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來熟張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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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道之離開俞誠家,前往杭州途中。
大牛一直在表達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它不懂,都那麽晚了,為何還要趕路?
就不怕有一天我猝死了嗎?
坐在牛背上的張道之隻好安撫道:
“你放心,咱們龍虎山有傷亡撫恤。”
大牛:...
合著隻要用不死,就往死裏用唄?
哞——
大牛很煩。
要不是打不過張道之。
它真的想和他練練。
這時,張道之忽而解釋道:
“咱們殺了金山寺數名僧人,若是官府察覺怎麽辦?我等異士,最忌與官府打交道,屆時免不了麻煩。”
“再則,若金山寺又派人來報仇呢?夜長夢多,還是早早離去...畢竟,他們若再派人來,我是不怕的。”
“就怕一旦動起手來,我顧及不得你與桃夭,早些離去,倒也省了許多心思。”
“而且...”
說到這裏,張道之突然歎了口氣,“今夜,我已經不想再殺人了。”
大牛心裏很無奈。
盡管您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好累啊!
這時,趴在張道之肩上的白狐桃夭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道長哥哥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
唉,我還是太弱了!
不僅不能為道長哥哥分憂,還成為了道長哥哥的累贅!
若不是道長哥哥看我可憐,讓我跟著他,隻怕初來人間的我,早就不知被人拐騙到哪裏去了!
嗚嗚——
我好自責。
都怪我!
道長哥哥真的很善良!
一邊擔心著我的安危,一邊想放前來尋仇的那些和尚一條生路。
所以,才要趁夜離開俞家村。
道長哥哥真的用心良苦!
我一定要努力變強,不再做道長哥哥的累贅!
桃夭想著想著,竟是不停地掉下淚珠。
張道之見了,不由得納悶道:
“她咋哭了?”
自我感動了?
......
翌日。
無論前世今生,張道之都聽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
他印象裏的杭州城,應該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但到了杭州以後,目睹的一切,卻讓他出乎意料。
空蕩蕩的街道上,極少見有行人。
即使偶爾見到一兩人,也是步伐匆匆,不敢在路上有絲毫耽擱。
就連一些店鋪,也是掛起‘罷市歇業’的招牌。
似乎處處都透著一種詭異。
原本,張道之的計劃,是來到杭州以後,不做停留。
轉水路北上前往京城。
隻是如今金山寺的事情,讓他感到幾分好奇,想要暗中調查一番。
再則,他與金山寺已生承負,若是沒了結果,隻怕今後難以善了。
倘若這金山寺真的出問題,他便靈鴿傳信,告知龍虎山。
由龍虎山通知朝廷‘僧錄司’,讓他們來出麵治理金山寺。
張道之一向如此。
要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麽遇到事情,就會一股腦的鑽進去,直到解決。
金山寺的和尚,為何身具妖氣。
他們為何敢殺人。
這些事情,張道之不搞清楚,會睡不著覺。
根據幽篁所言,白淺經常與金山寺的方丈打交道。
或許,她知道一些事情。
幽篁已將白淺居住的地方告知張道之,他正前往那裏。
與此同時。
杭州城內,十裏街。
一家販賣字畫的店鋪裏。
一名儒雅書生,正站在案桌前寫寫畫畫。
有位嫵媚動人的婦人,大肚隆起,正坐在他右側,繡著一件小孩的衣裳。
過了會兒。
書生突然將手中的筆杆放下,垂頭喪氣道:
“前些日子,錢塘縣的洪老爺,多好的人啊,平日裏沒少向乞丐施粥,幫著鄰裏修路搭橋。”
“好不容易老來得子,卻被邪祟所害,包括洪老爺在內,十幾名至親,無一生還。”
“至今縣衙那邊還沒給個說法...娘子,你說,不會真有妖邪作祟吧?”
杭州城除了主要的幾條街道之外,城內還有幾座縣,分別是錢塘、餘杭、仁和、臨安四縣。
十裏街是杭州城經濟、娛樂中心,地理位置優越,不屬於四縣。
在這裏租一個店鋪,每月的租金,至少要四五十兩銀子。
那婦人聽到‘妖邪’二字,明顯神情一怔,但很快就恢複正常神色,莞爾笑道:
“即使真有妖邪作祟,不是還有官府管著呢?與咱們無關。”
書生歎道:“話是那麽說不假,可這妖邪一事,畢竟弄得人心惶惶,咱們這鋪子,是小本買賣,如今路上都不見人,再這樣下去,隻怕你我夫婦,連下個月的租金都交不起了。”
婦人安慰道:“官人勿憂,我不是還有一些首飾,待過幾日拿去賣了,最近半年就不用發愁了。”
書生搖頭道:“哪也不能坐吃山空,再說,你自嫁給我以後,素日裏便缺衣少食,我豈能再用你的首飾填補家用,待明後日,我去錢塘湖那邊教教書,或許能賺些散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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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議論間。
忽然聽到店門外響起一道充滿怨氣的聲音,
“不都說杭州城熱鬧起來,比之京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麽路邊的茶館酒肆都沒開門?”
“大牛,我知道你餓,但你先別急。”
...
“這就是白淺家了吧?十裏街,誠友書鋪,沒錯,應該就是這了。”
“咦,開著門呢,你們在外邊等等,我去拜訪一下。”
...
來者正是張道之。
他見書鋪開著門,索性便走了進去。
書生與婦人均聽到他所言。
見他走來,皆起身前去相迎。
書生直言道:“敢問...這位道長,您來尋我娘子,所為何事?”
娘子?
張道之瞧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白淺,頓感詫異,
“居然有了身孕?”
“你還真是為大周的格物學、本草學、博物學、禽學等各個學術的發展與發現,做出了突出貢獻。”
“佩服。”
聞言,書生與婦人都是一愣。
頓了頓,張道之向書生拱手道:
“方才那聲佩服是對你說的。”
書生納悶,這道人,說話稀奇古怪,哪來的?
“道長...為何會佩服在下?”
書生不解。
張道之嗬嗬一笑。
你敢玩蛇,貧道不敢,貧道豈能不佩服?
“不重要。”
“哦對,忘記自我介紹了。”
“在下姓張,乃是俞家村幽篁的...遠房表哥,此番前來杭州,需小住幾日,特來叨擾。”
張道之說完,便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
“趕了一路,餓了,有吃食嗎?”
書生扭頭看向身後的白淺。
心說,幽篁妹子知書達禮,怎會有這樣的遠房表哥?
白淺更是感到困惑。
幽篁是畫皮,前身是梅花鹿,哪來的親戚?我怎麽不知道?
張道之見他夫婦猶豫沉默,頓時皺起眉頭,
“你們...不會那麽摳門吧?”
“連口吃的都不給?”
他深深歎息。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都說了是幽篁遠房表哥,吃口東西,還要錢嗎?
你們日後要是去龍虎山尋我,我也請你們吃飯啊!
白淺:你猜我敢不敢去。
“我不白吃,給錢行了吧?”
說著,張道之便在乾坤袋裏一陣翻找。
最終,一臉肉疼的拿出四個五銅板,霸氣的扔在桌子上。
白淺夫婦有些懵。
這時,張道之覺得自己有點兒裝逼過頭了,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拿回兩個銅板。
嗯,我對錢不感興趣和我會省錢,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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