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我向霜刃借微明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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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模一樣的位置,用燙紅了的鐵塊朝著小男孩的耳朵背後去。
“啊!!!”小男孩喊的撕心裂肺,鼻涕眼淚齊飛,豆大的淚珠子止不住的衝刷著被汙漬蓋住的臉。
汙泥一片清,在平日興許讓人覺得可笑,可是在此時,卻讓看客遍體生寒。
一股莫名的焦香味在空氣之中傳來,無論是看著還是聽著,都讓人覺得心焦。
可是,這並不是來自任何一個沒有靈芝智的動物或是牲畜,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謝危的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著,他聞到焦味了。
但是他不怕,下一個就該輪到他。
做戲要做全,他耳朵後麵的疤痕,同樣要用法子消去,過程不會比那個薛定非好到哪裏去。
“義……義父,還有我耳後的疤痕也要去掉,從今往後,薛定非是他。”
這樣一個帶著仇與惡的名字,他不想要,也不在乎到底是給了誰。
“好孩子,義父不會讓你太疼的。”平南王轉頭朝著另外一個漢子看去。
漢子會意,從自己的懷裏麵,取出來一把泛著寒光的刀。
燭火的暖色投射到寒氣十足的刀刃上,人的視線,會忍不住的跟著耀眼的東西去,直到感覺刺眼了,才會把自己的眼神給收回來。
“放心吧,李華去疤的手藝,可是楚地一絕。”
謝危現在已經不想去聽平南王說什麽,這刀子,終歸絲毫要落在他的身上。
眼神尋找著婉寧的身影,她在哪裏,仿佛勇氣就在哪裏。
“我在這。”婉寧覺察到謝危的動作,就知道他是想要找自己。
謝危的心落了地,闔上雙眼。
是不是閉上了眼睛之後,就不會再流眼淚了?
刀刃劃過耳朵,是後脖子到整個後背都在發涼,身體的忐忑,要比心中的不安,來的更加的明顯。
脊柱繃直,刀鋒在蒼白的薄薄的皮肉之上活過,脖頸處的青筋暴起,就像是垂死的青蛇,起伏的傷疤被血痕代替,鮮血順著身體的弧度向下。
謝危難以遏製自己的淚水,但他知道,婉寧一定就在看著他,努力的把眼淚給忍住,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頭不能動,隻能握緊拳頭。
鼻尖的焦香味還沒有消失,始終縈繞著這種味道。
薛定非的尖叫還在持續,比起最開始的尖亮現在明顯變得沙啞了許多。
當第一滴血滑入被衣服遮蓋的後背,皮肉撕裂的疼痛,無法掩蓋耳畔越來越清晰的切割聲。
伴隨著疼痛,時間變得越來越慢,度秒如年不外如是。
“好了,不怎麽疼吧?”
“李華的割肉的手藝,是最好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刀子割肉已經結束了。
是疼痛讓人失去了知覺,等到謝危回過神來的時候,耳朵已經被包紮好。
如果不是疼痛和身上的血跡,謝危看到平南王的笑,覺得是不是自己剛剛所經受到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錯覺一場。
“是……”努力的找回自己的聲音,謝危幾乎是從嗓子眼裏麵發出來的回答。
當然,沒人在乎謝危是什麽反應。
“來人,送謝危回去,從今往後,他就是本王的義子!”
“是!”
地牢裏麵有一隊低著頭的壯漢,魚貫而入,有幾個的身上,還穿著甲胄。
“公子,請。”
整的五個人一起,聲音在幽暗的地牢裏麵回響。
謝危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並不是去了地牢。
而是去了徹底的離開這一座的地牢,重新感受陽光的溫度。
被送到山莊中的一個院子,謝危就被幾個丫鬟婆子壓著,把全身上下洗了個幹淨。
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髒小孩變身,重新變成白嫩小少年。
“你耳朵上麵的那道疤,是怎麽來的,我還一直都還沒問過你。”
婉寧剛剛從頭看到了尾,謝危的決絕,他的猶豫和不忍,全都看在眼底。
他能夠幹脆利落的放棄自己國公府世子的身份,以“謝危”的身份,加入所謂的亂黨。
想的清楚,也夠果決。
大漢用刀子破開傷口去疤的時候,她注意到了,那是一道鞭痕。
差不多快有一寸長,耳朵背後的麵積原本就沒有多少,若不是發了狠,怎麽可能留下這樣的痕跡。
“是我爹……是薛遠。”謝危很快的就改正了自己對於薛遠的稱呼。
“太子殿下是我的表兄,我們時常在一起,一起讀書,一起練箭,一起玩。”
“沈琅和我比試的時候,我勝過了他,他不高興,薛遠也不高興……”
“我記得,那天的風很輕,他下手卻一點都不輕,就像我是他的仇人,而不是兒子。”
說到這一段的往事,謝危真的很難來遏製自己的情緒,那時候他一直不理解。
暫時是把薛遠鞭笞掌箍他的這個行為,當做是出於擔心太子,而不是因為別的任何原因。
被平南王縮著脖子壓在了城牆之上的時候,霧裏看花,什麽事情都先想明白了,原來就是不在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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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聽眾,婉寧真是少有的稱職。
很簡單就能夠梳理出來,並且用自己身邊的事情,進行類比。
如就像是她被趙晟推下水,啟文帝在沒有辨明原委的情況下,幹脆利落就把趙晟給關了禁閉。
不過……一個是小孩子之間的比試,沒有任何一絲的傷害,一個是確實有了惡性影響,才進行的懲戒。
這兩者在本質之中,是存在著巨大的差別的。
對於親生和非親生,很明顯的就是已經被“太子”二字給壓製,當然,這也是薛遠用來壓製薛定非的大山。
“在你爹的心裏麵,一旦產生了比較,你就是個無足輕重的。”
婉寧省了一句話,甚至是沒有哎比較的時候,也是無足輕重的。
要不然,怎麽可能會下這樣的死手。
她想,要不是那時候謝危躲得快,沒準傷到的是臉,是眼睛。
說不準呢?
“你現在改了名字也好,謝危這個名字,要比薛定非更好聽。”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婉寧也不知道,謝危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嗯哼一聲,也沒有否認。
謝危剛剛在被割的時候,憋住了沒哭,這下子倒是淚如湧泉,泣不成聲。
“阿婧!”
被死死的抱住,婉寧多少是有些錯愕的,聽到耳畔痛苦無比的哭泣聲,“嗯,我在。”
心裏麵不由的想,如果是她當年也有這樣的一個人,陪在身邊,是不是會好過一些?
至少謝危比她來的幸運,最痛苦的時候,身邊有一個陪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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