中對李強生出一絲敬意，也為自己剛才的魯莽感到抱歉。
    他走到李強麵前，誠懇地說道。
    “李老板，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剛才下手重了點。”
    李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老子這鼻子都快被你打歪了！”
    “我……我可以幫你治傷。”
    楚夜有些尷尬地說道。
    李強斜睨了他一眼。
    “你會治傷？你又不是醫生。”
    “我會一些推拿手法，可以緩解疼痛，活血化瘀。”
    楚夜解釋道。
    李強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楚夜輕輕地按壓著李強的鼻梁。
    李強感覺鼻子上的疼痛確實減輕了不少，心中對楚夜的印象也稍微改觀了一些。
    “小子，身手不錯啊，以前練過？”
    李強甕聲甕氣地問道。
    “以前學過一些防身術。”
    楚夜淡淡地回答道。
    “這世道，有點本事傍身也好。”
    李強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最近不太平，附近出現了一夥專門搶劫超市的暴徒，他們已經盯上我這超市很久了，今天要不是你出現，恐怕超市裏的東西早就被搶光了。”
    楚夜眉頭一皺。
    “這夥人有多少人？都帶著什麽武器？”
    “大概有二十多人，手裏有刀。”
    李強臉色凝重地說道。
    “他們下手狠毒，已經搶了好幾家超市了，聽說還有人被打傷，甚至被打死。”
    “這幫畜生！”
    楚夜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李老板，你放心，我會幫你保護好超市和居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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