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外邊的兄弟都安排好了麽？”
    陳虎對著站在身後的長江問道
    “先生放心，都安排好了！” 長江挺直脊背，回答得幹脆利落。
    “好！你也過來坐下！泥鰍也來！” 陳虎大手一揮，示意二人落座。
    “唉！”
    兩人齊聲應道，迅速在桌邊尋了空位坐下。
    “兄弟們，來！我們共同舉杯！”
    陳虎端起酒杯，說罷，他仰頭一飲而盡。
    “幹！”
    此起彼伏的應和聲撞碎了屋內的寂靜，酒杯相碰的脆響混著酒水潑濺聲，像是點燃了一團烈火。
    濃烈的酒香在空間裏翻湧，熏得人眼眶發燙。
    第一杯酒下肚，氣氛瞬間活絡起來。
    陳虎擼起袖口，親自給桌上的兄弟斟酒，銅酒壺傾倒時發出 “嘩嘩” 的水聲。
    熱絡著聊了起來，其他桌見狀也是有樣學樣。
    不知何時，四張大圓桌已被推擠到一處，眾人圍坐成熱鬧的大圈。
    醉醺醺的漢子們勾肩搭背，有人扯著嗓子唱起荒腔走板的小調，有人拍著桌子講葷段子，唾沫星子混著酒氣四處飛濺。
    角落裏兩個素不相識的兄弟正掰手腕較勁，周圍人高聲起哄，凳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陳虎放鬆靠在椅背上，指間夾著長江點燃的香煙，青煙嫋嫋間，他看著滿屋沸騰的場景，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突然，一聲爆喝響起：“你他娘的張胡子，嘴上有點把門的！”
    朱青突然喝斥了一句，所有人愣住了，偷偷的看向陳虎。
    陳虎微笑著彈了彈煙灰，他早聽見張胡子那桌有人壓低聲音詢問海龍的事。
    開口道：“朱青！沒事的，今天在的都不是外人，什麽都可以說！”
    他端起酒杯，
    “以後啊！薑波你的人就是眼睛和耳朵，朱青你的人可是拳頭！知道不！”
    “是！長官，那我得好好跟朱營長喝兩杯！哈哈！兄弟們還等什麽呢！”
    “哈哈！營長那我可就說了啊！”
    張胡子像被點燃的爆竹，“謔” 地站起身，沾著酒漬的袖子在桌麵上掃出長長的水痕。
    他手舞足蹈地講述著海龍的事，講到關鍵處猛地跺腳，震得吊燈都跟著晃悠。
    薑波等人或瞪大雙眼，或倒抽冷氣，不時爆發出 “好家夥” 的驚歎。
    隨著故事漸入高潮，滿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虎身上。
    他隻是噙著笑，安靜地聽著，偶爾頷首回應。
    眾人眼中的敬佩如潮水般翻湧，酒碗便如流星般接連朝他遞來。
    一時間，“敬長官” 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陳虎的酒杯剛放下，便又被滿溢的酒液重新斟滿，酒氣與豪情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裏肆意蔓延。
    飯局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才結束，陳虎也是親自帶著泥鰍和長江站在門口親自一一送眾人離開。
    每個人走的時候手上送上了一個箱子，不同的是朱青他們的箱子要大上很多。
    朱青有些不解和擔憂，擔心讓薑波他們誤會。
    “哈哈，朱營長，不用擔心，之前長官都給過我們了！”
    “哦！這樣啊！”
    “嗯，今天有些晚了，改天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明天咱們這裏見！”
    “好！”
    朱青點點頭。
    ......
    第二天一早，朱青和薑波就出現在陳虎家中。
    “薑波，你讓王熱帶幾個人直接去湘江發展吧！那邊將來是很重要的渠道！”
    “好的長官，正好王熱孩子在那邊治療！”
    “嗯，不得不說濱城的事你做的很好！昨天那三個女人你要重點盯一下！”
    “啊？！長官！”
    聽到這朱青立馬緊張的站了起來。
    “嗬嗬，你這是幹什麽，我沒別的意思，女人拋頭在外局限性和危險性要大得多！”
    “屬下知道了！”
    “朱青你挑幾個人看著點它們！”
    “沒問題長官！”
    “三年！我給你三年時間！寬城子也要達到濱城這樣！薑波！能做到麽？”
    “長官，您放心！”
    “好，逐步安排人，或者發展人過去，身份一定要做紮實嘍，要經得起查！”
    “卑職明白！”
    “好！我相信你！”
    “朱青，濱城留下一半的人，配何薑波！剩下的跟我走！”
    “是！長官！”
    “你倆去安排吧！”
    送走二人，陳虎叫上泥鰍直奔三江和那裏。
    “虎子，下次你上山一定要叫上我，我都快待廢了！”
    酒桌上大眼聽著陳虎講海龍的事，一臉的向往。
    “你可消停點吧！秀蓮妹子都顯懷了，還臭得瑟啥！”
    “啊！嫂子這是有了啊！大喜事啊！”
    大眼臉上也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大眼哥，你就別走了，回頭讓海叔過來幫忙！我之前跟他說了！”
    “哈哈！這個好！他來了我就解放了！”
    “山哥，大眼哥，按我的意思，你們好好在檳城待下，最起碼這幾年沒啥大事！”
    “行！我自己的事也要慢慢查！對了你跟我說說你遇到的那些旗人！”
    “也沒啥可說的，不過這股旗人應該是真的守著東西，不然不會連日本人都殺！”
    “嗯！看來山裏還是有東西的！”
    ......
    下午三點多陳虎和泥鰍離開了三江和的院子。
    當汽車開進自家院子，陳虎一下車就看到薑波領著一個年輕的警察等在門口。
    “虎子叔！”
    突然的稱呼讓陳虎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此人應該是鐵臉大哥家的孩子。
    “高軍？！”
    “唉！是我！”
    “叫什麽虎子叔，叫我虎子就行，咱們各論各的！走！進屋！”
    陳虎上前，親切的拍著他的肩膀。
    “虎子叔，那可不行，讓我爹知道了，腿都得給我打折了！”
    “哈哈，不至於！啥時候到的？”
    “初六就來了，多虧薑局長！”
    “哦？這麽說都安排好了？”
    陳虎聞言轉頭看向薑波，
    “是的長官，屬下單獨找的廳長！”
    “行，我知道了！你去約一下你們廳長，晚上我請他吃飯！”
    “好嘞，長官那馬司令他？”
    “也叫上！就去雲客樓吧！我會讓長江安排的！”
    “好嘞，我這就去！”
    薑波說完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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