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昭簡單嚐了下，不是闕榆的味道。
    “你怎麽會在這？”
    雲扶昭問喻澈。
    “我聽說有人契約了鳳凰，就來湊湊熱鬧。”
    就像他說的，這條街上兩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餘家這次明擺著是要昭告天下，從進北大陸起，他們就開始步行，一路行至餘家。
    以至於雲扶昭是後麵來的，還能趕上他們。
    “三小姐。”
    大街正中央的小侍眼尖瞧見了站在一旁的餘枝月。眾目睽睽之下對著她揮手。
    這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鳳凰上的餘念兒順勢也看過來。站在她前麵的餘家父母麵色一冷。
    餘天和不耐道：“不是讓你在家裏等著嗎？站在這裏做什麽？”
    餘念兒在來之前就和他們二人打聽過了餘家的人員構成。知道她下麵還有兩個妹妹。
    一個天賦異稟，一個蠢笨如豬。
    看於天和對她的態度，這個多半就是餘枝月了。
    心念一動，餘念兒從天青神鸞身上跳下來，笑著走近她。“你就是家中最小的妹妹吧？”
    本能的，餘枝月對眼前這個所謂的姐姐抱有敵意，她的出現讓餘枝月的存在更像個笑話。
    餘家這些血脈中，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就連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都是一等一的天才。
    而她現在還隻是個靈寂初期的三無修士。無方向、無資質、無靈獸。
    也不完全算是無方向，她現在已經確定了要學劍。
    “是我又如何。”
    餘枝月看著她，“怎麽？你是來和耀武揚威的嗎？”
    餘念兒搖頭，她無比誠懇地握住餘枝月的手。“不是，你誤會我了。從小到大我都是獨自一人，第一次擁有了親人。”
    她的眼眶微紅，“隻是有些情難自已。”
    餘枝月這個單純的小綿羊和她完全不是一個段位的，輕而易舉就被她的演技哄騙過去。
    “你獨自一人長大？”
    餘念兒斂眸，表情落寞，“是的，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那時候我很羨慕別人都有父母。而我什麽都沒有。”
    雲扶昭咋舌，要不是女主呢，把她哄的一愣一愣的。
    大概是感同身受，餘枝月明顯有些動搖。
    餘念兒慣會籠絡人心，三言兩語就扭轉了餘枝月對她的印象。
    “不說這個了，”餘念兒拉過餘枝月的手，表情溫暖治愈，“和我一起回家吧。”
    餘枝月回頭看向雲扶昭，“能讓我的師父一起嗎？”
    這話一出，餘家父母審視的目光如有實質朝雲扶昭射來。
    莊憶丹盯著她，“師父？一個靈寂期大圓滿的師父？”
    “餘枝月，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進入無名世家、找一個靈寂期大圓滿做師父。你是想要氣死我是吧！”
    “我做出這樣的選擇還不都是你們逼的。我在餘家和在無名世家有什麽區別，反正好的東西都輪不到我。就算是教授術法的夫子也會厚此薄彼！
    既然你們都這麽看不起我，就不要裝作一副為我好的樣子！虛偽至極，讓人惡心！”
    餘天和哪能容忍被如此頂撞，尤其還在這麽多人麵前，他臉色鐵青，揚起手就給她一巴掌。
    餘枝月下意識瑟縮，她心知自己根本就躲不過這一巴掌，他的修為完全碾壓自己。
    然而巴掌揮至一半，卻被另一人牢牢握住。
    雲扶昭笑眯眯道：“餘族長，當街毆打自己的女兒，似乎不妥吧？”
    “你算什麽東西，膽敢插手我族家事。”餘天和怒不可遏，“放手！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餘枝月不想連累師父，拉住她的袖子，“師父，你別管我。他不敢對我下死手的。”
    雲扶昭置若罔聞，開玩笑，敢當著她的麵打她的人。她最護短不知道嗎。
    撒手是不可能撒手的，大不了就和他幹一架。
    餘天和手腕被她死死扣住，看起來纖細的手指，卻極具力量，他竟然半點都掙脫不開。
    一個靈寂大圓滿，怎麽可能攔住身為合體大圓滿的他？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時，一旁的餘念兒拉住餘天和的袖子，“父親，請不要生氣。妹妹還小，不懂事而已。”
    她溫聲道：“您不是說要給我做銀耳雪梨湯嗎，念兒期待很久了呢。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聽到她這話，餘天和一把掙脫開雲扶昭的手，看都沒看餘枝月一眼轉身就走。
    餘念兒對著餘枝月道：“妹妹，來，和我一起坐天青神鸞吧。”
    餘枝月看向雲扶昭，“師父……”
    “你去吧，我在無名世家等你回來。”
    雲扶昭看出這丫頭喜歡餘念兒的那隻靈獸，眼裏都寫著渴望。她本來也不打算跟著一起去餘家，揮手就讓她離開。
    插曲過去，一行人浩浩蕩蕩重新出發。
    “大人不該和他起正麵衝突的。”喻澈一臉擔憂，“若是您出了什麽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雲扶昭聳肩，“這說的什麽話，我出事了和你有什麽關係。”
    喻澈搖頭，語氣很輕，“喻澈的命是您的，若是您出事，喻澈絕不苟活。”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連雲扶昭都差點信了。
    不過，漂亮話誰不會說。
    雲扶昭戲癮犯了，她摸了摸喻澈的腦袋，情真意切，“叫聲大人，我把命給你。”
    “……”
    喻澈下意識抬手，摸她摸過的地方，心中還沒泛起什麽情緒，一股冰冷的視線如同小刀般貼上他的後頸。
    他打了個寒顫，什麽心思都不敢有了。
    再次抬頭，雲扶昭都快走遠。
    喻澈規規矩矩跟在她身後，留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見過憐生？”
    沒想到她忽然提到這人，喻澈一怔，很快回道：“神醫大人日理萬機，豈是我想見就能見到的。”
    “我是這樣想的，”雲扶昭直視前方，“你一個人待在北大陸，我總歸是不放心。不如等這次我辦完事，你和我一起回南大陸吧？”
    喻澈心中大駭，回南大陸，那不是羊入虎口……
    偏偏按照他現在的人設，還不能說出拒絕的話。
    喻澈露出一個溫順的笑，“能夠陪在大人身邊，喻澈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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