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夠，而且這麽多銀子，如果冀州沒有一支軍隊的話，那秘密可就真不小啊。除了軍隊，又有什麽事情需要動用如此多的銀兩？四五年，每一年四五百萬兩，三千多萬兩啊，這銀子都能堆砌成一座小山了，至少能將誠王府埋了，就這麽不著痕跡地消失了？"
    "那你們有沒有查出與誠王聯係緊密的商隊？"
    掌櫃點頭道："有的，我們查了恒家的商隊，但並沒有大範圍的調動啊。"
    陳濤搖搖頭道："不一定是大範圍的。之前你也知道，誠王並沒有謀逆的心思，況且誠王現在多大年紀了，就算謀逆又能當幾年的皇帝。"
    "如果不是大範圍的收集，那必然是物品雖小，但價值奇高的，靈藥異寶。"
    "您是說...也對，誠王如此大年紀，除了皇位還能讓他如此執著的必定隻有一個——長生！！"
    "說起來，我們在調查誠王背景時，也是說晏朝先帝駕崩時出現的異變。當時誠王表現出來異常的傷心，很有可能並非是為先帝駕崩而傷心，他是害怕自己也如先帝那般，在某一個清晨再也沒有睜眼。"
    "誠王在尋仙！！！"掌櫃想明白一切後道出這樣一句話。
    "不，不是尋仙，而是求仙。他想要自己成仙千秋萬載，而且他手中不是沒有助他成功的東西。我記得誠王早些年得到過一卷仙書殘頁。"
    "他......"
    "看來我們知道了對方目的了，那就去探一探。誠王的幕僚中是否有厲害的術師，而恒家那邊尋找異寶雖然動靜不大，也一定會留下些許的痕跡。"
    陳濤扶了扶額頭："現在我們大致知曉了誠王要做什麽，也明白了那些官員們無私奉獻的原因了。"
    "果然是人刻在骨子裏的最原始的追求啊。"
    陳濤沒有說的是，老山羊提醒過自己，讓他小心。按照這逐年遞增的稅收來看，誠王恐怕真的研究出了什麽東西，這才會讓那些官員趨之若鶩，不惜一切代價將銀子投入誠王府。
    "透露出去一點。"陳濤說道。
    "您是說將我們猜到的東西透露出去？"
    "是的，這樣如果猜錯了對方不會有什麽反應，如果猜對了，那就逼得對方來找我們。做得隱蔽一些。"陳濤囑咐道。
    "明白，我們會在查恒家是否在收集異寶時，留下一些馬甲，讓他們自己去匯報。"
    陳濤點頭，掌櫃帶著人魚貫而出。
    他知道，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而誠王並不是主要的目標，主要的目標是找出誠王背後之人，這才是重點。
    而誠王如果知道我們找出了他的秘密，第一時間其實不是談判，而是人道毀滅。就是不知道來的是什麽東西，聽老山羊的意思大概會是妖物吧。他還沒有對戰過妖物呢，希望能夠有點意思。
    ......
    冀州的風雲變幻同百姓們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隻能祈禱著今年的冬天短一些。好在冀州不缺糧，在哪裏都能買到糧，隻要你有錢，倒也餓不死。
    隻要沒到活不下去，這些個苦果也隻能咬著牙吞下。
    然而今年的官員們似乎比百姓還要難過。
    "這一天天的催催催，又不能將糧食賣給那蜃字商行，我們哪裏來那麽多錢？跟個無底洞一樣，這幾年都投進去多少錢了，幾百萬兩總該有的，到頭來我們得到了些什麽？誠王府是拿我們當傻子耍嗎？"有脾氣暴躁的官員一拍桌子惡狠狠地說道。
    "當初承諾的延壽的靈丹妙藥連個影子都沒瞧見，現在還好意思來催？"
    "反正我們沒錢，你讓誠王自己來說。"
    "你也知道，我們投到誠王府中的錢有多少。現在剛剛秋收，糧食的價格上不去，你們又說不能賣給其他人，怕其他人用那蜃字商行的商道，現在隻能一點一點賣，是真的拿不出那麽多錢。"才怪。
    麵對幾位大人暴怒的目光，一道道視線掃在誠王府的大管家臉上，讓他滿頭大汗。
    這位大管家用絲綢不斷地擦著臉上僵硬的笑容。誠王現在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了，他要是要不到錢，回去就得被五馬分屍。然而這幾位大人同樣不好惹，誰也不是傻子，錢不斷地投下去，然而成果卻沒有見到，這怎麽可能？
    他們這一通佯裝憤怒，就是逼著誠王將成果分享出來。他們當然有錢，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罷了。
    "這...我們王爺說，要給他一點時間，保證讓各位大人滿意。"
    "那你便同你們王爺說，我們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兩，需要也給我們一點時間。"
    至於時候，那必然是什麽時候拿出成果，他們什麽時候給錢。
    見對方猶猶豫豫的。
    又一人說道："算了，我們也不同你繞彎子了，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也聽說了，你們有了新的進展，拿出來，我們便繼續給錢，否則免談。這錢拿著要是讓上麵知道了是要殺頭的，我們一分沒花全部給了你們王爺，你應該理解下我們的。"
    "可......"那大管家還想要辯駁兩句，卻被人硬生生地打斷了。
    "好了，來人，送客。"
    然後就被人給扔了出去。這王府管家做成這樣可真的是憋屈，不但要看所有人的臉色，事情一個沒做好，小命估計也不保。說來也是無奈，這大管家的職位還真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都是第三任大管家了，之前的兩位不用說也知道，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最近這些時日誠王的性格是越來越怪異了，這仙修得都走火入魔似的。
    自己這一回也沒有要到錢，估計小命也不久了。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早死便早死吧，總比現在熬著強。希望那誠王能給個痛快死法。這麽想著，這位大管家便踱步著走回了王府之中。這偌大的王府陰森森的，將所有熱鬧都隔開了一般，沒有人敢靠近，冷冷清清的就更讓人感覺不舒服了。可該來的終歸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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