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女孩子支持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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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女沒有生前的記憶,都不記得自己還有個親爹,對白胡子術士的死心中隻覺得暢快,甚至想啐兩口來表達自己嫌棄的心情。
    邊一鬆開了白骨女,在大統領的威壓下,白骨女害怕的不敢亂動,十分拘謹,心裏打鼓,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麽樣的事情。
    邊一將身後拎著的閏文昌的肉體扔到白骨女懷裏,掌心握著的兩顆魂珠,邊一挑出一顆彈進閏文昌的肉體中,剛剛還氣絕的肉身突然活了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閏文昌睜開眼睛看到白花花的骷髏頭,剛還陽就差點嚇死過去。
    白骨女抱緊懷裏的少年,兩顆黑洞洞的眼孔裏,兩團鬼火閃閃發光。
    她看著邊一,不敢置信地說:“這是給我的?”
    邊一點點頭:“你放了閏城邑,這是獎給你的。”
    白骨女沒聽太懂,但不妨礙她知道自己有相公了,歡喜的勒緊閏文昌的腰,開心的直蹦噠:“我有相公啦,我要有相公啦,謝謝大統領,我會好好對他的。”
    閏文昌嚇得臉色發白,嗷嗷直叫:“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放開我,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嗚嗚嗚!”
    白骨女捂住閏文昌的嘴巴,將自己的骷髏頭貼在他臉上,陰森森的笑著:“你騙了我,就要賠給我一個相公的,這是我們的契約,你跑不掉了。”
    “嗚嗚嗚嗚。”
    閏文昌瞪大眼睛,恐懼的搖頭,嚇得淚流滿麵,可是他根本掙不脫白骨女的束縛,明明細的仿佛一掰就斷的胳膊骨,力量卻大的恐怖,勒著他精瘦的腰身,往屋子裏拖去。
    他絕望的看著笑嗬嗬望著自己的少女,這個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剛剛的經曆已經讓他意識到這就是他們新任的方相氏。
    他在方相氏大殿上的誓言,被大統領聽到了。
    所以撒謊的他應了誓言,將靈魂獻給了大統領。
    如果早知道如此,打死他都不會撒謊發誓。
    “嗚嗚嗚~”
    房門被關上,陷入黑暗前,閏文昌絕望的想,比起皇位,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他之前的生活多美好啊,不缺錢不缺地位,文人敬仰他,官家子弟恭敬他,為何想不開去爭那個不屬於自己的位置,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不要被煉化成白骨妖。
    他想當人。
    他才十五歲啊!
    肩膀傳來一陣劇痛,白骨女咬開了他的皮肉,種下了骨毒。
    當毒入骨髓,皮肉腐爛,魂魄被鎖在白骨之中,他就會忘卻前塵往世,成為一具白骨森森的妖怪,和白骨女永遠綁在一起。
    白胡子術士的屍體已經被燒化成灰燼,被風吹散,不留下半點痕跡。
    邊一看著緊閉的房門,對秦茹說:“你守在這裏,在閏文昌變成白骨妖之前,不要讓人來打擾他們。”
    秦茹點點頭:“放心吧,有我在,誰敢硬闖,我賜他一場好夢。”
    她左右看看,幹脆躺在白胡子術士剛才躺著的躺椅裏,眯著眼睛感受著暖洋洋的陽光。
    院門外傳來喧嘩聲,邊一出去看了眼,是禮王府的人抬著禮王爺的屍體哭哭啼啼的回來了,前院鬧哄哄的,仆人們各個臉色驚恐,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家裏的泰鬥就這麽沒了。
    以後的禮王府要怎麽辦?誰來主事?在京城這般動蕩的勢力競爭中,以後還能有禮王府嗎?
