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散入春風滿洛城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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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淺是看著宮遠徵的背影不見蹤影。
宮門的人在那一天,默默的消失在了上官淺的世界裏麵。
某天,上官楨帶著一封信來尋上官淺。
“娘,師叔給你寫了一封信。”其實上官楨自己也奇怪,宮尚角為什麽要給上官淺寫信。
就算是以前認識,可是之前的接觸看起來,兩個人完全是不熟悉的模樣。
宮尚角是兩封信一起寄給上官楨的,一份是給上官楨,一份是給上官淺的。
第一封信除了關心上官楨現在的生活狀態,分享自沿途見聞,江湖傳說之外,結尾還特地提了一句:“第二封信勞煩安安單獨轉交上官姑娘。”
防誰?防的就是笛飛聲。
上官楨不曾看過信件內容,帶著信來轉交上官淺。
這時候笛飛聲就在上官淺的身邊,兩人坐在一起,看到上官楨來的時候,甚至還是齊齊看向他。
“師叔?宮尚角?”笛飛聲知道,在上官楨口中,這個稱呼大抵是專指宮尚角這個人。
“安安,你先回去。”
上官楨一溜煙的跑了,他感受到了來自笛飛聲身上的恐怖氣息。
空間內再次是隻留下上官淺和笛飛聲兩個人。
“你當年……心裏有他嗎?”笛飛聲沒忍住,問出來這個問題,他和上官淺之間,還沒有這麽麵對麵的談過這樣問題。
不能說謊,因為上官淺知道自己每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會被笛飛聲盡收眼底。
對上笛飛聲含情卻透出脆弱的眼,上官淺點頭,“有,早在無鋒將任務派給我之前,我就見過他。”
也就是在那時候,上官淺以身入局,卻讓自己也成了局中人。
下棋的時候,把自己當做了一道險棋,結果……滿盤皆輸。
聽到上官淺的回答,笛飛聲一瞬間是說不出一個字的,他抱住上官淺,想要從身體的溫度,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由此來告訴自己,阿悅還在,現在自己才是陪在阿悅身邊的人。
看著上官淺手中緊緊攥著的那一封信,笛飛聲心裏忽的有一種衝動,那就是將這一封信給撕了。
最好還是撕成雪花狀,再也拚不起來的那一種。
曾經的感情,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那都是已經既定的事實。
改變不了,也難以遺忘。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若信我,我們便一起讀這一封信。”
看,不看的是傻子。
上官淺打開信封,將信件從中取出。
映入眼簾的,就是宮尚角那一筆熟悉的字。
想起來先前為宮尚角磨墨的時候,他不說話,可她總是會想著,讓宮尚角那平靜的麵容露出更多的情緒,於是會說故事,說日常,引起宮尚角的注意。
——不說見字如晤,你大抵是不想見到我。
見信時,我已經離玉京百裏之外,舊塵山穀的霧靄依舊刺人,今日寫這一封信,是出於我的私心。
你我麵對麵的時候,總是尋不到機會,來同你訴說我的心聲,當然,我知道自己現在也已經沒有了這個資格。
十年前,我不曾信你。夜雨已停,可青石寒涼。
你說你懷有宮門血脈,我是不信的,因為不久前,你才在地牢之中,遭受非人的審訊刑罰,現在想來,是阿楨命不該絕,更是我的錯。
你說“角公單是相信幹幹淨淨的人”,我知道你是,可是那時的我過於自傲,成為“宮二先生”的這些年,我已經用盔甲將自己武裝……也同樣難以相信任何人的真心。
我還記得,那日你說願意獻出你之所有,還我為孤山派複仇,我回答“你還有什麽”,是我親手斬殺願意將一腔真心捧在我麵前的人。
隻是那時的我,一時不到,更不知道你那時已然落淚,隻是低頭沒讓我瞧見。
你我之間,立場始終是不同的,我忠誠於宮門,那時候更是傻得要命,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統統奉獻給宮門。
無鋒是宮門之宿敵,數十年的敵對,母親和弟弟的慘死,就在我的麵前。
我始終無法忘懷,甚至將這一份的仇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在明明知道雲為衫同樣是無鋒的情況下,放過了她,卻緊緊抓著你不放,活生生的從你身上扒下了一層皮。
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我選擇幫雲為衫,相信宮子羽。
明明他們的計劃,是那樣的漏洞百出,明明他們本身就是有原罪的人。
嗬嗬,現在說來,這一切都像是辯解。
可我知道,你是會相信我說的,對吧。
那日你從密道離開,雲為衫親口說,無鋒不會放過你,甚至是會派更高階的刺客,前去追擊。
探子來報,你已墜落懸崖。
那一刻,我愣住了,想著,怎麽一個原本還活生生站在我麵前來說著話來哄我騙我的人,居然就這樣失去了蹤跡,就這樣葬身急湍河流。
那日我在懸崖處站了許久,沒人找到你的屍身,我騙自己,就當做是你還活著。
沒想到,十年後,我真的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你。
我們都該放下,時隔多年的第一次見麵,我知道你已經放下了,若是我不曾出現,興許你已經將我遺忘。
再後來,我遇到了阿楨,原來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真好啊,他長得像你,尤其是眉眼之間,與你簡直是一模一樣。
用“師叔”的名義靠近,已然是上天的恩賜。
那日在你來之前,宮子羽曾言,讓我將阿楨一起帶回去,我承認,我動搖了。
我是真的很想告訴阿楨,“我是爹爹,我是阿楨的親生父親。”
可是……不可以。
我努力的遏製住自己心中的妄念,我不能毀了阿楨現在父母疼愛,手足友愛的日子。
現在的阿楨活得多好啊,他會蹲在灶台邊上,給妹妹熬煮梨湯,會在逛街的時候,帶著妹妹一起為娘親帶上一份禮物。
這是你我都不曾有過的。
上官淺,你將他養成這樣好的一個人,倒是比殺了我還要痛快。
我名下的地契房契,店鋪田莊,存在錢莊天字號庫房的銀錢,日後都會是阿楨的,就當做是我這些年來失職的補償。
日後,興許我們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我也不會讓阿楨知道他的身世,笛飛聲既將阿楨視如己出,那他便是配得上阿楨的那句“爹”。
最後,願卿歲歲常歡愉,年年皆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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