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魂連接小狗團髭!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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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無情的衝刷,將掩埋的痕跡衝刷了出來。
    在這座本丸的庭院角落,一株野櫻的根係在無人知曉的歲月裏。
    悄然盤繞住了一個小小的秘密——那是團髭曾經懷著純粹的愛意,小心翼翼埋下的“寶藏”。
    審神者穿著華貴的狩衣,指尖撚著符咒,正漫不經心地巡視著這座被他視為囚籠與玩具場的本丸。
    他對這座本丸有著絕對的掌控力,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絲異常的靈力波動都了如指掌。
    腳下鬆軟的泥土裏,一絲微弱到幾乎湮滅、卻帶著奇異生命波動的靈力。
    像一根無形的線,將他牽引到這裏。
    “哦?”他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蹲下身。
    修長蒼白的手指並未沾染泥土,隻是隨意地淩空一劃。
    地麵如同被無形的刀刃切開,泥土無聲地向兩側翻開,露出了深處一個小小的、用褪色布巾包裹著的物體。
    一隻小狗,一隻被時光凝固了的小狗。
    它隻有巴掌大小,淺金色的絨毛十分幹淨,身體柔軟的躺在布上。
    隻是那小小的腦袋歪向一邊,雙眼緊閉,粉色的鼻頭和嘴巴沒有一絲氣息的翕動。
    它靜靜地躺在那裏,像一件被遺棄了太久、已經徹底失去生機的玩偶。
    審神者伸出兩根手指,像拈起一件肮髒的垃圾,嫌棄地捏著小狗後頸,將它從土坑裏拎了出來。
    小小的身體軟綿綿地垂著,隨著他的動作無力地晃動。
    他用指尖探了探小狗的鼻息,又感受了一下那僵硬的肢體。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一片死寂。
    不過,都無所謂了。審神者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興奮。
    無論是死是活,這隻小東西,都隻是他用來撬開那些刀劍心防、欣賞他們痛苦掙紮的絕佳道具。
    它是一個借口,一個導火索,僅此而已。
    午膳時間,大廣間裏彌漫著不同以往沉悶壓抑的氣氛。
    刀劍們圍坐在矮幾旁,撥弄著碗裏簡單的飯食,輕聲交談著團髭養護指南。
    半個月,僅僅半個月!本丸裏幾乎每一位刀劍男士。
    在不同的時間點,與那個名叫“團髭”的、溫暖得如同幻覺的幼崽有了短暫的、刻骨銘心的交集。
    那份溫暖如同投入死水的微光,雖然短暫,卻在他們鏽跡斑斑的靈魂上留下了一道無法忽視的灼痕。
    然而,這份溫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審神者的眼睛無處不在,他們不知道,那短暫的慰藉,恐怕已經為更深的苦難埋下了伏筆。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們瞬間噤聲,門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劍們緊繃的心弦上。
    紙門被粗暴地拉開,審神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的臉上掛著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混合著愉悅與惡意的笑容。
    他手中拎著那隻毫無生氣的小狗。
    “開飯了?真熱鬧啊。”審神者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慵懶,卻像冰錐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他手臂隨意地一甩。
    那隻小小的的金色毛團,如同被丟棄的垃圾,在空中劃過一道短促而沉重的弧線,“噗”地一聲,重重摔落在刀劍們圍坐的矮幾中央!
    它在粗糙的席麵上滾了兩圈,沾滿了灰塵和飯粒的碎屑。
    最終停在了燭台切光忠的麵前,那雙緊閉的眼睛,對著他空洞的獨眼。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大廣間。所有刀劍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那小小的軀體上,呼吸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滯。
    那熟悉的的淺金色毛發……是給他們的威脅嗎?
    燭台切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攥緊,指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歌仙兼定猛地看向審神者,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五虎退死死抱住自己那隻僅存的、柔軟的小老虎玩偶,牙齒深深咬進下唇,嚐到了血腥味。
    膝丸看著小狗,在意識到這不是團髭時,心中猛的鬆了口氣。
    但緊接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凍結了四肢百骸,他放在膝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端坐不動,新月般的眼眸低垂著,長長的睫羽掩蓋了所有情緒。
    隻是握著茶杯的手指,指節同樣泛著用力過度的青白。
    審神者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如同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滿意地掃視著每一張因為緊張憤怒而扭曲的臉龐。
    他知道,他的“借口”生效了。恐懼如同毒藤,瞬間纏緊了他們的靈魂。
    “最近,”審神者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種黏膩的惡意,“你們似乎……很活躍?精神頭不錯?”
    他踱步上前,停在矮幾旁,目光冰冷的掃過每一張臉。
    “看來是我還是太仁慈了,讓你們還有心思去……照顧別的小東西?”
    他的視線落在那隻小狗身上,看起來意有所指。
    “嗯……”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陰冷而黏膩,如同毒蛇吐信。
    “今晚,三日月宗近、膝丸、歌仙兼定……嗯,燭台切也來吧。”
    他慢條斯理地點著名,“你們四個,來天守閣……寢當番。”
    “寢當番”三個字,如同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壓抑到極致的火山!
    “休想!”燭台切猛地站起身,腰間的本體刀嗡鳴出鞘半寸,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般席卷而出!
    他寧可碎刀,也絕不受此屈辱!
    “不可能!”歌仙的眼神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手也按在了刀柄上。
    三日月宗近緩緩抬起眼,帶著新月的眸子裏是一片深不見底。
    他沒有說話,隻是那平靜無波的眼神落在審神者身上,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膝丸同樣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不同意?”審神者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其有趣的笑話,他誇張地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扭曲……而殘忍。
    他好整以暇地踱步,靴子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晰的回響,如同死亡的鼓點。
    “真是有骨氣啊。”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每一張寫滿抗拒和憤怒的臉。
    最終,落在了虛空中的某一點,嘴角勾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