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
    兩個選擇，都是九死一生！
    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自楚夜胸腔轟然炸開！
    他為了救白芍，一路拚殺至此，結果卻得到這麽一個絕望的答案！
    “混賬東西！”
    楚夜暴喝一聲，怒不可遏，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王老大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
    王老大那肥碩的身軀如同破麻袋般被扇飛出去。
    撞在遠處的金屬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砰！”
    王老大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
    火辣辣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骨頭。
    一般癱軟在地。
    他看向楚夜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驚疑。
    而是如同見了來自九幽的索命閻羅。
    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絕望。
    這他媽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其餘的天幕成員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
    一個個蜷縮在金屬牆角，身體抖得像篩糠。
    恨不得將自己塞進牆縫裏，生怕楚夜的目光掃過他們。
    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存在？
    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那幽藍水線簡直是死神的鐮刀！
    楚夜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因白芍危局而翻湧的暴虐殺意。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白芍身邊，將她從冰冷的地麵上輕輕扶起，讓她虛弱地靠在自己懷裏。
    凝視著她因高熱而泛起不正常潮紅、卻依舊蒼白得嚇人的臉頰。
    楚夜的聲音盡可能放緩，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沙啞與沉痛。
    “白芍，你聽著。王老大說，你有兩個選擇。”
    他頓了頓，艱澀地將那殘酷的現實剖開在她麵前。
    “第一，徹底融合‘屍母’，成為真正的‘屍母’，掌控所有低階喪屍。但成功率，不足一成，九死一生。”
    “第二，換掉你全身的血液，用健康的血液清除你體內的變異因子，變回普通人。但排異反應和感染風險，同樣……九死一生。”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楚夜的心上，也砸在勉強保持一絲清醒的白芍心上。
    白芍費力地睜開一絲眼縫，原本黯淡的眸子深處，卻陡然燃燒起一簇不屈的火焰。
    她牙關緊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瀕死的決絕。
    “我……我不想做廢人……更不想……拖累你……我要……賭一把！成為‘屍母’！”
    成為普通人？
    在這吃人的末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
    除了成為男人的玩物，還能有什麽下場？
    她寧願死，也不願苟延殘喘！
    更何況，她隱約感覺到，楚夜需要力量，需要幫手！
    楚夜心中劇震，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與疼痛湧上喉頭。
    他輕輕撫摸著她滾燙的額頭，感受著那微弱卻堅定的意誌，鄭重承諾。
    “好！我陪你賭！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
    安撫好白芍，楚夜霍然轉頭！
    那剛剛因為白芍而略微軟化了些許的眼神，再度變得冰寒刺骨。
    如兩柄淬毒的利刃，直插癱在地上的王老大心髒！
    “東西呢？！”
    楚夜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摩擦，不帶一絲溫度，“融合‘屍母’的東西，拿出來！”
    王老大心中“咯噔”一下，魂都快嚇飛了。
    這小子是瘋子嗎？
    這個女人也是瘋子嗎？
    那‘屍母之源’的融合過程何等凶險，成功率低得令人發指，可以說一切成功都還停留在理論階段。
    萬一失敗，白芍爆體而亡都是輕的，到時候這煞星還不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小心翼翼地蠕動著嘴唇，試圖拖延。
    “楚……楚爺……這……這事兒得從長計議啊！”
    “那融合……風險實在太大了，一個不好，這位小姐她……她會當場……當場就……”
    他不敢說出那個“死”字，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其實，其實我還有壓製性的藥物，”
    王老大急中生智，連忙補充。
    “雖然不能根治，但讓這位小姐她安穩活上幾個月，應該不成問題！”
    “多活一天是一天，您說是不是？咱們可以慢慢想辦法，總好過現在就……”
    “不——！”
    不等楚夜開口，他懷中的白芍已然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
    她劇烈地搖頭，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決絕的光芒，淚水混合著汗水從眼角滑落。
    “我不要！楚夜……你為我做的夠多了……我不能再因為我……耽誤你的大事！要麽變強……要麽……現在就死！”
    她知道，楚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這種苟延殘喘的日子，她受夠了！
    楚夜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決絕，心中最後的一絲猶豫也被徹底斬斷。
    “啪——！”
    又是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
    楚夜的耐心徹底耗盡，這一巴掌直接將王老大扇得原地轉了半圈，幾顆牙齒混著血沫飛了出去！
    “拿！出！來！”
    楚夜的聲音冷得能凍結空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深淵中爬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老大被這一巴掌扇得七葷八素，口鼻竄血，滿眼金星，再也不敢耍任何花樣。
    他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最貼身處掏出一個閃爍著幽光的特製金屬小瓶。
    瓶中裝著半管如同星空般深邃的幽藍色液體，散發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詭異氣息。
    “就……就是這個……”
    王老大舌頭都有些打結，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屍母之源’……原液……喝下去……隻要能挺過去……她就能成為……真正的‘屍母’……掌控……掌控所有低階喪屍……”
    一邊說著，一邊他在心裏卻在瘋狂呐喊。
    挺過去？
    做夢！
    這東西根本就是催命符！
    白芍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不等王老大說完。
    她猛地伸出顫抖的手，一把奪過那金屬小瓶！
    瓶蓋因為王老大的緊張而沒有擰緊，她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將其打開。
    然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白芍看也不看，仰頭便將那幽藍色的‘屍母之源’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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