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隻有祁玉璽,隻是祁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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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靖軒站在帳篷外,沒有靠近。
    他很清楚,愛人現在的模樣會帶給郗琰鈺怎樣的安慰。
    所以他離開了,把空間交給那個因為無法陪伴兒子成長而始終耿耿於懷,鬱鬱寡歡的男人。
    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也理解郗琰鈺此刻肯定會有的心情。
    兩人都沒有靠近帳篷,甚至不去好奇徒弟徒侄)力竭變小之後是什麽樣子。
    郗琰鈺進了帳篷後就沒有再出來,淩靖軒一直守在帳篷外。
    哲寒在遠離所有人的一個土堆上盤膝打坐。
    過來的路上都沒機會詢問的青丘和蚩睺,則抓著敖無刹“審問”。
    陽光漸漸暗淡,黑夜來臨。
    風吹起,哲寒筆挺的腰脊一動不動。淩靖軒也盤膝打坐,守著身後的帳篷。
    做主的沒有命令,其他人就隻能自行找事情打發時間。
    一夜很快過去,打坐的幾個人仍舊一動不動。
    審問完敖無刹的青丘和蚩睺也回到各自的族人那邊休息去了。
    就這樣四天過去了,郗琰鈺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背對著帳篷的淩靖軒睜開眼睛,站起來,轉身。
    郗琰鈺麵色平靜,絲毫看不出這四天他在帳篷裏的情緒宣泄。
    郗琰鈺開口:“安安應該快醒了,你去守著吧。”
    “好。”
    淩靖軒越過郗琰鈺,進了帳篷。
    郗琰鈺準確地捕捉到哲寒的位置,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站了起來,轉過身。
    兩人的距離很遠,一個換了身白衫,一個是一件黑袍。
    兩人同樣的麵色冷峻,同樣的氣質疏離。
    郗琰鈺微微一個頷首,算是對哲寒這位聖尊的禮貌,隨後他的視線調轉,朝五個寶貝孫子走去。
    “爺爺!小爸醒了嗎?”兜兜老三)淩君暘最先問。
    郗琰鈺:“應該快醒了。這幾天你們都做什麽了?”
    “我們去周圍轉了轉,有很多中極界沒有的靈果和普通水果,我們摘了很多。”
    “爺爺,你嚐嚐。”
    果果淩君熹從口袋裏摸出一顆靈果就遞給爺爺。
    其他四個人也從自己的口袋或儲物戒裏,拿出他們這四天探險發現的好吃給爺爺品嚐。
    郗琰鈺的臉上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冷漠,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
    哲寒轉過身,看向遠處。
    那五個孩子……
    他握緊拳頭,祁玉璽,當真不是伏陰了嗎?
    下一刻,哲寒目露寒光。
    不!
    祁玉璽,就是伏陰!
    伏陰昏迷前的那一眼,他不會看錯!
    因為是他,伏陰才會放心得暈過去。
    伏陰,是信任他的!
    帳篷內,在郗琰鈺出去一個多時辰後,池中祁玉璽孩童的身體突然恢複成了成人的狀態。
    緊閉的丹鳳眼睜開,迎麵而來的就是一人落下的唇。
    沒有推開對方,祁玉璽安靜地接受了對方的吻。
    在對方離開後,他開口第一句是:“剛才誰在帳篷裏?”
    淩靖軒:“郗門主。”
    祁玉璽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分。
    淩靖軒:“看到你的第一眼,他的眼眶就紅了,我就出去了。”
    祁玉璽從曆練池裏出來,淩靖軒收了曆練池。
    祁玉璽脫掉身上的衣服,穿上淩靖軒已經給他展開的幹淨新衣,問:
    “隻有他一個人來過?”
    “嗯,隻有他。”
    給愛人穿戴好,又梳好頭,淩靖軒才說:
    “哲寒聖尊在外麵。”
    祁玉璽整理袖口的動作頓了下,問:
    “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麽?”
    淩靖軒把事情說了一遍,祁玉璽再次黑麵,卻什麽都沒說,而是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一出帳篷,祁玉璽的腳步就停下來,淩靖軒也停了下來。
    前方不遠處,哲寒站在那裏。
    百裏元坤、嶽崇景和郗琰鈺站在哲寒身後五米遠的地方。
    而其他人,則明顯是遠遠避開。
    哲寒眼裏的冷漠不在,他激動地注視著祁玉璽,喉結不停地上下浮動。
    祁玉璽眼神無波地看著哲寒,突然,伏陰劍出現。祁玉璽一把握住,身形已然來到了哲寒的麵前!
    哲寒是破界強者,祁玉璽一有動作他就察覺到了。
    可是他沒有躲,在祁玉璽的劍直奔他麵門來時,他才以手指擋開劍刃。
    被擋開的伏陰劍轉手又朝哲寒的麵門而去,鬼嘯聲起。
    “這,什麽情況!”
    淩君凡傻眼,
    “玉璽也太膽大了吧!那可是破界強者啊!”
