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看了一眼劉傑輝離開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悅，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厭惡這個看上去滿臉笑眯眯的男子。
    他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道：“應該是我想多了。”
    隨後，他轉身走進了處長辦公室。
    “爸，剛剛看劉傑輝的樣子，他不會是找到線索了吧？”李文斌一進門便問道。
    李樹堂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都說了，在警務處這種地方，要叫我處長。回家以後再叫爸！”
    李文斌有些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這裏不是沒有外人嗎？有外人在我肯定是叫處長的。”
    李樹堂沒有再糾結稱呼問題，而是直接說道：“劉傑輝那邊確實找到了線索。他從關友博的女性朋友邵安娜那裏得到了一條重要消息——在關友博比賽前，有一個戴鴨舌帽、穿牛仔外套的男子曾與他交談，告訴他‘收了錢就要辦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劉傑輝已經打算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比賽當天，會場裏的監控攝像頭很多，隻要找到這個鴨舌帽男子，很多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對於劉傑輝的進展，李樹堂並沒有隱瞞。盡管在劉傑輝和自己兒子李文斌之間，他更偏向後者，但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偏袒，以免落人口舌。
    李文斌聽完後，沉吟片刻，說道：“我剛剛從華生那邊回來。他在蔡元祺被襲擊的時候，正在手術室裏做手術。我已經找醫生和護士確認過了，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他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所以這件事應該和他沒有關係。現在我擔心的是，還有其他勢力在背後攪局。”
    李樹堂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突然凝重地說道：“這件事，會不會是那些鬼佬在背後搞鬼？”
    但話剛出口，他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不太可能。畢竟再過幾年就要回歸了，這個時候，鬼佬即便當上了行動副處長，也不可能坐上處長的位置。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但如果不是鬼佬，那會是誰呢？”李樹堂喃喃自語。
    李文斌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會不會是菲爾德？前任行動副處長剛退休沒多久，隻要一直沒有新的行動副處長上任，他的權勢就會大很多，甚至可能染指處長的位置。”
    李樹堂沉吟了一下，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菲爾德沒有這樣的野心。他雖然平時喜歡收錢，但那隻是為了在離開前撈一筆，之後回祖家好好享受生活。他可不想留在這裏蹚渾水。”
    父子倆在辦公室裏，逐一猜測著每一個有可能的嫌疑人。然而，經過一番討論，他們發現所有人都沒有太大的嫌疑。
    李文斌眉頭緊鎖，咬著牙說道：“會不會是黃炳耀在搞鬼？畢竟華生是他的心腹手下。”
    突然，他靈光一閃，激動地說道：“哎，會不會是黃炳耀在玩苦肉計？華生和蔡元祺都受傷了，這樣一來，最大的矛頭就指向了我。蔡元祺甚至都有可能這樣認為。”
    李樹堂看著李文斌的模樣，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文斌，大家都不是傻子，這種猜測就不要說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蔡元祺這個人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我卻非常清楚。他老謀深算，和律政司、立法會的很多政要都相識，經常一起聚會。這樣的人，是不會被輕易蒙蔽的。”
    說完，李樹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緬懷，接著說道：“最後，我說說黃炳耀這個人。他沒有什麽太大的野心。前些年，他都打算在西九龍署長的位置上坐到退休了。”
    “但突然冒出了一個華生，屢破大案，讓他也跟著沾光，導致他又冒出了更進一步的想法。不過，黃炳耀這個人怎麽說呢？心思比較單純，沒有什麽壞心思。這種苦肉計，他是用不出來的。”
    李樹堂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每個警察都有自己的配槍，而黃炳耀這個家夥，從警幾十年，硬是一槍都沒有開過。”
    “他還把自己的配槍稱為‘善良之槍’。這個家夥能夠升職，真的是因為運氣好，遇到了好時候。”
    “之前因為廉政公署的成立，雖然沒有對中下層的警員進行清算，但這些人也別想著升職了。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讓黃炳耀這個家夥撿便宜，升了職。”
    說到這，李樹堂看著自己的兒子李文斌，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這樣的人，你說他使用苦肉計，顯然是不可能的，他的性格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說他看到華生受傷後，大怒之下派人去襲擊蔡元祺，倒是有可能。”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性格。一般情況下，每個人的所作所為，都不會違背自己的性格特點。”
    李樹堂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今年年底就要退了。到時候，你自己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李文斌沉默了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好的，爸，我知道了。”
    李樹堂看著眼前的兒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文斌，其實你非常出色。你能夠到達如今的職位，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我雖然起到了一些作用，但你自己的努力才是關鍵。”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鼓勵：“如果你還想更進一步，那麽你就要多動動腦子了。之後的每一步路，都會伴隨著腥風血雨。位置隻有一個，你想要坐上去，就需要打敗其他人。”
    “而在這個過程中，你的對手可能會使用數不盡的陰謀詭計。你要做的，就是看清一切陰謀，粉碎一切敵人，一步一步地坐上最高的位置。”
    李樹堂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沒學會走，先學會跑，從來不是問題。先問問自己是不是天才。如果不是，就要一步步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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