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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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楓的指節在沙發扶手上重重一磕,紅木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忽然傾身向前,眼底翻湧著老爺子從未見過的痛色,"爸,箏箏那氣色實在是太差了,她就那麽整天守在icu門口,哪兒也不去。她對傅淩鶴用情至深,傅淩鶴那小子要是死了,咱們家箏箏也肯定要沒了。"
落地窗外最後一縷夕陽刺進來,將他繃緊的下頜線割裂成明暗兩半。
老爺子看見兒子喉結劇烈滾動,像咽下一把碎玻璃,"傅淩鶴必須活,哪怕是把咱們家的資產全砸進去,也得把他給砸活了。"
他話音剛落,寧梔端著剛切好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水晶果盤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你們父子倆在聊什麽呢?"她溫柔地笑著,將果盤放在茶幾上,"這麽嚴肅。"
墨沉楓立刻收斂了神色,伸手接過妻子手中的水果叉,“沒什麽,在談公司的事。"
老爺子也順勢靠在沙發背上,恢複了往日威嚴中帶著慈祥的表情,"是啊,最近時安那小子心浮氣躁的,做什麽都不成,我們倆正說要好好跟他談談。"
寧梔輕輕拍了下墨老爺子的手背,語氣帶著幾分嗔怪,"爸,時安都這麽大了,您就別總拿老眼光看他。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最近公司事務繁雜,他能扛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墨沉楓,眉眼間滿是關切,"你也是,別總把壓力都往孩子身上堆。"
墨沉楓握住妻子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愧疚,"知道了,是我疏忽了。"他正想轉移話題,廚房方向傳來吳媽的聲音:"晚餐好了,都過來吃飯吧!"
餐桌上,氣氛看似平和溫馨。寧梔不時給墨老爺子和墨沉楓夾菜,又往空著的時安位置添了些他愛吃的糖醋排骨。"也不知道時安忙到什麽時候,這孩子,總不愛按時吃飯。"她念叨著,將幾塊熱菜小心地盛到保溫盒裏。
墨沉楓看著妻子忙碌的身影,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多想告訴她,他們苦苦尋找的親生女兒就在醫院,此刻正守在愛人的病床前,憔悴得讓人心疼。但想起寧梔之前因為病情受的苦,他實在不敢冒險刺激她。
夜深了,寧梔靠在墨沉楓懷裏,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沉楓,你今天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她仰起臉,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她臉上,"從醫院回來後,你和爸的神情就一直很凝重。"
墨沉楓收緊手臂,在她發頂落下一吻,"沒事,就是公司的事有些棘手。睡吧,別瞎想。"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糾結和心疼都埋進黑暗裏。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雲層,墨時安就驅車來到了醫院。他提著吳媽精心準備的早餐,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在病房外看到了蜷縮在長椅上的雲箏。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卻死死盯著icu的門。聽到腳步聲,她機械地轉頭,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箏箏,"墨時安在她身邊坐下,打開保溫盒,"吃點東西吧。吳媽特意做了你愛吃的蝦仁餛飩。"
雲箏木然地搖頭,"我吃不下。"她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淩鶴還沒醒,我怎麽吃得下?"
