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您真覺得。。。”
    “這個神諭國可以信任嗎。。。又來了！”
    維摩話未講完，希露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
    “一人問一次，一人問一次，我都煩死了！就退一萬步說，除去接受神諭國的幫助，你們還能想出什麽能應對加伯那人類的辦法嗎？”
    雖然規避了主要話題，但希露的反問確實讓林塔和維摩都無力反駁。
    的確，眼下加伯所領的聯軍正在長驅直入，眼看就要打到熊族自己的領地，而一旦熊族徹底敗下陣來，讓加伯如情報上所說的那樣控製住了森林水源，那即便是有狼族重新聯合起來，再要反攻也基本毫無勝算。
    可以飲用的淡水，對缺乏水利科技的任何獸人族群都太重要了，為了應對即將可能到來的災難，現在很多族群都已經開始提前囤積這項資源。
    再不濟，反攻不行的話那就逃跑唄，背井離鄉，絕對不是內心足夠豁達就可以一笑而過的事情，畢竟誰知道逃亡路上又會碰到什麽樣的災難。
    “對不起首領，我隻是受到咱們大環境的影響太久，一時還是難免有些擔憂，絕對沒有質疑您的意思。”
    “你呀，就是歲數太大，很多死腦筋改不過來了。”
    維摩一副誠懇態度的致歉，卻遭到林塔突然的一句嘲弄，這自然令前者很不開心了。
    “林塔，你憑什麽這麽說我？你自己不是也這樣質疑過首領嗎？”
    “我沒有質疑過首領，”林塔答道，“我質疑的，是神諭國！”
    “那不是一樣嗎？”
    “那怎麽能一樣呢？”
    “就是一樣嘛！”
    “就是不一樣嘛！”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
    從胡攪蠻纏到車軲轆話，希露很快便聽得厭倦了。
    “不管你們有什麽質疑，現在我是首領，我說要跟神諭國合作，那就得聽我的！”
    雖然很小就被人類擄走，但希露對狼族的文化還是了解很多的，她清楚的記得當發生爭執時，她們北森狼族的首領就經常用這樣一言堂的話來直接拍板。
    事實上，這一招對其他狼族一般也同樣適用，希露這樣一上倔勁，林塔和維摩瞬時就都沉默了。
    “怎麽，還有什麽意見？”
    “不不，沒什麽意見。”
    若在以前，林塔還隻是覺得希露或許也就誌向遠點，再加小聰明多點，可當他看到那一招獸化術時，便毋庸置疑地也認可了希露的實力了。
    至於維摩就更不用說，作為一名年過半百的狼巫，希露已經用出了他夢寐以求想要掌握都沒能如願學會的法術，這自然而然足夠使他為之折服了。
    “那麽首領，”維摩講道，“接下來的話，您打算怎麽做呢？”
    “還是繼續挑戰吧。”希露直接答道，“維摩長老，距離咱們這兒最近的其他狼族，是哪一支族群？”
    “嗯，”維摩思考下道，“除去您最先收下的南森狼族的話。。。那就是河狼族。”
    “什麽叫收下啊。”
    聽維摩所講，林塔又不樂意了。
    “南森狼族是希露首領的起家之地，那是她的家，你們巫狼族才是被收下，被我們南森狼族收下。”
    “純放狗屁！”
    雖然年邁，維摩說話卻也該髒就髒，全然不顧及是否得體。
    “首領早說過可，人家的老家是北森狼族，關你南森狼族什麽事？”
    “但她當首領是先在我們南森狼族當的！”
    “你們怎麽又吵了！”
    當林塔和維摩你一言我一句地越來越大聲，希露又一次忍不住高喊起來。
    “現在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各個狼族為什麽這麽久沒能再次統一了，就是因為像你們這樣的族人太多，明明不是沒有能力，也不是不識大局，可就願意為了一些虛頭巴腦的事兒計較個沒完！”
    “是是，首領教訓的是。。。”
    見林維二狼再次安靜，希露終於平複心情繼續講起她的計劃。
    “那麽事不宜遲，一會兒吃過晚飯我直接去河狼族，你們就找人幫我帶帶路吧。”
    希露說完，林維二狼依舊沉默，隻是這回，前者明顯能看到他們臉上有些糾結之色，應該不是在為自己剛才發的脾氣而在表現不悅。
    “怎麽了嗎？”
    “那個，首領，”維摩先道，“河狼族的話，他們可能不太好收啊。”
    “怎麽呢？”
    “這，大概是這麽回事，”林塔接茬講道，“河狼族現任的首領清漾，他雖然本事不高，離開了水基本就沒什麽用處，可他的性格卻是挺讓人不好琢磨。”
    “說白了，其實就是愛找茬，”維摩繼續道，“當初豁牙子號召我們五狼族聯合禦敵的時候，就數他小子屁事最多，而且聯盟最後散了，多半跟他也有些關係。”
    “怎麽說？”
    “因為在備戰加伯的時候，有土狼族發現了他們族人的幾具屍體，我看到那屍體上的傷都是些抓痕和咬痕，不像人類所為。”
    “而且最重要的是，屍體側腹的地方，有幾根蘆葦製成的利器，”林塔補充道，“當時備戰的地方是一個峽穀，我們埋伏在那裏，能確保肯定沒有外人進入，而當時那個峽穀裏，也就隻有河狼族能用蘆葦製成吹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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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希露講出自己的猜測，“是河狼族對土狼族動了手？”
    “有這個可能。”林塔答道。
    “但也不一定，”維摩又道，“當時我就覺得這件事很多蹊蹺，單論遠距離的作戰能力，河狼族的吹箭可是比土狼族的土銃弱太多了。”
    “的確，”林塔肯定道，“而且事後我也想了想，如果真是河狼族幹的這種事，他們應該也不至於蠢到把那麽明顯的證據留在屍體上，尤其在那一次聯盟解散後不久，我們聽說竟然是多拉特第一個投奔加伯了，所以這件事，也有可能是北森狼族做的。”
    “沒錯，”維摩又點點頭，“雖然多拉特聲稱，他身為首領，是後來為了族群能避免傷亡才不得已而為之，但這話不能全信，不過如果他真是早就有心投奔人類的話，他又為什麽要把加伯想要控製水源這麽重要的情報送給我們呢？單純為了降低懷疑？”
    “停停停停！等等！”
    早在聽到多拉特這個名字和首領一詞一同出現的時候，希露就已經想要插話了，可一時的震驚卻讓她頓了幾秒才張開口。
    “你們兩位是說，現在北森狼族的首領，是多拉特？”
    “是啊首領。”見希露反應不小，林塔有些不明所以，“這件事，您現在才知道嗎？”
    “啊。。。是啊。。。”
    雖然早聽說自己的本族已經投靠加伯，但關於北森狼族現在的領導者是誰，希露一直都沒來得及打聽。
    此刻，希露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不好的回憶，而除去悲憤之外，她竟也不自覺地有些興奮，這一回，她似乎可以擁有一個極其正式的舞台來向暗害她的小人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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