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為自己而活
    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連雷文也很意外。
    地上那一片先前被他擊倒的拓伐國士兵，其中有一個突然站了起來，從背後向著尼林快速衝去。
    聽到提醒的尼林第一時間轉身，卻還是沒能避免讓匕首抹了脖子。
    “你是？”
    眾人的驚訝中，偷襲者抬手移向麵部，在短時間內卸去了易容的道具，在場的隻有雷文認識她。
    “是荊棘！”
    “荊棘？”麗芙明白過來，“是那個總部裏一直關著的刺客？”
    “刺客？”莫聞瓦也明白過來，“是那個被派出去，一直沒回來的刺客嗎？你投敵了？”
    “雷文會長，已經不是我的敵人了。”
    被關在黑魔會時，荊棘的立場並非從沒動搖過，相反的，從雷文提出過要她加入自己的時候開始，她就在暗地裏獨自因糾結而煎熬過無數回了。
    即使組織時刻強調著要嚴格服從命令，執行任務和保持忠誠，但荊棘一直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磁鐵，是在被逼著和互相排斥的磁極貼近。
    這一次進入山門城內部，雷文采用的方式，是乘坐亞蘭德設計的掘地車，就在他們挖掘的途中，遠在神諭國王都的荊棘已經做出了要換個組織的決定。
    當然，雷文本人並不在黑魔會，荊棘通過打聽才知道了山門城這邊的事，對她來說，這算是一個證明自己能力和心意的機會。
    於是，荊棘請求黛菈用傳送魔法幫她去到前線，配合上自己的行進速度，她有機會在趕在重要的時刻給雷文搭一把手。
    黛菈不願意。
    自己之前多次拒絕過雷文的好意，她知道黛菈因為這個對自己有意見，可談及正事上還在計較這些，她就有些不太理解。
    好在黑魔會不止黛菈一個人會用傳送法術，在反複確認了對方的誠意後，還是桑奈爾選擇了幫助荊棘。
    “就應該是這麽回事，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並能給予支持的人，怎麽可以被算作敵人呢。可以吧，幫我對付他們。”
    “是。”
    “擋住！”
    應下雷文的一刻，荊棘在一瞬間沒了蹤影，莫聞瓦立刻被嚇得落荒而逃，然而一道暗紫色的屏障卻封住了他的退路。
    “我可以，為神諭國服務。”
    待到密道中的自己人全部殞命，莫聞瓦癱坐在黑魔法的屏障下滿臉驚慌。
    “亞蘭德在你們那邊吧，我是她的師父，我比她有著更豐富的機械製造經驗，我。。。我能幫到你們更多。”
    “你聽到了嗎？”
    來到莫聞瓦麵前，雷文背對荊棘講道。
    “你去問問他的徒弟就知道，這老家夥，很悠閑的。他在拓伐國算是人盡皆知的大人物了吧，遇到危險以後不是馬上倒戈嗎？所以你憑什麽對之前的組織死心塌地，而且還要那樣委屈自己。”
    “這些我都想清楚了。”
    因為雷文沒搭自己的話，莫聞瓦不安的心情也自然不能平息。
    “我可以帶你們找到另外兩處門鎖，鑰匙都給你們，隻要毀了裏麵的機關，這座山門城就和普通城池沒有區別了。”
    “你現在帶我們去還有任何意義嗎？”
    有敵軍潛入城中的消息已經散開，現在大量拓伐國士兵都在街上待命，剩餘兩把副鎖的所在地肯定也是被弓弩死死盯著，要是雷文自己能周旋一城的兵，他就自己帶著黑魔會來打拓伐國了。
    “你們可以挾持我做人質。”
    “沒有用的。”
    不等雷文作答，荊棘先一步否認了莫聞瓦的提議。
    “拓伐國的士兵隻執行將軍的命令，莫聞瓦不是將軍，就算我們挾持他，那些士兵也會選擇棄人，保城。”
    “聽到了吧？總之都是你自作聰明的這幾把破鎖害了你自己，現在跟我們回去，見一位你的老熟人吧。”
    動用傳送魔法，雷文帶著兩位從屬和活捉的莫聞瓦到城外的遠處與早等了許久的亞蘭德會麵。
    原想著是給亞蘭德一個親手泄恨的機會，可雷文還是太高估了她的心性，畢竟是相處了很久的師徒關係，她最終選擇了讓雷文代理執行。
    雖然機關未破，但主將犧牲同樣能對守城造成另一個方麵的打擊，而接下來的壓力就來到了凱薩琳那邊，她需要力爭在敵人派來新的守將之前將山門城拿下。
    前線的事情安排妥當，雷文終於可以回去總部歇一歇了。
    “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麽要把她留下的原因。”
    召集了四名黑魔導以及巫女黛菈，雷文當眾對荊棘進行了一番褒獎。
    這時候，黛菈已經被雷文徹底從魔導的位置上剔了出來，轉而讓早準備好的諾倫蒂婭補上。
    “用極小的代價除去原本很難應付的敵人，這就是刺客可以比我們黑魔法師更容易做到的事。”
    “也沒有更容易吧。她隻是殺了一個尼林，會長您做到的，可是把凱薩琳，乃至阿露伊那樣的黑魔法克星都控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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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有地向雷文提出異議，黛菈一番話讓他的老師有些不高興了。
    “別忘了我說的代價的問題，我對神諭國所做的，可是耗費了三張惡魔契約和大量時間的！”
    “哦。”
    剛剛應答了一聲的小嘴馬上就撅起來，隻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荊棘，當初我之所以把那本《縱舞女》改了結局，就是想要告訴你，和那本書一樣，我也同樣可以改變你的命運。從今天起，你就正式是我們的一員了，用你在之前組織中學到的東西為我效力，沒問題吧？”
    “是。”
    在接受命令的時候，荊棘的回應還是如此簡單。
    “很好，我代表大家歡迎你的加入，不過以後的話，大家對你的稱呼還是要改改。”
    “改稱呼？”
    “對，”雷文解釋道，“荊棘，這應該是你之前在組織裏的代號，但這個不像人的名字，也不好聽，我必須給你改一個名字。。。既然你以前叫荊棘，那現在就叫荊兒吧，如何？”
    “為什麽不叫棘兒呢？”
    整個過程中，佳琪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卻被所有人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盯著她。
    “啊。。。荊兒好，荊兒好。”
    “荊兒。。。”
    嘴裏反複念叨著，荊棘可以感覺得到，這名字不僅能體現她作為殺手的氣質，同時還透露出一部分起名者對她的寵溺之情。
    “謝謝首領，送我新的代號。”
    “不是代號，是名字！”雷文再次強調，“以後你就有名字了，記得，除了完成我的任務以外，你還不要忘了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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