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還望師娘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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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熟?
嗬。
李瓊霄忍不住冷笑一聲。
什麽狗屁的正道魁首!
呸!
師徒倆簡直都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是不肯吃虧的主!
“張天師,你方才所言,你自個兒聽了,信麽?”
李瓊霄緩緩走過一條遊廊,在盡頭間的涼亭內坐下。
張道之跟在她的身後,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淡然道:
“信。”
“龍虎山弟子都知道,我與我師父真的不熟。”
“你看,我師父給他弟子排名,叫什麽龍虎六傑,那六傑裏,就沒有貧道。”
說著,倒是也不拘謹作假,直接坐在李瓊霄對麵,繼續道:
“您與我師父是老相識,也就算是貧道的前輩。”
“貧道也不喚您李樓主了,喚您一聲李姨可好?”
李瓊霄可不吃這一套,
“什麽姨長姨短的,方才你不是要與我算賬麽?那就好好算算。”
言談間,忽而伸出一手,手指輕輕浮動,就見被張道之扔在池水中的匣子躍然浮空。
就在這時,張道之做了個擺手的動作,那木匣竟是再次落入水裏。
見狀,李瓊霄皺眉道:
“天師這是何意?莫非是執意要賴賬?”
“還是說,天師仗著年富力強,要欺負我這個孤寡老婦?”
“要是這樣,老天師欠我太白樓的債,倒是不用還了,畢竟,在下可打不過您這位正道魁首。”
張道之連稱不敢,
“李姨說笑,方才貧道路過那小橋時,見池中陣眼因年久之故,有些鬆動。”
“貧道將那木匣落入水裏,是為鞏固陣眼,而且貧道稍微改動了一下此間布局。”
說著,他再次以奇門局窺探整座院子的風水格局。
卻見在原本的布局上,卻見一隻由周遭靈氣顯化的朱雀在展翅騰飛。
張道之解釋道:“在風水上來說,那個木匣,已然成了壓運之物,也就是世人普遍說的藏風聚氣。”
見狀,李瓊霄再次冷笑一聲,
“這麽說,我還要多謝天師了?”
張道之擺了擺手,“李姨,咱什麽關係啊?不用客氣,順手為之罷了。”
其實,他的手段很簡單。
原本的風水格局,是靠池中石子的擺落,也就是北鬥鎖靈陣撐起。
但北鬥鎖靈陣有兩個較為致命的弱點,一是布局條件苛刻。
需按照一定的地勢、天時、方位等,井然有序的排列陣法。
而且,期間,還需要大量的靈力作為依仗。
若是靈力不足,極容易導致陣法崩潰。
二是陣眼,易受外界幹擾,一旦陣眼有所變化,整座大陣,便也就廢了。
張道之扔到池水中的那個木匣,其實就是將原本薄弱的陣法,進行一定的加固。
在原本固有的陣眼之上,再去造一個陣眼。
如此可保證院中布局萬無一失,不會出現什麽偏差。
也可以將其形容是雙重保險。
但是,張道之明明可以用一塊具有靈蘊的石子去布局,偏偏在那木匣裏注入一縷氣機。
用木匣來當做新的陣眼。
說一千道一萬,在李瓊霄眼裏看來,他還是有賴賬的嫌疑。
“說完了?”
李瓊霄問道。
張道之感到對方語氣有些不善,當即開口道:
“其實,貧道今日前來,還有一事,要問李姨...”
然而,至於具體的問題,尚未說出。
李瓊霄便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滾。”
張道之一愣,“不用那麽絕情吧?”
李瓊霄嗬嗬一笑,“我與你龍虎山可沒什麽交情。”
說罷,她便緩緩起身,將欲離開此地。
這時,從不遠處,走來一名婢子,向院外伸出一手,
“張天師,請——”
很明顯,是要趕人了。
若是張道之繼續留在此地,多少是有些死皮賴臉的感覺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起身離開。
隻是,這麽一走,經由曹州去往青丘的線索,可就斷了。
雖然他也不能確定,李瓊霄知不知道這條線索。
但如今,能幫他的人,並不多了。
走了兩步。
他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什麽艱難的決定,暗自喃喃道:
“師父啊師父,如今徒兒有難,隻能讓您老發揮一下餘熱了。”
隨後,他緩緩轉身,看向不遠處已漸行漸遠的身影,深呼吸一口氣,拱手道:
“弟子今遇難事,還望師...師娘相助!”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剛走到遊廊盡頭,意欲轉身回屋的李瓊霄,卻是身子一頓。
而後,輕歎一聲,轉過身去,看向張道之,
“說吧,到底是什麽事,竟值得你這位天師,特意跑來一趟。”
言談間,她朝著那相送張道之的婢女擺了擺手。
那婢子當即低首告退。
張道之鬆了口氣,“貧道有急事要去往青丘,貧道聽人說,太白樓之主,或許知道自曹州入青丘的法子。”
聞言,李瓊霄不解,“青丘避世已有千年,你去青丘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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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之將有關桃夭之事說出。
李瓊霄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終,又是歎了口氣,
“若你師父有你半點兒柔情,我與他,也不至於兩不相見。”
張道之連忙解釋誤會,“此狐是因救我妹妹而身陷囹圄,貧道沒有不救的道理。”
李瓊霄像是想到了當年的一些事情,麵色有些愁苦,
“罷了。”
“你既喚我一聲師娘,我也沒有不幫你的道理。”
“自曹州的確可入青丘,不過,卻有禁錮。”
“旁人去不得,但是你這位龍虎山天師,一定能去得。”
張道之好奇,下意識脫口問出,“為何?”