    王府中人心惶惶,三房眾人炒得不可開交,竟然連禮王爺的身後事,都沒有人提一嘴,還是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指揮仆人去準備靈堂。
    最後大房二房抨擊三房搞事情,得罪了方相氏,才害得禮王爺身死。
    三房有苦說不出,這時候總不能說自己兒子是得到禮王爺的默許才搞事情的吧。
    亂成一鍋粥的禮王府沒什麽有趣的看頭,邊一觀察了一會兒,就帶著暮少春離開了。
    魅公子回了南雲閣,南雲閣的生意如今又恢複到從前的如日中天,各個小妖小精蹲在格子裏有些悶悶不樂,從前期望自己被賣個好價錢,找個好主人,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可經曆過跟大統領夜巡除惡這般驚心動魄的事情後,突然感覺曾經向往不已的躺平日子,好像也沒有那麽吸引妖精了。
    甚至出現有隻花精被賣走以後,又自己端著花盆跑回來了,買家追到南雲閣來討要說法。
    魅公子回來,就是處理這些事情的。
    三樓珍寶閣裏,哭聲一片。
    偷跑回來的小花精哭得一地花瓣,整株花身都在打顫,努力的表達自己內心的苦楚:“我不要被放在暖閣中被細心嗬護,我要跟著大統領打惡鬼,用我的生叉叉捶死它們。”
    魅公子皺眉,嚴厲說道:“不準口出髒話,生叉叉是隨便說的嗎。”
    花精指著自己開出的豔麗花朵,說道:“我都能明晃晃的開出生叉叉,為什麽不能說,這又不是羞恥的事情,明明我開的這麽豔麗漂亮,不敢露出生叉叉的人類才奇怪。”
    魅公子舉起扇子敲打花精頭頂的豔麗花朵,打的花精用兩片葉子護住花朵嗷嗷亂跑,直到最後筋疲力盡,被摁在地上摩擦,才老老實實的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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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公子歎了口氣,看著這些小小的精怪,語重心長的說:“妖在人間討生活本就不易,若是改不掉這些惡習,如何在城中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鳥吐惡語視為髒口,花吐惡語也不是好花,雖是人類的規矩,但你們想跟人類生活在一起,就得收這些規矩,難道你們還想在山野裏,被更大的妖怪欺負,被邪祟吞噬嗎?”
    花精捂著殘敗的花朵,低著頭,委委屈屈的說:“我不想當溫室裏的花朵了,我要經曆風吹雨打!”
    魅公子一挑眉,看著它:“不是被蜂妖追著采蜜的花了?”
    花精狠狠一哆嗦,普通的密封來采蜜那是享受,但是蜂妖采蜜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魅公子見它這個模樣,心中默默搖頭。
    就這個小膽子,還是去當溫室裏的花朵吧。
    小妖小精看著花精,有些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但是還有不甘於困在方寸之地的小妖小精湊上來,勇敢的表達自己的願望。
    魅公子仔細看過它們,主要到其中有不少是當時跟著邊一身邊毆打惡鬼衝在第一線的,甚至有些小妖小精身上的傷,現在還沒有好。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將這些小家夥們哄到自成一天地的格子裏去,回去後才吩咐手下,將那幾隻衝的最猛的小妖小精帶到頂樓去。
    折扇在手中打開、合上,合上、打開,魅公子心裏琢磨著事兒,獨自上樓等著那些小家夥們的到來。
    過了幾日,禮王爺很快出殯了。禮親王生前無病無災,身體健朗的很,再過個八、九、十年不成問題,前兩天還有人看見他去華香樓吃酒,怎麽轉眼間,人就走了。
    這事兒在城裏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就連禮王府三房不合,氣死了禮親王的傳言都說了出來,禮王府有苦不敢說,要是禮親王被方相氏厭棄而死的事情爆出去,後果更不堪設想,比兄弟氣死老父親還要可怕。
    三房媳婦哭的眼睛都腫了,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她多孝順,其實都是為了她的兒子才快要哭瞎了眼睛。
    閏文昌雖然不是她所出,但卻是她自幼養在身邊的,他生母本就是她帶過來的陪嫁,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生閏文昌的時候難產而亡,讓她在後宅失去了一大助力,這等情分下,三房媳婦自然將閏文昌看得十分重。
    閏文昌也十分孝順她這個嫡母,他如今才十五,就死得這般不堪,怎能不叫三房媳婦心疼的夜夜哭泣,她想不明白,那麽乖巧的孩子,到底是如何惹了方相氏的怒火。
    有那麽一瞬間,她心中是恨這個新上任的方相氏的,但她不敢說,也不敢表露出半分。
    三房媳婦看了眼身旁的夫君,老爺子和兒子死後,這位應該傷心的男人,卻滿腦子都在盤算如何爭奪家產。
    閏文昌是他的親子,是他最驕傲的兒子,可卻不見他有半分傷心,有的全是失去好工具的遺憾和懊惱。
    三房媳婦心中拔涼,對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囑咐了一番,至於說了什麽,也隻有他們娘仨知道。
    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從禮王府門前越走越遠,無人察覺的角落,兩個白森森的骨頭架子躲在陰影中,其中一具男性骷髏架子扯著身邊女性骷髏架子,語氣不耐的說:“媳婦,你還要看多久,我不想在這裏呆了,這裏無聊的很。”
    白骨女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夫君,拉著他的骨頭說,點頭說道:“好,我們這就離開,我也不喜歡這裏,以後我們再也不過來了。”
    閏文昌用力點頭,這裏給他的感覺,煩得很,壓抑的很,他一點都不喜歡。
    閏文昌問:“那我們去哪兒?”
