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塊已經拿下了，正在辦手續。"蔣少琛頓了頓，"對了，我聽說江家最近在接觸銀行，好像要貸款。"
    沈明枝筷子一頓："多少？"
    "至少三百萬。"
    這個數字讓沈明枝眯起眼睛。江家雖然底子厚，但一口氣投入這麽多，風險不小。
    "他們這是孤注一擲啊......"她喃喃道。
    蔣少琛握住她的手："需要我打聽更多消息嗎？"
    "不用。"沈明枝反握住他的手，"商業競爭各憑本事，我不想你卷進來。"
    第二天一早，沈明枝直接去了原料供應商老周的辦公室。
    老周見到她，臉上堆滿笑容："沈廠長怎麽親自來了？"
    "周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沈明枝單刀直入，"江家是不是找你訂了進口乳化劑？"
    老周笑容僵在臉上："這......"
    "同樣的原料，我要雙倍量，價格上浮10。"沈明枝拿出一張支票，"預付30定金。"
    老周眼睛盯著支票，猶豫道："可江總那邊已經簽了合同......"
    "合同有排他條款嗎？"沈明枝反問。
    "那倒沒有......"
    "那就這麽定了。"沈明枝起身，"對了，聽說你兒子想進外國語學校？我有個朋友在教育局工作。"
    老周頓時眉開眼笑："沈廠長太客氣了，原料的事包在我身上！"
    離開供應商辦公室，沈明枝坐上吉普車，對司機說："去輕工業局。"
    在輕工業局，她找到了分管化妝品行業的李處長。
    "李處長，關於進口設備關稅減免的政策，我有些問題想請教......"
    當天下午，江寰宇接到海關電話，他訂購的德國生產線因為"技術審查"需要延遲清關。
    "延遲多久？"他握著話筒的手指發白。
    "至少兩周。"對方回答，"這是例行檢查，請理解。"
    掛斷電話，江寰宇狠狠捶了下桌子。兩周的延誤，意味著生產線無法按計劃在四月底投產。
    而這時，秘書匆匆進來："江總，剛收到消息，寶麗明天要開新品發布會！"
    江寰宇猛地站起來："什麽新品？"
    ""雪絨花"係列，主打高效保濕。"秘書遞過邀請函，"他們給媒體都發了通稿。"
    江寰宇盯著邀請函，突然笑了："好個沈明枝，動作真快。"他轉向秘書，"通知市場部，明天開始我們的促銷活動加大力度，買一送一再送小樣。"
    "可是成本......"
    "按我說的做！"江寰宇厲聲道。
    夜幕降臨，沈明枝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廠區燈火。電話響起，是孫廠長。
    "枝枝，剛得到消息，江家要加大促銷力度。"
    "預料之中。"沈明枝輕笑，"讓他們燒錢去吧。對了，聯係下電視台廣告部，我要談個長期合作。"
    掛斷電話，她翻開日曆，在五月的某個日期上畫了個紅圈。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新品發布會的現場人頭攢動。沈明枝站在寶麗百貨專櫃前，手持新品向媒體和顧客演示"雪絨花"係列的獨特之處。
    "這款麵霜含有我們自主研發的活性成分，保濕效果是普通產品的1.4倍。"她將產品塗在一位女記者的手背上，"大家可以親自感受。"
    記者們紛紛試用，讚歎聲此起彼伏。突然，人群後方傳來騷動。江寰宇帶著幾個下屬走了過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廠長的產品演示真是精彩。"他拍著手走近，"不過消費者更關心的是性價比。"
    沈明枝麵不改色："江總親自來捧場，真是榮幸。"
    江寰宇從口袋裏掏出一管包裝精美的麵霜："巧了，我們"柔皙"係列今天也推出了升級版，價格隻有貴廠的七折。"
    圍觀的人群發出驚歎。有顧客小聲議論："江家的產品確實便宜......"
    沈明枝不急不躁，從櫃台取出兩片試紙："既然江總提到性價比，不如我們做個簡單測試。"
    她將兩款產品分別塗在試紙上，然後滴上清水。江寰宇的產品很快被水浸透，而"雪絨花"的試紙則形成了明顯的水珠。
    "大家看到了，真正好的保濕產品應該鎖水而非吸水。"沈明枝環視眾人，"寶麗不做低價劣質的產品，我們要對消費者的臉負責。"
    江寰宇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笑容："實驗室數據和實際使用是兩回事。我們做過萬人實測，滿意度超過90。"
    "是嗎？"沈明枝挑眉，"那江總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什麽賭？"
    "三個月後，看誰的銷量更高。"沈明枝直視他的眼睛，"輸的人要在《京華日報》登報道歉，承認自己的產品不如對方。"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江寰宇眯起眼睛："賭注太小了。不如這樣，輸的人退出化妝品行業，如何？"
    圍觀者倒吸一口涼氣。蘇經理急忙上前："兩位冷靜，商業競爭沒必要......"
    "好，我接受。"沈明枝幹脆地打斷他，"在場各位都是見證。"
    江寰宇顯然沒料到她答應得這麽痛快，愣了一瞬才伸出手："一言為定。"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閃光燈此起彼伏。這個賭約明天必將登上各大報紙頭條。
    發布會結束後，孫廠長急得直搓手："枝枝，這賭注太大了！萬一......"
    "沒有萬一。"沈明枝鎮定自若，"我早就調查過，江家的新產品為了降低成本，偷工減料。三個月足夠讓消費者看清真相。"
    "可他們的廣告攻勢......"
    "正等著他們砸錢呢。"沈明枝冷笑，"廣告打得越響，到時候反噬越厲害。"
    她轉向市場部主管："聯係我們的忠實客戶，開展免費體驗活動。重點收集使用反饋。"
    當天晚上，蔣少琛聽完沈明枝的講述，眉頭緊鎖："江寰宇這是狗急跳牆了。"
    "他太自信了。"沈明枝靠在沙發上，"以為靠資本和廣告就能碾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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