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姷檸的話不好聽還帶著挑釁。已經很多年沒有一個人敢怎麽和她說話。
    謝崇樺靜靜地盯著池姷檸，這個丫頭他居然沒有真正看明白過。
    嫁給謝司言的三年裏溫順聽話麵對謝司言的語言上羞辱，精神上的欺淩，依舊聽話，迎合，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
    就見他都被騙了，以為她真的已經妥協了。
    等他允許謝暨白回國後，他才真正發現，他根本就是看錯了人。
    哪裏任人欺負不懂得保護自己，她隻是不在意，為了她母親的治療費，將身上所有的利刺都藏了起來。
    謝暨白回來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他的預料之外。
    池姷檸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的獨立，脾氣也更加的倔強。
    她居然還生出了想要反抗和離開的心，這已經偏離了謝崇樺給她設定的劇本。
    謝暨白這顆棋子落在國內的就一刻，便就不受他的控製。
    謝崇樺沉默地注視著池姷檸，上下打量的眼神。
    讓池姷檸一下子會想到之前，兩家相看。
    那個時候她還覺得謝崇樺看向她的眼神裏是複雜。
    而這種複雜是她說不喜歡的。
    就像是現在，這個眼神她依舊不喜歡。
    “阿暨，我們走吧。”池姷檸不想再接收到這樣的審視。
    謝崇樺一旦緊盯著一個人看，接下來對方的解決都會很慘，無一例外。
    當初的她沒得選，現在她選擇瞪回去。
    她蔑了一眼謝崇樺，大步流星。
    從一開始的緩步，到隨後的三步並做兩步就是離他遠一點。
    ——
    謝家的家宴，破天荒人來得這麽齊。
    長桌之首，坐著謝崇樺，以此是謝老夫人，謝華、周雅、謝昀、謝暨白，再往下便是小一輩的。
    謝司言、池姷檸、謝司韻、沈禾野。
    原本按照這個排位，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時，池姷檸和謝司言已經分開。
    作為客人，按照身份的高低，會安排相對應的位置。
    可依照她的身份，她便要坐在末尾。
    想都不用想謝暨白根本不可能允許池姷檸離她這麽遠。
    要知道如果不是池姷檸應下，他是根本不會出現在這的。
    謝暨白拉著她要往前走。
    謝司韻心裏不爽得厲害，她一想到在池姷檸這裏吃得癟，就更加的惱火。
    “池姷檸，你可真有手段。”不輕不重的嘲諷，揚起眉眼裏全都嗤笑，“謝家的規矩，池姷檸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怎麽教了三年的規矩，才分開不到一年不到你就全部都忘光了。”
    冷嘲熱諷，火力全開。
    完全符合謝司韻的脾氣，“池姷檸，分了小的，找了老的。你也是真有本事。
    但凡有些三觀的人，此刻應該覺得羞愧難當。”謝司韻話一頓，像是猛地想到什麽，有慌忙轉變話題，“哦不對，有三觀的人根本就幹不出來這件事。”
    “你是在罵你自己嗎？”謝暨白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完全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你有三觀，就不會去搶你閨蜜的男人，你有三觀，就不會懷了別人老公的孩子，以此威脅對方。
    你有三觀，就不會再君來會所參加多人聚會。”
    謝暨白越說，謝司韻臉上的表情就越難堪，她慌亂地看向一旁的沈禾野，“阿野，你別信，這……”
    “是需要我給出證據嗎？”謝暨白的衡陽冷淡到毫無人情，在座的各位除了阿檸沒人值得他給一個好臉色。
    謝司韻瞬間啞了火，用著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池姷檸。
    那些都是她年輕的時候做出的荒唐事。
    那個時候不懂事，被一直壓抑著要做一個各方麵都優秀拿得出手的名媛，她要學得乖，上流社會的女性要保持知性優雅，不能有任何的負麵信息。
    否則會影響日後的婚約。
    在這樣的壓抑之下，她當然需要釋放一下壓力，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所以她才會做出那些瘋狂的事情。
    隻是自從遇到沈禾野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謝暨白如今卻當著沈禾野的麵，將她不堪的從前都捅了出來，這讓她如何麵對阿野。
    她惶恐不安地看著沈禾野，對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明明她心裏應該感到高興的可她卻感受到陣陣的不安。
    這一切都怪池姷檸，都是這個賤人若不是她不要臉攀上謝暨白，今日阿野又怎麽可能聽到這些。
    她用著極盡怨毒的眼神瞪著池姷檸。
    隻是她眼神還沒收回，下一秒，一張熟悉到讓她心頭一顫的麵容印刻在她眼裏。
    “再來？！”
    謝暨白徐徐吐出的兩個字，瞬間令謝司韻感到毛骨悚然，嚇得她立馬收回眼神，躲在角落裏想一個鵪鶉一樣。
    池姷檸靜靜地看著謝司韻，從前那個鼻孔朝人看的謝司韻也會有這樣的神情。
    搞笑。
    “夠了，坐下。”謝崇樺發言，這件事便就這樣揭過去，誰都不能再說否則便是“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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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檸檸，到奶奶這。”謝老夫人一臉慈愛的看著池姷檸。
    一瞬間，池姷檸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腦海裏滿是喬媛說過的話，謝老夫人明明說的話和從前沒有兩樣。
    可現在在聽到，她卻分外覺得不安。
    她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謝老夫人演技太高超，還是說在這些年的相處裏。謝老夫人對她還是有一抹的真心實意。
    “檸檸？”
    謝老夫人再次開口，池姷檸慌忙回過神，她剛要開口，身旁的謝暨白卻本能地拽住池姷檸的衣袖。
    他、並不想讓池姷檸和對方走得太近。
    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阿檸會無法接受的。
    就如同當年的他。
    他不想讓阿檸如同曾經的他一樣麵對那樣的場景。
    池姷檸看出謝暨白的不安，在這一刻她還想明白了。
    或許從一開始謝暨白就知道謝老夫人真正的麵目，所以池姷檸才會覺得謝暨白對謝老夫人的態度太過於奇怪。
    她拍了拍謝暨白的手，示意他心安。
    “好啊，奶奶。”她不想打草驚蛇，或者說她還想要確認，奶奶這些年是否有片刻的真心。
    晚膳的氛圍是已經不能用怪異來形容了。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池姷檸能感受到四麵大方投射過來的神情。
    有怨恨、有疑惑、有怒火。
    池姷檸像是不知道一樣熟絡地和謝老夫人說話。
    晚膳裏隻有謝老夫人和池姷檸兩個人有說有笑。
    池姷檸在揣測謝崇樺的舉動，謝崇樺又何嚐不是在看池姷檸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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