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按照葉星辰的引導，將意念變得輕柔，再輕柔。
    這一次，她麵前的湖水，終於沒有再暴走。
    一縷細細的水流，被她從湖麵中牽引出來，像一條銀色的絲帶，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飄舞著。
    “成功了！”
    李傾月驚喜地睜開了眼睛。
    可她心神一分，那條水帶立刻失去了控製，“啪”的一聲，又摔回了湖裏。
    雖然還是失敗了，但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不錯。”
    葉星辰讚許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試著讓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比如……一條小魚？”
    “好！”
    李傾月再次嚐試。
    一次，兩次，十次……
    她沉浸在這種掌控力量的新奇體驗中，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湖邊的水流，在她麵前變幻出各種形態。
    時而是一灘爛泥，時而是一條歪歪扭扭的蛇，時而又炸成一團水花。
    葉星辰就那麽耐心地陪在她身邊，時不時地出言指點一兩句。
    看著她那專注而認真的側臉，他的心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滿足。
    就在李傾月終於勉強凝聚出一條缺了尾巴的小魚，正要歡呼雀躍時。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方法錯誤，效率低下。”
    兩人回頭，隻見靈溪不知何時，已經俏生生地站在那裏。
    “靈溪姐姐！”
    李傾月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你怎麽來了？”
    “此方天地的能量平衡，被頻繁打破。”
    靈溪的目光，落在那片被李傾月折騰得波瀾起伏的湖麵上。
    “這種粗暴的調用方式，會影響祖脈之氣的穩定。”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到湖邊。
    “力量的控製，不在於‘力’，而在於‘意’。”
    “意之所至，萬法相隨。”
    話音剛落，她隻是輕輕地抬起素手，對著湖麵遙遙一指。
    嘩——
    整個湖麵的水，仿佛都活了過來！
    一條晶瑩剔透，栩栩如生的水龍，從湖中心騰空而起！
    那水龍身軀龐大，鱗甲分明，龍須飄逸，一雙龍目更是充滿了靈動的神采。
    它在半空中盤旋，咆哮，帶起陣陣水霧，卻沒有一滴水珠濺落到三人身上。
    那份對力量的精準控製，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李傾月徹底看呆了。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弄出一條醜醜的“泥鰍”。
    而靈溪姐姐，隻是動了動手指，就造出了一條真龍！
    這差距，也太大了！
    “這隻是基礎。”
    靈溪的聲音依舊平淡。
    她手腕一翻，一股冰寒之氣彌漫開來。
    那條巨大的水龍，在空中瞬間凝結，化作一條更加威武不凡的冰晶巨龍！
    陽光下，冰龍的每一片鱗甲，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
    做完這一切，她才收回手，看向目瞪口呆的李傾月。
    “你的太陰之體，天生便能掌控水與冰。”
    “而你的皇道龍氣，則能賦予它們‘勢’與‘威’。”
    “兩者結合，才是你真正的道。”
    她寥寥幾句，便為李傾月指明了未來的修行方向。
    李傾月聽得如癡如醉，看向靈溪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
    “靈溪姐姐……你好厲害！”
    她由衷地讚歎道。
    “我……我能學嗎？”
    靈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摸著下巴，一臉“我就靜靜看你裝”表情的葉星辰。
    “可以。”
    她點了點頭。
    “從今日起，每日清晨，我引祖脈之氣為你洗練根基。”
    “白日，我教你控水凝冰之法。”
    葉星辰一聽，不樂意了。
    “欸欸欸，說好的，她白天歸我呢？”
    “你的方法，效率太低。”
    靈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按照你的教法，七日之後，她最多隻能凝聚出冰錐。”
    “而我，能讓她在七日之內，凝聚出冰龍戰甲。”
    “……”
    葉星辰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得不承認，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和力量的運用，一百個他也比不上靈溪。
    李傾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為難。
    她既想和葉大哥膩在一起，又渴望能像靈溪姐姐一樣強大。
    “那個……”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要不……你們一起教我？”
    ……
    接下來的七天。
    李傾月過上了一種痛並快樂著的“魔鬼訓練”生活。
    清晨，天還沒亮。
    靈溪便會準時出現在湖邊，神情清冷，不苟言笑。
    她會引來最精純的混沌祖脈之氣，灌入李傾月的體內。
    那過程，如同萬千鋼針洗刷經脈，痛苦難當。
    但每一次洗練過後，李傾月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根基，又夯實了一分，太陰龍氣也愈發精純。
    到了白天，則是兩位“老師”共同教學的時間。
    靈溪負責教“理”。
    她會詳細地講解水元素和冰元素的結構，能量的流轉路徑，意念如何精準地附著在每一顆水分子上。
    她講的東西，深奧，枯燥，卻直指大道本源。
    而葉星辰，則負責教“術”。
    他會把靈溪那些枯燥的理論，用一種更生動，更有趣的方式演示出來。
    “你看，像這樣，把太陰之力搓成一個球，再把龍氣灌進去，biu的一聲，扔出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搓出一個人頭大的冰球，裏麵隱隱有一條迷你龍影在遊動。
    冰球呼嘯而出，將遠處的一塊巨石炸得粉碎。
    “這叫‘龍息寒霜彈’，懂了沒？”
    李傾月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靈溪則會麵無表情地在一旁補刀。
    “能量結構不穩定，龍氣與太陰之力融合度隻有百分之七十，浪費了三成威力。”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以龍氣為骨，太陰為血，螺旋交融，引爆時的威力能提升五成。”
    說著，她也隨手凝聚出一顆同樣大小的冰球。
    但她手中的冰球，內部的龍影和寒氣，呈現出完美的螺旋結構。
    轟！
    冰球飛出，直接將另一塊更大的巨石，瞬間凍成了冰粉，飄散在空中。
    威力高下立判。
    葉星辰：“……”
    李傾月：“哇！”
    於是，白天的訓練，就經常演變成葉星辰和靈溪之間的“教學競賽”。
    你教一招“冰龍擺尾”。
    我就來一招“帝龍冰封破”。
    你演示“萬水歸元”。
    我就演示“玄冰龍甲陣”。
    兩人你來我往，把各種水係、冰係法術玩出了花。
    苦了李傾月這個唯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