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交換，我可以陪你等到援軍的到來，這很劃算不是嗎？"蜃龍笑嘻嘻地撥弄著麵前的金光，完全沒有將其當一回事的樣子。
    "哦～其實這也不能算是交易，這是威脅。"
    這位掌教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大魔如此直白。
    想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了。眼前這一位實力強大且不可控，用一些情報交換也不是不行。
    所以他開口了："大魔便是大魔。我們將從淵穀中爬出來的怪物叫做魔，而區別於一般魔且實力強悍的存在我們稱呼為大魔。"
    "淵穀啊。"蜃龍想起之前蘇苜有提到過這個地方。
    "那你們又是如何分辨我是大魔的？我應該不是從淵穀中爬出來的。從淵穀中爬出來的叫做魔，那我從天上而來，你們為什麽不稱呼我為神呢？"
    蜃龍說完看了回去，見對方臉色難看，又補了一句："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還是說，什麽魔啊，什麽大魔啊，全部都是你們自己定義的吧。"
    坐在蜃龍麵前的掌教冷汗落了下來。倒不是因為蜃龍猜到了什麽，而是這隻大魔說的一個詞——神！
    對啊，為什麽從淵穀中爬出來一定要是魔，不能說神呢？然後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爬出來的那些存在，有智慧，實力強大，除了暴虐還真的很像是神，被魔感染的神。
    不對，將腦子中的想法去除掉。抬眼看向蜃龍，他竟然想得有些入神了。
    但莫名的，他感覺麵前這一位就是神明。他一定是瘋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並非我們定義的。從淵穀中爬出來不管有沒有智慧，其行為都十分的暴虐。這是數千年來，血與肉總結出來的。毫無神性，又豈會是神。"
    "經驗之談。"
    蜃龍淡淡地說道："或許第一位是暴虐的神明，而之後便是你們咎由自取呢？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讓他們暴虐的呢？神明也有尊嚴，他們剛從淵穀中走出便遭受到了猛烈的攻擊，他們不能反擊，反擊便是暴虐？"
    "如果是你剛一見麵便動手，你會反擊還是......"
    麵對蜃龍的咄咄逼人，這位掌教並不想要講道理："或許你說的對。但非我族者，其心必異，這樣的道理想必都明白。是非對錯其實並不重要。"
    "哈哈哈哈！"蜃龍笑了起來。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原本以為被圈養在洞天世界內的生靈都是小綿羊。但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龍就是龍，不管是在淺灘還是汪洋，其本質是不會變的。唯一變的可能隻是實力的弱小。
    "這便夠了。"
    試探到這裏也夠了。蜃龍真不在意稱呼，魔也好神也罷。他隻是想要試探一下，這所謂的掌教的道心。如果三言兩語之間便能被動搖，哪怕實力再高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螞蟻。
    反之，天高任鳥飛，一遇風雲便成龍。
    "你們想要出去嗎？"
    蜃龍拋出了一個驚天大雷。經過前麵的幾次驚嚇，他以為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得到了提升。但此刻他是真的被蜃龍所說震驚到愣在原地。
    "你在說什麽？"掌教試圖蒙混一下。
    然而蜃龍並不在意這個洞天內土著的糊弄，繼續悠悠地說道："你們不斷地培養魔，不就是為了讓那所謂的淵穀中誕生出一位能夠打破世界桎梏的大魔嗎？"
    "還要我說得更明顯一些嗎？"
    "將修仙者定義為魔，逼迫他們接受魔氣，來反哺淵穀，這些不就是你們做的嗎？"
    蜃龍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掌教："要不要與我做一個交易，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交易？如果達成這個交易，我將帶你們離開這個世界，甚至允許你們向你們的造物主揮刀的機會......"
    他的聲音並不沙啞，也並不特殊，但在進入耳朵時卻帶著難以拒絕的蠱惑能力。蜃龍的每一句話都敲擊在他的心上，敲得他暈頭轉向，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許多。此刻他才有麵對一隻大魔的感覺，這種直擊心靈最深處的蠱惑，真的遭不住。
    他不知道這隻大魔怎麽知道得如此清楚的。但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被蠱惑。
    而逃避問題的最好辦法便是反問。於是這位掌教立刻反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又憑什麽做到？就算你能夠做到，那你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呢？"
    "你不用相信我，我也無法證明我憑什麽能夠做到。等我將你們所有人打趴下以後，你們自然會相信我所說的。至於現在，你們現在也拿不出我想要的東西。但是出去之後便不一定。更廣闊的天地會讓你們看到更廣闊的道路。而代價便是你們自己。現在說再多也不過是徒勞。"
    "到時候我再與你們交易。至於答應與否，便由你們自己決定。"
    "我是不是很人性，哈哈。"
    聽著蜃龍自吹自擂，對麵的掌教臉色變了又變。他不知道麵前這位所說的話中有幾句真幾句假。但如果真的有出去的機會的話，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而現在他對著麵前這位說道："那麽拭目以待。"
    雙方的對話，就此落下帷幕。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又仿佛變回了之前的模樣，雙方互不搭理。上景宗的掌教知道對方在等待著什麽。
    而他也是同樣。
    就是腦海中總是莫名地想起對方所提出的方案。真的能夠出去嗎？外麵真的有更廣闊的天地嗎？這些他都一無所知。
    別看現在雙方相安無事，但雙方都清楚地明白這不過是暫時的。雙方之間不會因為幾句話的交談而妥協或者說同歸於好。彼此之間必有一戰。
    而那之後的所謂交易便看這一戰的結局而定。
    雙方隻有在一方不對等時，才有可能達成交易的前提。哪怕他知道這一隻大魔特殊又很強大，但到了這種程度的他們，內心也不認為自己會輸。強大的內心帶來強大的自信心。他們哪怕麵對這片天地時，也依然展開屬於他們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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