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赤璃清澈的眼睛透著幾分迷茫：“暖暖，字是什麽啊？”
    不知是赤璃，另外兩人也疑惑地看著兔暖暖，等待著她的解釋。
    “字就是哈爾說用來交流和記錄的東西，是一種符號也象征著文明。”兔暖暖越想越興奮，她拉著哈爾走入工作室，一邊走一邊道：“不隻是字，我們還得為數學和藝術開個頭！”
    哈爾一聽新鮮的名詞出現，也變得激動出來。
    赤璃和兔暖緊跟其後。
    兩人研究著東西，越將越興奮，一狼一兔的頭都要貼在一起。
    赤璃皺著眉頭，假裝不經意，站在兩人的正中間。
    誰知根本插不進去兩人的對話，沒一會又被擠出來。
    赤璃：......
    算了。
    他歎了口氣，轉身去廚房為兔暖暖準備下午茶。
    兔瑤雖然也聽不明白，但還是好奇地站在兩人身邊，希望能學到一些東西。
    兔暖暖教完一百以內的阿拉伯數字，便開始教九九乘法表。
    但是哈爾覺得太過抽象，不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兔瑤聽了兩遍就明白了，她指著桌上的四個燜好的熱土豆道：“你傻啊，兩個土豆乘兩個土豆，這就一共是四個土豆啦！”
    哈爾茅塞頓開，驚訝道：“還可以這麽理解？”
    兔瑤點點頭，理所當然道：“肯定啊，這東西本就要用到日常生活上吧？用來計算食物的庫存和大小。”
    兔暖暖一聽，揚起眉毛，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兔瑤，你可真聰明！”
    兔瑤臉上一紅，低著頭又不講話了。
    兔暖暖見狀，連忙鼓勵道：“快說說，你還有些什麽見解。我看啊，這老師應該你來當，我怎麽教都教不會，你一教哈爾便聽明白了。”
    兔瑤聽見兔暖暖這麽說，唇角揚起，抬頭道：“我說了不比你差吧！”
    三人在激烈地討論著，赤璃卻搬了把凳子，雙手交疊在桌上，枕著頭便睡著了。
    他的手上甚至還拿著一個啃了兩口的土豆......
    深夜，哈爾抱著比來時厚了不少的獸皮本，踏著月色回到自己的木屋。
    兔暖暖將赤璃帶去臥室躺好後，自己獨自一人出來洗澡。
    浴室裏熱氣縈繞，霧蒙蒙地讓她看東西並不真切。
    兔暖暖知道今日給兩人灌輸了難以負荷的知識量，可她實在太過著急去青丘墟。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赤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
    深夜裏她甚至會被噩夢驚醒，夢裏的赤璃肚子很大，他虛弱的抓著自己的手臂，喃喃著什麽。
    隨後一群蛇崽破肚而出，而赤璃卻永遠閉起了眼睛......
    紛亂的情緒一個個閃過腦海，兔暖暖裹著獸皮，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出來。
    兔瑤此刻端坐在客廳，看模樣，似乎是在等她。
    兔暖暖歪著頭，剛出浴的一雙朦朧的大眼睛看著她：“怎麽了？”
    兔瑤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你來我房間吧，五分鍾就好。”
    臥室裏的赤璃眼睛猛地張開，他直愣愣地坐起身，暗道，這隻兔子要幹嘛？
    他可沒忘記，兔瑤那天說的話和做的事。這隻兔子瘋起來，可所謂不死不休。
    偏偏兔暖暖想都沒想便點頭，甚至主動往兔瑤房間走：“行啊。”
    兔瑤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那麽爽快，微微一怔，隨後暗自勾起唇角。
    等兔暖暖進臥室後，她這才把門關上。
    赤璃聽見關門聲，他一掀被子，眨眼間便悄然來到兔瑤的木門前。
    他輕輕將耳朵貼著木門，緊繃著身體，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即便是客房，空間卻比主臥小不了多少，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兔暖暖和兔瑤兩人麵對麵坐著，兔暖暖看似沒察覺出對方的緊張，雙手還在拿著獸皮擦頭發。
    兔瑤咽了口口水，強行將顫抖的身體鎮定住，她盯著對方的眼睛認真道：“你...你不是兔暖暖對吧？”
    兔暖暖身體一頓，挑著眉，下意識否認道：“你在說什麽，我當然是兔暖暖啦！”
    見兔瑤不說話，兔暖暖甚至開起了玩笑：“是不是我這段時間漂亮了好多，你都認不出來我了？”
    兔暖暖臉上掛著笑，額頭上卻冒出了細汗。
    這是來獸世後第一次，被人認出自己不是兔暖暖。
    兔瑤見狀，心中的猜測更加肯定幾分，她堅定道：“不，你不是兔暖暖。我當然知道這副身體是兔暖暖，但你絕對不是。”
    旁人聽起來隻會覺得兔瑤一定是瘋了，兔暖暖卻緊張地連頭發都忘了擦。
    她沉默著，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承認。
    小七卻顯得比兔暖暖還慌張，他在空間裏叫道：【暖暖，咬死不承認便好了！你千萬不要承認啊。】
    空間裏，小七緊張地飛在天空轉圈圈。
    他太害怕，害怕一旦兔暖暖被人認出來，那麽一切生活便會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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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的兔暖暖，還能像現在這樣，掌控自我的人生選擇嗎？
    見兔暖暖不說話，兔瑤更是確定對方根本不是兔暖暖。
    她看著對方熟悉又陌生的麵孔，自顧自地笑起來：“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討厭兔暖暖，她癡呆無能，還想著和我交朋友。
    你知道那天她捧著幾個隨處可撿的果子來找我時，旁邊的人看我的眼神有多麽奇怪嗎？
    我帶頭欺負她，隻為了讓她能離我遠些。可傻子就是傻子，每次被欺負得慘兮兮的還要來找我玩。
    我都有些後悔，就不應該心軟先給她遞那一枚紅果的，不然後麵也沒有那麽多麻煩。”
    兔瑤講著刻薄的話語，眼淚卻掉在手心裏。
    兔暖暖艱難地抬起頭，才勉強和兔瑤對視。
    此刻的兔瑤已經淚流滿麵：“可我有時又覺得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暖暖，你告訴我，哪個才是你？”
    聽到兔瑤講出這句話，小七已經在空間裏驚地不知如何是好。
    這隻兔獸，直覺敏銳得讓人可怕。
    兔瑤擦了擦眼淚，問道：“她怎麽死的？”
    兔暖暖一愣，低聲開口道：“溺死的，最後被趕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我不是她了。”
    兔瑤一愣，心口仿佛被人死死揪著。
    她沉默了一會問道：“那你呢？你叫什麽？”
    小七睜大雙眼，和兔暖暖幾乎同時發聲：“暖暖，不要說！”
    “烏利婭。”兔暖暖道：“我的名字叫烏利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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