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迎客的靈台郎，不過愣了半晌就反應過來了，很快給眾人引路。而陳東跟隨著步入監天司，其實從內部結構來看與國師府其實並沒有什麽兩樣，怪不得國師府之前荒廢了。其實兩者的職位已經雷同了，不然從監天司出來的人到國師府能夠直接無縫對接。
    很快他便被人帶到了一間大殿內。陳東第一時間便看到那一位蘇參，這是一個略顯清瘦的年輕人，頭發已經全白，給人一種清冷且遊離於世界之外的感覺，像是一個純粹的看客，而不是一個參與者。
    這種氣質很出塵，像是一個和紅塵格格不入的謫仙人，這樣的氣質真的難得一見。當陳東在打量著蘇參時，蘇參也在打量著陳東。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隆重的服飾，哪怕他的心理年齡遠超外表，也掩蓋不住麵前之人的稚氣。這是他的第一麵，這種稚氣絕對不是模仿而是年齡如此，也就是說讓自己感到深不可測的隻是一個年齡在十五六歲的少年。
    哪怕妖孽如蘇參，他這個年紀在幹嘛？雖然沒有如同陳東這般成就吧，好像也已經嶄露頭角了。自己當初還有一個什麽名號來著神算子還是什麽的，還被一個宗教擁簇為聖子什麽的。後來這個宗教被大漢朝廷剿滅也隻是因為他玩夠了，而這個宗教也越發的膨脹，竟然已經開始密謀造反了，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尊敬將他當做了一個工具人。於是他便引來了大漢的官府，一夜之間這個龐然大物就灰飛煙滅了，被掃入了曆史的塵埃當中，倒是的記史傳記中提上了幾句。
    想想當初的自己初得能力再加上少年心氣玩心大起鬧出了不少事情。現在想來或許那時的自己是獲取能力後最為快樂的一段時間了。之後伴隨著能力的嫻熟以及出入官場經曆多了反而沒有當初的那種參與感與歡喜了，逐漸遠離族群遠離了紅塵，孤身一人。他知道所有事情也就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驚喜的感覺，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在這之中唯二讓他感覺的驚喜的人便是當今的皇帝。這一位原本在他的預占中成為皇帝本不應該這般早，或許他忘卻了自己的想法。當當時還是太子的青年找上門來敘述著自己三巡天下的所見所得之後義無反顧的想要推翻現有的政權懇請自己幫他的時候，蘇參是驚喜的，這個青年在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讓蘇參看到了命運的波動以及預占的誤差。世界很精密環環相扣，世界也沒有想象中的般精密有時也會出現浮動。
    第二次則是之前所說的，命運徹底被掩蓋的時候。而這全部來自麵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想起曾經的自己他倒是沒有那麽震驚了，或許妖孽總是這般與眾不同，異於常人。
    不過相比於曾經的自己麵前這一位更加成熟成就更是不可限量。不過蘇參也是看到了這一份超脫成熟背後的沉浮。
    兩人對視的這一眼各自都想了想然後相視一笑。一瞬間蘇參的距離感消失了，因為麵前這一位，會說什麽，會怎麽說，都是未知數。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而陳東也明白了麵前之人會答應自己，看慣了一成不變的世界，意外總能撥動心弦。
    “我知道你要來。”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要來。”
    “你遲到了三呼吸。”蘇參笑著說道。
    “這可不是遲到，未發生的事情終究是虛妄，而已發生的事情才是事實，所以我並非是遲到而是剛剛好。”陳東搖搖頭否認道。
    對於陳東的否認，蘇參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越笑越大聲“是啊，發生的事情才是事實，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的多。來來來，同我說說，你到底想出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蘇參說著將一杯茶水放在陳東的麵前。
    陳東並不客氣的坐在了蘇參的對麵說道“還真就給你猜對了，保證你聽得驚掉下巴。”
    “毛頭小子，我成名之時，你祖父可能都在放牛呢。”
    “哈哈哈，不以年齡論英雄。”
    “你要什麽改變大漢？不是打擊你，在現有的框架下，我們已經嚐試了無數種辦法，有點治標不治本，有的毫無作用，有點甚至起到了壞作用。”
    “那是你們不夠大膽，同時也忽略了最根本。”
    “什麽根本。”
    “人。”
    “人？”蘇參似乎想到了什麽。
    “沒錯，所有人，包括你我這般身居高位之人。事實上你們哪怕將所有的官員大臣都換上一遍也無濟於事，因為你們的上限已經固定。但你們忽略了這天下最龐大的群體，你的上限固定了，那數萬萬的百姓沒有。可以說他們此時所產生的作用不過是作為下限而存在，你們與這天下百姓之間已經出現了斷層。你們要想的不是費勁的提升上限，而是縮減這斷層。”陳東伸出了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隻要縮減一點點，國力便能夠呈現爆炸級的增長。”
    “你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做到很簡單，那就是全民皆兵。我想要搭建一個囊括朝廷上下，囊括各州百姓的一個龐大的框架。你知道我在蓮華佛國和玄天盟看到了什麽嗎？”
    “信仰冊封，這個龐大的框架將以國都為中心收集這全天下的信仰之力，然後再將這信仰平等的送回到百姓的身上。百姓信仰大漢，越是信仰，其自身便越是得信仰的滋養，以此達成一個正循環。”
    “當時間推移，雖然信仰無法作用在人身，但在自我信仰的滋養下，死亡並非真正的終點。可以說，當死亡的那一刻，其褪去人身的那一刻，才是他們人生的開始。百年信仰會給他們帶來史無前例的蛻變，信仰將重塑出一朵相似卻不相同的花，而我將我稱之為英靈。”
    “他們的信仰將高居神殿，而靈魂則再一次輪回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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