    白骨女一愣。
    去哪兒呢?
    她從有意識開始,就在大槐樹下的坑洞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隻有被驅使時,才會爬上來到處抓人找相公,很多記憶她都是模糊的,但隻記得,她要找個人成親,至於成親的目的,白骨女並不清楚。
    她是誰,從何而來,白骨女全無記憶。
    但是!!!
    白骨女拉緊閏文昌的手。
    她記得她的相公從何而來,一個欺騙了她的人,將自己賠給她當丈夫。
    所以,生生世世,哪怕他粉身碎骨,也別想逃離她的身邊。
    白骨女歪著頭,樹影將她半張骷髏臉藏在陰影中,忽明忽暗的鬼火跳動著,注視著懵懂的新生白骨。
    “我們去一個,能夠喂飽我們的地方。你要贖罪,我要報恩。”
    ……
    方相氏大殿
    閏城邑醒來,入眼就看到自己的老爹擔憂的守在床邊,看到她睜開眼,老漢猛撲上來,老淚橫財的看著她:“我兒醒了,可有不適的地方?太醫,太醫,快進來看看我兒。”
    門外衝進來兩個守在門外的太醫,打開藥箱的時候,雙腿都是微微顫抖的,不知道在外麵站了多長時間。
    閏城邑伸出手,讓兩個太醫診脈,眼神卻一刻都沒有離開他們的身上。
    這兩個太醫並不是往常給他診脈的那位,男女之差,脈象上就能診斷出來,閏城邑不知道為何老爹叫來這兩個太醫來,警惕讓他不得不提防著兩個人,但凡他們神色表現出半點不對,藏在懷中的匕首就得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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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太醫來時,就聽到了一些風聲,如今入手脈象果然不是男子那般,心中驚駭,但麵上卻不顯,平靜地放開閏城邑的手腕,對六親王拱手說道:“小郡王脈象平穩,餘毒已清,後期隻要好好食補調養,便可恢複元氣,親王不必擔憂。”
    另一個太醫診了脈,點點頭,補充道:“最近天氣轉涼,小郡王要注意保暖,溫熱的食補最適合,我和明太醫研究一下方子,稍後給二位送來。”
    兩位太醫離開後,閏城邑才詢問的看向六親王。
    六親王坐在椅子上,斟酌了片刻,才將這幾天的事情一一向閏城邑道來。
    閏城邑越聽眼睛越亮,待六親王說完,一把抓住老爹的手,激動的說:“大統領這是站在我們這邊了。”
    六親王:“我也由此猜測,可是,她沒有明示,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閏城邑笑道:“不管有沒有明示,有一點是沒錯的,大統領並不反對女子稱帝。我這身份,經此一事,怕是在大統領麵前徹底暴露了,她若是反對女帝,怎會放過我們父女二人。沒有明示,也是默許,有了這層支持,我們做起事來,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禮王府徹底倒了,瑉親王一支雖然野心勃勃,但是支持他的勢力已經被她控製了大半,就算發生衝突,她也有能力最快控製局麵。
    怡親王一支明顯不想摻和這次皇位之爭,怡親王府的大公子甚至暗地裏與她示好過幾次,立場已經明了。
    最能蹦躂的禮親王府倒了以後,閏城邑對繼承大統之事,更加勝券在握。
    唯一讓她擔心的,就是自己女兒身的身份。
    她要登基,必會以女子之身登帝。
    如今,最後一個擔心,也沒有了。
    方相氏嘛~
    果然還是女子支持女子呀。
    閏城邑咳嗽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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