    妖皇青丘嘴角勾起:“不愧是伏陰。”
    魔王蚩睺:“不,伏陰不會這麽做,他是祁玉璽。”
    龍王敖無刹:“這話很對,會這麽做的,隻有祁玉璽。”
    鬼影出現,祁玉璽是不留一份“舊情”地攻擊哲寒。
    哲寒卻隻是閃避,不還手。
    祁玉璽隻有遠遊境後期,哲寒卻已是破界。
    真要動手,祁玉璽的伏陰劍再厲害,以目前的實力差距也難靠近哲寒。
    哲寒這是擺明了讓對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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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影並不濃鬱,“打”了哲寒半個時辰,在哲寒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傷,祁玉璽收了劍。
    鬼嘯無聲,鬼影消散。
    哲寒聲音沙啞地開口:“伏陰。”
    祁玉璽收回伏陰劍,麵無表情:“伏陰是誰?”
    哲寒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安安。”
    郗琰鈺和淩靖軒先怒了,祁玉璽:“我叫祁玉璽。”
    哲寒不高興了,看一眼遠處的郗琰鈺:“他可喚你安安,我為何不可?”
    祁玉璽:“他是我老子。”
    一個驚愣之後,郗琰鈺的眼睛濕潤了,嘴角卻是咧到耳根的笑容。
    盡管兒子說的不是“爸爸”,但這句“他是我老子”,更讓人覺得比叫爸爸還要親昵!
    站在郗琰鈺身邊的嶽崇景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高興。
    哲寒:“他是你父,我也是。”
    祁玉璽:“我沒亂認爹的愛好。”
    哲寒上前一步,盯著祁玉璽的雙眼:
    “你說你不是伏陰,我隨你。你是伏陰也好,是祁玉璽也罷,都是我兒。
    以前,我沒有強求,以致鑄成大錯,失去了你;現在,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你於我,永遠都是‘洛凡穀’那個救了我性命的孩子,是我哲寒之子。”
    祁玉璽眼神發冷:
    “若我救了你的性命,也該是你的恩人。你這把恩人當兒子的嗜好,還真令人不能苟同。”
    哲寒:“無論你認不認,你就是我兒子。”
    祁玉璽:“堂堂聖尊,臉皮倒是挺厚。”
    哲寒被噎了下,還是說:“厚也總好過再失去你。”
    祁玉璽懶得理他,朝師父那邊走去,嘴裏說:
    “你已破界,去你該去的地方,別纏著我!”
    哲寒在祁玉璽身後喊: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察覺到你可能還活著,我就發誓,不會再丟下你!”
    祁玉璽轉身,忍無可忍:“再說一句引人誤會的話,殺了你!”
    哲寒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熟悉的伏陰會說出這樣的話。
    回身,不理眼中有了那麽一點受傷的哲寒,祁玉璽加快腳步。
    之後更是直接飛身而起,跑去了師父那邊。
    青丘拐拐身邊的敖無刹,傳音:
    【聖尊的情商,有點低呀。不知道的還以為聖尊在跟情人說話呢。】
    情商這個詞明顯是舶來品。
    和鄭清陽、哲寒兩人接觸最多的敖無刹還挺感慨:
    【他能對伏陰說出這番話,也屬不易了。】
    祁玉璽飛到師父跟前,與師父擁抱。
    百裏元坤拍拍徒弟:“可算是醒了。”
    祁玉璽問:“大家可都好?”
    百裏元坤放開徒弟:
    “都好。妖皇尊下把我們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他一個人引開了那些追殺的妖族。
    魔王尊下也是,獨自引開魔族的追殺。就是你和靖軒最為危險。”
    盡管不滿哲寒上來就搶兒子,百裏元坤還是中肯地說:
    “幸虧哲寒聖尊來得及時。”
    嶽崇景這時候道:“安安,與哲寒聖尊的事情你還是要冷靜處理好。是非恩怨,要理智看待。”
    祁玉璽“嗯”了聲。
    這時候,郗琰鈺拉了兒子一下。
    在兒子轉過身來時,他用力抱住兒子,很是激動:“爸爸很擔心你。”
    祁玉璽抱了下臭老頭:“我沒事了。”
    “小爸。”
    “玉璽。”
    百裏君佑五個孩子還有淩君凡、寧旭等人湊了過來,師兄師姐們也紛紛上前。
    哲寒看著“伏陰”與他的親人、朋友們寒暄,內心失落,又有些異樣。
    現在的伏陰,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
    一人走到他身邊,看著祁玉璽說:“他和伏陰,確有不同,不是嗎?”
    哲寒氣息冰冷。
    敖無刹好心道:“淩靖軒此人,是個妙人。
    他能做祁玉璽的雙修伴侶,還能與他有五個孩子,聖尊就不可把他當做普通人看待。
    聖尊想重得祁玉璽的認可,我的建議是,從淩靖軒的身上著手。
    這是我個人的忠告,聽與不聽,全憑聖尊。”
    哲寒恨不得掐死淩靖軒。
    可敖無刹卻說要他從淩靖軒的身上找讓伏陰“重新接受”他的法子!
    哲寒身周的氣息更冰冷了。
    敖無刹言盡於此,若非看在當年的情分上,他也不會多管這個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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