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盤旋在上空，心裏咯噔一聲便要往下衝。
    惑天甚至腦袋都沒撇過去，微微一抬手，一股強烈的勁風便把青霄卷到遠處。
    兔暖暖心懸著，直到看見青霄穩定住身形這才鬆了口氣。
    她盯著惑天，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和不解：“我不是你說的獸神，但你這麽對待我的朋友，我很生氣。”
    惑天把緋夜放開，雙膝下跪，仰頭虔誠地看著兔暖暖。
    他開口道：“請您允許我帶您去一個地方，確認您的身份後，我的生死任由您處置。”
    小七緊張地咬緊下唇，伸手便要將橙色晶球捏破。
    誰知惑天直接伸手抓住兔暖暖的衣領，兩人憑空消失在原地，就連小七也被封在空間裏不能和暖暖聯係。
    “該死的九階獸！”小七咬牙暗罵道。
    赤璃見兔暖暖在自己眼前消失，心裏咯噔一聲，剛平複的心情瞬間焦躁起來。
    阿淼也是一愣，他努力嗅著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卻發現屬於兔暖暖的氣味憑空消失了，仿佛不曾來過。
    兩獸焦躁，看對方的眼神都不算友善。
    等緋日和青霄趕來時，隻見兩隻獸人滿眼焦躁，臉色陰鬱地看著他們。
    緋日抱起在旁瑟瑟發抖的緋夜，抬眼淡淡道。
    “不要焦急，父親隻是帶她去密境確認身份，如果她真的是獸神，青丘墟全城任憑她的差遣。”
    阿淼一聽，臉上的焦急一掃而空。
    他撅起嘴巴嘟囔道：“暖暖就是獸神嘛，需要確認什麽。”
    青霄眼見瞞不住，隻好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赤璃總算反應過來，他一雙蛇眼緊緊盯著阿淼道：“到底怎麽回事？”
    赤璃現在既恐慌又害怕，仿佛周圍的人都知曉暖暖的身份，唯獨他不知道。
    緋日知道的也不多，他臉色蒼白，卻強撐著等阿淼開口。
    阿淼沒多想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他說的越多，青霄心裏越是震驚。
    這隻熊貓不僅不傻，甚至是聰明得可怕。
    在神羽那蹭吃蹭喝，神羽卻一點消息也沒得到，甚至還間接幫助他找到了獸神。
    幾人聽著，心裏卷起驚濤駭浪。
    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將呆萌可愛的兔暖暖和從小聽到大的獸神聯係在一起。
    密室。
    眨眼間，兔暖暖身邊的景象便發生變化。
    這裏漫天飄雪，地麵的雪鬆軟厚重，她踩上去便是一個個小腳印。
    明明在下雪，她卻感不到寒冷，甚至覺得有些暖和。
    兔暖暖猜測，這裏和石山內部的原理一樣，九階獸人調控著這個空間的溫度。
    惑天見兔暖暖臉色平靜，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好奇。
    他不禁開口問道：“您被我突然帶到這裏，難道沒什麽好奇的嗎？”
    兔暖暖搖了搖頭，看著四周的雪景：“這裏和石山很像，隻是那個空間是晴天。”
    惑天一愣，隨即笑道：“看來，我不用測試也知道答案了。“
    他領著兔暖暖往最中心走去，這裏四周白茫茫一片，視野卻極其遼闊。
    兔暖暖跟在惑天身後，她依稀能看見正前方的上空漂浮著幾塊灰撲撲的水晶。
    二人走到水晶旁邊時，惑天一抬手，水晶便跟有意識一般，旋轉著飄落下來。
    灰撲撲的水晶圍繞在兔暖暖的周圍，暗沉的顏色逐漸透出亮光。
    如果蒼凜在這裏，他一定能認出，這幾枚水晶和他買的水晶項鏈上的水晶很像。
    水晶不會說話，兔暖暖卻能察覺到它們和自己在互相吸引，相互渴求。
    見水晶開始發出它原本的亮光，惑天心中最後一絲疑惑消失了。
    他退後半步，匍匐在兔暖暖的腳下，一副甘願臣服的模樣。
    惑天道：“您取回了石山的牙齒，又獲得了自己當初的發絲。
    而如今青丘墟要獻給您的，是當初您遺留在獸世的幾縷神魂。”
    兔暖暖心中疑惑還沒說出口，晶石散發的亮光便鑽入她的身體裏。
    片刻間，兔暖暖再次陷入了沉睡。
    惑天起身看著躺在雪地上的雌性，喃喃道：“願您此次能恢複記憶。”
    北海島嶼。
    美豔的鮫人躺在沙灘上，他漂亮的臉因為長日未進食變得幹癟。
    原本飽滿的臉頰凹陷下去，嘴唇起皮且蒼白，如同一隻擱淺快要死掉的魚。
    鮫小小從水麵探出頭來，她的嘴巴上還叼著一條剛剛捕捉到的魚。
    因為長相，她是部落裏最受族長寵愛的魚。
    前幾日，她剛確定下性別，選擇成為雌性。
    鮫小小原本雄雌莫辨的臉更加有女性特征，一頭藍黑色的長卷發，漂亮立體的五官。
    和族人深藍的眼睛不同，她的雙眼如同黑曜石一般，漆黑卻明亮。
    鮫小小本以為族長看見會歡喜，誰知他見了便流淚。
    她害怕看見族長的眼淚，一直偷偷在夜間送食物上岸，避開族長能看見她的時間段。
    今天鮫小小打獵時，捕捉到一條嫩魚。
    它肉質鮮美是族長的最愛，隻是死亡超過一小時，肉質便會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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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鮫小小猶豫再三，還是探出水麵來到塞任身邊。
    “族長，您嚐嚐，這是您最愛吃的嫩魚。”
    鮫小小把魚放在塞任身邊，用幹淨的芭蕉葉子裝著。
    塞任身邊滿是食物，卻一口沒動，任由它們腐爛最後被族人丟掉。
    他抬眼和鮫小小的目光對視上，少女的眼眸總是讓他想起舊人。
    隻是，她永遠不會像眼前的鮫小小一般，用期待懇求的目光看著他。
    “不用了，你吃吧。”塞任片刻的愣神後，收回了視線。
    鮫小小眼眸一暗，卻沒有動那條魚。
    她的尾巴化成雙腿，收拾著沙灘上的食物。
    鮫人確認性別後便可以化形，魚尾可以短暫化為雙腿。
    一天內必須要重回水裏，不然會幹死在地麵。
    能量波從地麵傳播至海麵，直到擴散至島嶼上。
    塞壬感受到能量波的一霎那，頭腦空白，一時間忘記自己身處何處。
    “您就在這，他們在騙我！”
    塞壬喃喃道，滿眼都是欣喜。
    也許別人會認錯，但他知道，這能量波定是她親自散發出來的能量。
    塞壬連忙起身，他一條魚尾在沙灘上撲騰著，滾了幾圈這才滾回水麵。
    他臉色逐漸好轉，頭一仰，探出水麵。
    他看著水中倒影，一愣，隨即笑出聲：“這誰啊，哪有這麽醜的鮫人。”
    塞壬不曾記得，自己有哪位子嗣長相如此難看。
    突然周圍一片安靜，塞壬笑意僵在臉上，和震驚的雙眸搭配下，顯得有些詭異。
    “快，給我拿珍珠粉來！”塞壬捂著自己的臉慌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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