墨時安歎了口氣,握住她冰涼的手,"你這樣下去,等傅淩鶴醒了,看到你這副樣子,得多心疼?聽話,多少吃一點。"他舀起一勺餛飩,吹涼了遞到她嘴邊。
雲箏猶豫了一下,終於張嘴吃下。吞咽時,她突然紅了眼眶,"哥,他為什麽還不醒?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為什麽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墨時安輕輕擦掉她嘴角的湯汁,"別著急,專家們正在想辦法。爸聯係了全球最頂尖的腦科醫生,他們今天就會到。傅淩鶴那麽堅強,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時,吳媽提著行李走過來,看到雲箏吃了東西,欣慰地笑了,"小姐,我來照顧你。你去病房裏眯一會兒,這裏有我守著。"
雲箏剛要拒絕,墨時安按住她的肩膀,"聽吳媽的話,去休息一下。你守了這麽久,身體會撐不住的。"在兩人的勸說下,雲箏終於點頭,被吳媽扶著進了病房。
墨時安站在icu門前,透過玻璃窗看著昏迷中的傅淩鶴。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中,他想起父親昨晚說的話。曾經針鋒相對的兩個家族,此刻卻因為兩個年輕人的感情,不得不站在同一陣線。
正想著,手機震動起來。是墨沉楓發來的消息:威廉姆斯教授已經落地,半小時後到醫院。時安回複了一個"好",轉身走進病房。
雲箏躺在病床上,卻沒有睡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墨時安在床邊坐下,"箏箏,爸請的專家馬上就到了。你別太擔心,好好休息,才有精力等傅淩鶴醒過來。"
雲箏轉頭看向他,突然問:"哥,你說...如果淩鶴真的醒不過來,我該怎麽辦?"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重錘砸在墨時安心上。
他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不會有如果。我們墨家說要救他,就一定會讓他醒過來。你忘了嗎?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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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箏的眼淚終於決堤,"我好害怕,哥。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她哽咽著,像個無助的孩子。墨時安輕輕將她摟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別怕,有我在,有爸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墨時安起身查看,隻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專家正匆匆趕來。為首的威廉姆斯教授摘下墨鏡,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墨先生,我們立刻開始會診。"
墨時安點頭,回頭看了眼病房裏的雲箏,輕輕帶上房門。走廊的燈光下,新的希望正在悄然生長。而他知道,無論前方還有多少難關,他們一家人都會緊緊站在一起,為雲箏,也為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拚盡全力。
會診室內,威廉姆斯教授翻看著傅淩鶴的腦部ct影像,鏡片後的藍眼睛突然眯起:"二次出血跡象比想象中更棘手。"他用鑷子指著膠片上的陰影,英文講解中夾雜著專業術語,隨行的翻譯快速將信息傳達給國內專家。
墨時安站在角落,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寧梔發來的消息:"時安,你昨晚沒回家,是不是在醫院?"他手指懸在鍵盤上,最終回複:"公司臨時有事,在陪客戶。"剛發送完,就聽見會診室門被推開,雲箏裹著毛毯衝了進來。
"我要聽會診結果!"她聲音發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墨時安正要阻攔,威廉姆斯教授卻示意無妨:"傅太太,請坐。"他調出最新的腦電圖,"患者大腦仍有自主活動,但血腫壓迫導致意識中樞持續抑製。我們計劃實施低溫療法,降低腦代謝率,同時......"
雲箏突然抓住桌沿:"低溫療法會引發感染風險!淩鶴剛做完開顱手術,他的身體......"她急促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格外清晰。一位國內專家推了推眼鏡:"傅太太放心,我們會用靶向抗生素預防。"
墨時安注意到雲箏的膝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連忙扶住她的手肘。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父親的語音:"時安,把電話給箏箏。"
"爸?"雲箏接過手機的瞬間,眼淚又湧了出來。聽筒裏傳來墨沉楓低沉的聲音:"箏箏,別怕。當年你被抱走時,我找遍了整個s市。這次也一樣,就算把醫學界翻個底朝天,爸爸也會把傅淩鶴給你帶回來。"
會診結束後,雲箏堅持要守在icu觀察窗。墨時安看著她蜷縮的背影,想起小時候在遊樂園,走失的雲箏也是這樣抱著膝蓋等他。那時她才五歲,哭花的臉上還沾著碎屑。
傍晚時分,寧梔突然出現在醫院走廊。她提著保溫桶,裏麵是熬了三小時的鴿子湯。墨時安臉色驟變,正要阻攔,卻見母親徑直走向雲箏:"丫頭,你臉色比我化療時還難看。"她舀起一勺湯,"嚐嚐,放了你愛吃的天麻。"
雲箏錯愕地抬頭,對上寧梔溫柔又心疼的目光。記憶突然翻湧——小時候生病,也是這樣被一雙溫暖的手捧著喝藥。"阿姨......"她嘴唇發抖,寧梔卻按住她的肩膀:"叫媽。"
墨時安在一旁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寧梔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了然:"還愣著幹什麽?去給你妹妹削個蘋果。"等他再回頭時,發現母親正輕輕梳理雲箏打結的頭發,動作像極了二十年前哄他入睡的模樣。
深夜,icu的警報突然響起。雲箏衝進去時,正看見醫生給傅淩鶴注射腎上腺素。心電監護儀的波形劇烈起伏,她抓住他的手,貼著他耳邊哭喊:"淩鶴!你說過要帶我去看極光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墨時安死死攥住門框,指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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