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鍾靈山脈中實力算在什麽層次。”
    “中間偏上吧，像之前所說的楮山君便是最強大的那幾個，僅次於妖盟盟主，而我這般的處於中等偏上的實力，你見過的蠻鬣、躍山雀還有冠猴王都在這個層次。”
    “而紫光點金鼠算是中等，中等偏下，這樣的大妖最多，至於下等的也有很少，妖盟一般都不怎麽接納，除非是鍾靈山脈新成就的大妖，實力超出普通的一大截，卻又同老牌的大妖比不了，這樣的也有兩三個，而其中的佼佼者，好像叫做蒼。”
    “是一頭鹿妖，我沒有見過，名聲很響亮。”
    “其實妖盟還是很厲害的。”
    ……
    當老山羊與林亦陽隨意聊天的時候，鍾靈山脈之外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巔之上，一道青年模樣的身影滿臉苦澀。
    “看來還是躲不掉啊。”
    “大人，他真有你說的那般強大？”一道全身裹著黑衣、隻露出一雙狹長血紅色眼睛的身影在旁邊不可思議地問道。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人能夠讓自己的大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不知道，他是我所遇見的大妖中最強的。”
    “可他仍然是大妖不是嗎？”
    “是卻也不是，這世界上的天才如同過江之鯽，而有的天才會在某一個領域拔得頭籌，有的天才卻能夠在多個領域共同發展。”
    那黑色人影知道，前者說的是他自己，而後者說的便是那一位不速之客。
    “大人的意思是……那一位雖然僅是化形大妖，但這僅僅是針對妖之一道，而在其他道上已經觸碰到了更上一層的實力？”
    “沒錯，而且不止一道，這樣的對手，我又怎麽敢回去。”
    “可我依然小瞧了他。”
    “現在的情況是，我已經不得不回去了，哪怕相隔如此之遠，卻依然能夠警告我……”
    “剛才那降臨的命運？”
    “是，你說，我還躲得了嗎？刺蝠。”
    說話之人正是妖盟的盟主。刺蝠看著麵前的年輕人，誰又能夠想到，當初那個以鐵腕收服鍾靈山脈眾多大妖的妖盟盟主也有煩惱的時候。
    “那就隻能回去了，去會一會那一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話所言還是有幾分道理的，說不定他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強大呢。”刺蝠安慰道。
    “不，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強，這是來自於這裏的警示。”妖盟盟主指了指腦袋。
    “走吧，正如所說，是禍躲不過，當初我成就大妖之上的時候，便已經能夠想到這樣的事情。”妖盟盟主隻是苦惱了一會，便釋懷了。能夠從零到一跨出這一步的人，又豈是膽怯之輩。
    能不起衝突最好，但真要起了衝突，那他也不會怕。
    “這裏的群山是沒有鍾靈山脈的壯闊啊。”
    說著，整個人便化作了無數的飛花走葉飄向了遠方，而刺蝠身上那包裹身軀的漆黑色布料瞬間展開成一雙碩大的蝠翼，震動兩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
    正在與林亦陽喝茶的老山羊莫名地笑了一下。
    “怎麽了？”
    “你們的妖盟盟主要回來了。其實我很好奇，你們一直妖盟盟主、妖盟盟主地叫著，他的本體是什麽，名字又是什麽。”
    “名字不清楚，但本體的話，猜測應該是木妖一類，因為盟主所使用的招式都與植物有關，如飛花走葉、森羅幻境、鐵蔓等等。而且在盟主的身邊還有一種能夠讓人寧靜的力量，應該與木靈之氣有關。”
    “常常能夠讓人聯想到幽靜的深穀，寂靜的密林深處，一種……怎麽形容呢，屬於自然的味道。”
    “自然？”
    “對，就是一種很清新的感覺吧，就像是從烏煙瘴氣的凡塵進入廣袤叢林時那種從內而外的清明通透之感。”林亦陽已經盡可能地形容了。
    好在老山羊懂得這種感覺。
    “這麽說來的話，還真有可能是草木成精。會不會正是因為草木成精，才一步邁入了更高的境界？”
    “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妖族也該改個名字了。或許起到一些作用，但絕對不會是關鍵。”老山羊如此猜測道。
    老山羊自問自答地說著。
    連他這樣的諸道同修，且其他幾道的境界遠高於妖本身，竟然也無法將他拖入最高的境界，這足以看出其中所差之關鍵。沒有這個關鍵，就成就不了更高。
    老山羊是內視過的，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掃”了一遍，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很“健康”，這就奇怪了。這說明這關鍵點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外界。妖還真的是特殊的存在啊。
    想不明白，這仿佛卡住了所有妖的通道。
    現在有人竟然跨了過去，但這通道對於其他妖來說並沒有鬆動分毫，這是怎麽跨過去的？無疑是勾起了大妖們的心神。
    隻可惜實力擺在那裏，高出一線，高到沒邊。
    讓林亦陽欣慰的是，那些大妖並不知道蘇苜是來踢館的，隻是將目光放在了鍾靈山脈的地盤上，沒有往妖盟盟主本身上去想。
    “你準備與盟主戰鬥？”林亦陽眼中還是有點擔憂的。他雖然不喜歡妖盟中的大部分妖，可對於妖盟本身這樣的約束組織還是樂見其成的。
    “你在想什麽？要是能夠知道，誰又想要戰鬥呢？畢竟戰鬥可是很累的，特別是與那種程度的對手。對付像蠻鬣那種能夠碾壓的對手，我還是樂意的。”
    “可，妖盟盟主會這麽簡單就……”
    林亦陽不笨，立馬反應過來了：“你是說妖盟盟主會將邁入更高境界的方法告訴你。”
    “不，是公之於眾。現在雖然不是合適的時間，但也差不多了。我猜想，這個方法一定有著局限性，並非所有妖族都適用。我的出現，讓危險大於利益。”
    “所以公之於眾也不奇怪，還能搏一片好名聲。”老山羊將杯子中的茶葉倒入口中，嚼了幾下吞了下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