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很顯然，是知道答案的。
    他在她身上下的引子，能知曉任何和她接觸過的人。
    但他還是要問她，當他知道她想離開他，甚至不惜求助這樣一個在合歡宗內名聲極壞的男弟子之時，他的內心就是止不住的憤怒和煩躁。
    他用力地擦洗著顏楚身上的皮膚，直到擦出血，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顏楚已經被葉歡折磨得麻木了，即使身上再疼，她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就這樣麻木地看著葉歡在她麵前發瘋。
    葉歡見自己得不到任何反饋，他生氣隻得生氣地將眼前人又暴力折磨了一番。
    浴池內到處都是水花飛濺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啜泣聲和男人的喘息聲。
    直到鮮血在浴池裏蕩漾開來，這場折磨才落下帷幕。
    等撒完氣之後，葉歡又氣喘籲籲地趴在雪白的背脊上，將五指深深陷入柔軟的臂膀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之前所說的話。
    此後，葉歡就專門為她打造了一個金籠子，將她關押在裏麵，不許她穿衣服，還在她的手腳上都銬上鏈子，讓她徹底淪為禁奴。
    每當想起這段屈辱的過往，顏楚就覺心如刀絞。
    止不住的恨意又快速侵占了她的全身。
    她赤紅著眼睛，舉起手中的長，大力朝眼前的蟲潮砍去。
    磅礴銳利的刀氣一揮而下，湧動的蟲潮瞬間被劃分成兩半。
    大量的蟲子被瞬間砍死，原本見到顏楚身上不斷掉下碎肉，以為可以飽餐一頓的其他蟲子。
    見此情形，紛紛掉頭就走，對著顏楚所在的方向，反向快速蠕動，仿佛顏楚是什麽吃蟲的惡魔。
    顏楚看到這些蟲子，突然四處逃竄，她一下被刺激得更瘋了。
    她舉起巨刀又是一頓亂砍。
    劈裏啪啦，到處都是這些蟲子身體的碎裂聲和慘叫聲。
    隨著而來的，還有一聲不男不女的怪異叫喊聲。
    “啊啊啊啊啊啊！是那個雜碎在動本尊的屁股！？”
    “閉嘴！你這個蠢貨！！！那不是屁股，那是我的腿！”
    “你才蠢貨！你這個臭婆娘！那是本尊的身體，本尊說是屁股就是屁股！”
    “哼！哪有什麽你的身體？你的身體都是我給的，你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都是我的，我說是腿，就是腿！！！”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無恥！！！”
    一段爭吵聲過後，又傳來一段扭打的聲音。
    顏楚表情奇怪地朝聲音發來的方向望去。
    蟲潮褪去之後，地麵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蠕蟲。
    這條蠕蟲又大又肥，身子跟一座小山差不多大。
    顏楚隻看到了這條蠕蟲的尾部，而聲音，是從蠕蟲的頭部哪裏傳來的。
    她退後幾步，舉起長刀，又砍向了一旁的蟲群。
    蟲群在顏楚的攻擊之下，又開始四處逃竄。
    等蟲群褪去，顏楚這才看清了巨大蠕蟲之後，爭吵之人是誰。
    待看清眼前人之後，顏楚一下睜大了眼睛。
    眼前爭吵的兩人，不是別人，而是薛意沉和蟲母。
    若是見到薛意沉，顏楚還不覺奇怪，看到蟲母，還是讓顏楚吃了一驚。
    她明明記得，蟲母早就已經死了，還是死得透透的，永遠不能複活那種。
    連半顆微粒子都沒能留下。
    如今怎麽又活過來了？
    難道是她誤碰到了哪裏，又穿回到了過去。
    正在顏楚疑惑的間隙。
    蟲母和薛意沉又吵了起來。
    “即便是你創造出了本尊，那又怎樣？創造並不等於擁有，本尊也有獨立的靈魂和意識，你是你，本尊是本尊，本尊才不會像那些蠢貨那樣，把你奉為真神，任你玩弄！！！”
    蟲母被薛意沉的這番話給氣笑了。
    她直接伸出拳頭，一拳砸在薛意沉的腦門上。
    “還本尊，少在我麵前擺弄這兩個字！你不配！”
    “在我眼裏，你和那些蠢貨沒什麽區別，你別以為你是我創造出來的，就比他們高貴多少，甚至在我眼裏，你比它們還不如！”
    薛意沉的腦袋，被蟲母砸得短暫眩暈了一瞬，在聽到蟲母的話之後，他很快就被刺激得清醒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你胡說，本尊和那些蠢貨才不一樣，本尊是最早覺醒，最早擁有獨立意識的，也是最早擺脫你精神控製殘害的，本尊才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一無是處，你少在這忽悠我！”
    薛意沉也不甘示弱地回擊了蟲母一拳頭，之後又用力地揪住蟲母頭頂的頭發。
    不，準確來說，不是頭發，而是一條條黑色的毒蛇。
    蟲母頭上的萬千青絲，不知何時，竟變成了一條條黑色的毒蛇。
    那些毒蛇被一把抓住七寸命門，一下被刺激得直起了身子。
    等它們看到抓住自己命門的，是那個他們一直看不起的傻大個之後，就覺得更不爽了。
    它們一下子群起而攻之，吐著黑色的信子，朝著薛意沉的手撕咬而去。
    薛意沉的手一下子被咬掉一大層皮，因為蛇毒的注射，整隻手上的皮膚一下子變得比鍋底還黑。
    他被痛得直發出嗷嗷叫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好痛，你這個毒婦！快放開我！”
    蟲母冷笑一聲，將雙手抱於胸前，一臉嘲諷地看著薛意沉痛苦的樣子。
    “哼，放開你，不是你自己偏要把手放上去的嗎？這可怪不得我。”
    “我的孩兒們，白白送上來的東西不要客氣，使勁多吃點，人類世界有句俗話說得好，叫什麽來著？”
    “哦……叫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趁現在，你們多吃點兒，等他死了，你們就沒得吃囉。”
    薛意沉被蟲母這番話氣得牙癢癢。
    他忍著劇痛，正準備對蟲母做出反擊。
    蟲母卻搶先製止了他的發言。
    “殘害？你說我殘害你們？那可真是冤枉我了。”
    “你隻看到我對你們進行精神控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用負責的聽從一個人的指引，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上，其實，是你們自己懶惰和逃避現實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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