李瓊霄語出驚人道:
“當年,是你龍虎山祖師,以大修為大神通,將青丘隱蔽並設下桎梏。”
“才使得青丘脫離於九州疆域,於這天地間自成一體。”
......
不久。
張道之心懷震撼,正欲告辭,
“李姨,無論您當初與我師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但,我師父欠您的債,就是貧道相欠。”
“將來李姨若有所求,差人去往龍虎山知會一聲即可。”
他並非是要賴賬,也不是明知欠債卻不還錢的人。
隻是,老一輩的恩恩怨怨,難以用什麽錢財物什便就揭過。
對於她二人的往事,張道之需要問一問山門中的長者。
待確定無誤,老天師欠她的,自有張道之這位現任天師去償還。
畢竟,那些所謂的債務,如果真能用銀兩去補償,隻怕太白樓早就去找龍虎山了。
這麽些年,李瓊霄還守著那些欠條,無非兩個原由。
一是尚未到龍虎山去還的時候,二是李瓊霄放不下。
張道之從她的語氣裏,能夠感覺到,她對於自己的師父,存在著非同一般的情愫。
他將那木匣丟入池水裏,也隻是想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訴李瓊霄,
“逝者已逝,往日恩怨情仇,該放下的,就要放下了。”
隻是,若是將這些話明晃晃的說出來,張道之實在於心不忍。
恰巧北鬥聚靈陣經過這些年的運轉,已經有些缺陷。
幹脆,就順水推舟,延續此間風水格局的同時,也能以這種委婉的方式,勸誡李瓊霄。
隨後,張道之便就離開太白樓。
這時,苗疆聖女靈雀早已不知所蹤。
太白樓別院裏。
自張道之離開之後,李瓊霄便回到自己的閨房內。
她自一個暗格內,拿來一個木匣,匣子裏藏有桃木所做的簪子。
那簪子外觀很醜,像是用一種拙劣的工藝雕刻而成。
但在李瓊霄眼裏看來,這世上再過精美絕倫的簪子,也比不過此刻被她握在手心裏的木簪。
她如往常一般,詳細的端詳著這支木簪,良久,喃喃道:
“十年前,你對我說,你不會下山了,更不會與我相見。”
“我去龍虎山尋你,被你師弟攔在山門之外,我在山下,等了你數日之久,可你卻始終不來見我。”
“這些,我都不怨你。”
“但是...你為何,偏偏如此狠心,連個原由都不願告知於我?”
“我恨的,是我自己,我不該求你相救於我,更不該陪你浪跡江湖,遊走天涯...”
“如此,我便不會與你相識相知,更不會活得這般煎熬...也是,你一個已死之人,哪裏能懂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有著難以吐出心胸的怨氣,日積月累之下,心中已然鬱積成結。
“我原以為,此生此世,都不會再與你們龍虎山有任何交集。”
“你知道的,我恨那座山...”
“今日,你的徒弟來尋我了...”
“他說有事相求於我,我這般恨你龍虎山,豈會幫他?”
“可是...他與你太像太像了...”
“他還喚了我一聲師娘...”
“我明明很恨你們龍虎山,但聽到那聲‘師娘’,我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不幫他...”
“他說我無所不知,他哪裏曉得,我之所以懂得那麽多,是因為當年你老是對我說些大道理,一來二去,我也便懂得多了。”
那年,少女懵懂無知。
那年,少年名滿江湖。
那年,少年向少女說了很多江湖上的趣事。
那年,少女愛上了少年。
愛由心起,恨由情生。
既已放不下,不如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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